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卫玠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把古筝，在酒店的大堂弹了半晚上的古风清曲。
九诩则坐在他的身边，手枕着头，刷着手机。
对他们来说，睡眠本身便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难得这个特殊的酒店不对普通客人开放，就可以随心所欲一些。卫玠甚至拿出了新酿的美酒，对着外面月色，一杯一杯，喝到天光。然后他眼眸悠悠地望向九诩：“天快亮了，今日我陪你去葬礼。”
九诩点点头，顺手取过一杯美酒，轻轻嗅了嗅，讶异地挑眉：“杏花煮雪酒？”
卫玠得意地颔首，“三百年陈酒。诩诩历劫那日，我埋在了问道山的菩提树下，吸收了菩提神树的精华，那味道令人神魂皆醉。”
九诩若有所思：“下次换梅花吧。九陌碰不得杏花。”
“梅花酒也有，须再过四十九天。到时候我去问道山取了来，一起在俱乐部里办一场品酒宴。”
九诩点头，“顺便将俱乐部一些高级会员也请来小聚吧。我看看都有些什么人。”
卫玠笑得眼睛碎光点点，“都是男神。只是——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他们了。毕竟俱乐部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太匪夷所思。”
“你去安排吧。”九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看外面天色，“唔，天快亮了。”
“九点出发。现在尚早。不如看看狐狸的综艺节目？我手底下的艺人也在里面。”
卫玠说着，打开了电视，然后手机搜索好节目投影上去。
是重播。一个关于户外生存类真人秀。
画面的开始，是几位嘉宾的陆续入境。除了倾千亦，另外五个人中九诩倒认识三个。其中一个是大红大紫的歌星，叫林西顾。另一个是一位老戏骨，他的戏不光是九诩，便是问道山里的其他几只，都很熟悉。还有一个……
“司寒聃。”九诩轻轻出声。
卫玠看了她一眼：“华国最年轻的几位影帝之一。你居然会认得。我记得五年前，他还是一个一天跑十几个剧组的小龙套。你这五年不问世事在问道山修行，莫不是还偷偷看了电视？”
“就你话多。”九诩瞪了他一眼，指着那位歌星：“这位我印象也很深。在我还是宁千栩的时候，很是迷恋过他一阵子，我记得有一次，我生日，宁臻还特意给我举办过一场演唱会，十几个大明星为我一个人唱歌，其中就有他。当时还蛮感动的。”
听她不带情绪地提起过往，卫玠也跟着笑了笑，“我还担心你沉浸在历劫的那些故事里出不来。现在看来，甚好。”他指了指剩余的一男一女，“这两人都是我手底下的艺人，不过还不到一线。我为了把他们塞到这个节目组镀金，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电视里，节目组的主持人站在一个山坳上，正在没收六位嘉宾的行李，然后让他们自由分组，并且每组可以获得五十生活基金，这将是他们这三天的生活费。山下有市集，他们也可以通过打短工获得额外的收益。
卫玠手底下的那位男艺人和老戏骨一组，女艺人分配到了林西顾的身边。剩余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