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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转危为安让我们们松了口气。

晚八点,医院附近的路边摊儿,我和把头要了两碗千岛湖炸米粿,配了点儿酱油,边吃边聊。

炸米粿有各种颜色,外观呈半月形,内陷是粉条萝卜鸡蛋,本地人叫炸月亮粿,要我这个外地人看就是炸饺子。

“把头,确定要这么做?要不....过两天等小萱出院了,咱们一起在商量商量?”

把头擦了擦嘴角的油,冲我说:“云峰,我这个决定并非投桃报李,眼前一时利益固然重要,但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

把头说完,招手喊结账。

给了十块钱,老板找了几枚一块钱的钢镚。

递给我一枚钢镚,把头道:‘去了后如果对方问你要钱,那就给他这一块钱。’

我疑惑问:“对方为什么跟我要钱?就算是送的性质,咱们也算卖方。”

把头放下餐巾纸问我:“云峰,你没有感觉到有只手?”

“手?”

我有些惊讶。

我还没来得及说昨晚在龙洞的遭遇,把头怎么会知道?他会读心术?

把头道:“其实早在两个多月前我隐隐感觉到了,千岛湖背后貌似有只手。”

“把头,我没听明白。”

把头摇头:“我只是隐隐感觉到了,总之走着看吧,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鱼哥和小萱都听把头你的话,我更不用说,主要豆芽仔,得做做思想工作,不然他怕是又得发牢骚。”我说。

“他敢!”

“云峰你记住,身为把头,倾听大伙意见是重要,但必要时也要敢独断专行,因为你做把头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问题不能只想着钱,眼里只有钱,迟早要出事儿。”

“徐同善送了我一盆彼岸花,我要是不回礼,倒显的我们北派人小气了。”

“那就是一盆普通的花,咱们用不着回这么大的礼。”我说。

把头缓缓摇头:“花是普通,但意思不普通,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大唐的幕后掌控者很不简单。”

这是我从把头口中第三次听到他说徐同善不简单,我觉得徐同善只是隐居幕后,当初田哥过来调解诸暨人和福建人的矛盾,他连面都没露,感觉与世无争一样。

吃完饭我没回医院,现在小萱有鱼哥照顾,我打算去丰田车上睡一会儿,但突然看到马路对过就是一家小旅馆。

用假身份证开了房,我冲了澡,然后光着身子躺床上,双脚并拢,膝盖贴床,掌压后腰命门穴。

躺姿,炼精化气。

卧姿,炼精化气。

坐姿,炼精化气。

一个小时后,盘着腿儿,慢慢睁开眼,长吐一口浊气,有丝丝热气自头顶冒出。

再次冲了个澡,疲惫感消失了大半,我目光清明,注视着镜子。

镜中的小伙子不知道是谁,长的还算可以吧。

都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的也一样,十六岁刚入行那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着实变换有点儿大了。

我项云峰连死了几百年的干尸道长都不怕,又岂会怕活人?

我和西瓜头今晚必有一战。

此战过后我要让他彻底明白,谁才是废物。

他以为我还和之前一样被他打的抱头鼠窜?

呵,等着瞧。

先开车回去,换了衣裳,在将“东西”小心包好,随后我按照把头的意思开着车驶向诸暨。

江湖人,恩是恩,怨是怨,我会听把头的,送上大礼,之后在把西瓜头打的哭爹喊娘,这就叫先礼后兵。

我一般不走青溪高速,去大唐都是走新安路然后走国道,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晚上来大唐和白天来感觉不一样,一排排灯笼和挂在树上的大量小彩灯,一闪一闪的,无不在告诉沿途路过的行人和车辆,2007年马上来了。

路上我和西瓜头通了电话,告知他马上到,让他洗干净等着。

西瓜头在电话中冷笑,只说了一个字。

“好。”

轻车熟路来到五楼,我看到西瓜头换了身运动衣,正对着落地窗看外面夜景。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了身。

看我一身黑衣还背着双肩包,他咧嘴说:“大晚上来送死还背着包,脑残啊你?怎么,里面装的是给自己送行的纸钱?”

我扭了扭脖子说:“我装的不是纸钱,是真钱,八百万。”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马上会知道,但在和你动手前我要见徐叔,我包里的东西,必须当面交给他。”

“你想见就见?你以为你谁啊?”

我拍了拍包,道:“实话告诉你,这包里装的是你们智慧教苦苦找寻多年的圣物,我觉得你最好通知一下徐叔,我来前打过他电话,没有打通。”

“圣器....”

西瓜头脸色变了,看着我说:“你他妈确定?”

“噎死,我他妈的确定。”

.....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徐同善来了。

他戴着副老花镜手上还拿着报纸,看着有点儿像刚退休没几年爱看报的老大爷,实际上他真实年龄远没有那么大。

见面地方在上次喝茶的会客厅,徐同善摘下老花镜冲我道:“拿出来看看。”

我从包里掏出来,放在茶几上,然后一层层的揭开了包着的绒布。

西瓜头只是看了一眼,立激动道:“这.....这东西是你从哪里搞来的!你打开了??”

“打开了,里面是一块儿烂肉,其实上一个银瓶子我们也打开了,里头原来的骨舍利出于某种原因,我们换掉了。”

一听这,西瓜头脸都黑了。

他太阳穴两侧青筋暴起,砰的一拍茶几!站了起来。

西瓜头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

我都不叼他,我在意的是徐同善的反应。

不曾想,徐同善听后竟面无表情,他压了压手,示意西瓜头坐下。

西瓜头看着我似双目喷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徐同善道:“这个其实你们没必要讲出来,只要大部分人认为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所谓的圣器,只是摩尼教内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在我看来,这东西现世的唯一作用是让我们教会人心更凝聚,更团结,其他方面,它一无是处。”

西瓜头黑着脸,竟直接大声反驳道:“干爹!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自打十二年前我纹上教会纹身的那天开始,这就是我的信仰!我相信只要找全那些失踪多年的圣物,那教会就能重回几百年前的鼎盛时期!”

“鼎盛时期?”

徐同善看着他,冷声说:“鼎盛时期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摩尼教从唐代开始到今天,没有哪个时期被大众正视过,承认过,当初把你从人贩子手上救下的也不是教会,是我!是我给你起了名字,让你跟了我的姓,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在为人处事方面你要像小项学习,就像打太极一样,不能一味要强,要刚柔并济才行。”

西瓜头恩了一声,抬眼,直直的看着我。

那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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