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人开口，下一秒立刻被姚城给爆头了。
空气凝固，浓郁的低气压笼罩着众人。
姚城冷声道，“不是要交代吗，怎么不说话了？”
大家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壮着胆子开口，“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们追随您……”
“砰——”
男人往后一倒，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看着男人眉心的血窟窿，大家不自觉地往后倒退。
刹那，众人看向姚城的眼神都变了。
有惊恐，有疑惑，还有阴狠。
顾清宁双手抱臂，顶着一张无辜的笑脸，说出来的话却冰冷狠绝，“别和他们废话，直接动手。”
这时，众人这才注意到姚城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清辉的月色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影，简单的黑衣黑裤也难掩她身上的贵气。
那双凉薄的墨瞳朝他们扫来，凌厉的目光令人充满压迫感。
想起她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人不满了，“这是我们帮会的事，你个小丫头片子插什么嘴……”
“砰——”
又是一个被爆头，其他人立马噤了声。
时间有限，姚城丢下没了子弹的枪，随手抄起一把匕首。
他冲进众人之间，没说话，提着匕首大开杀戒。
想起这些人背叛帮会的行径，他杀红了眼。
“姚城，你疯了不称，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TM的，姚城，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们做十五，弟兄们，别顾念旧情了，他根本就是疯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有些人开始反抗了。
一个人和几百号人相搏，姚城很快就落了下风。
顾清宁眉眼一冷，随手抄起一把铁棍，冲进重围。
手起棍落，她下了死手，众人被打得哇哇乱跳。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楼上，正对着大厅方向的房间。
一百来人挤在窗口，以他们这个视野角度，大厅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目睹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饶是见过血的众人也不禁腿软。
老大这是带回来一尊活阎王啊。
楼下，打斗声停了。
顾清宁扔掉染血的铁棍，握着手腕转了转，“把他们叫下来。”
姚城丢下匕首，缓了口气，冲着楼上吼了一嗓子。
“全都下来。”
杵在窗口的身影一哄而散，火急火燎地下楼。
顾清宁拉了把椅子坐下，眉眼间泛着一丝疲倦。
凌乱的脚步声袭来，黑压压的一群人往这边跑了过来。
“老大。”
众人看了眼姚城，余光都偷瞄着顾清宁。
看着瘦瘦弱弱的，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姚城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刚才你们也都看见了，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顿了顿，他接着道，“从今天开始，四海帮的帮主将变成顾小姐，而我也将听命于她，如若有谁不能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掷地有声的话落在耳边，众人面露惊愕。
大家看向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咽了咽口水。
这尊活阎王要当他们帮主？
姚城补充道，“一分钟考虑时间，如果没有百分百的忠心的人，我奉劝一句，还是现在离开为好。”
“留下的站我左手边，离开的站右手边。”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地上血腥的惨况，一时默了声。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
“我留下。”
其中，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举起手，眼神坚毅地走到姚城左手边。
有人先开了口，其他人也陆续表态。
“我也留下。”
“我留下。”
“还有我。”
……
姚城看着空无一人的右手边，唇角勾起欣慰的笑。
他转头看向顾清宁，目光带着一丝尊敬，“顾小姐。”
顾清宁站起身，眉眼清冷，“从今天开始，四海帮改名为弑天，弑天不留废物，两天后我将会把你们送去一个地方特训，特训的过程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所以，你们得想清楚了，现在要退出的还来得及。”
等了一会，没有人开口。
顾清宁眉梢轻挑，“不吭声是要退出？”
“我留下。”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年轻男子，黝黑的眼睛闪着惊人的亮光。
“誓死效忠弑天。”
与其一辈子窝囊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过完仅有的时间。
他想变得和她一样强。
其他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默契的笑。
他们高举着拳头，高亢的声音，整齐划一，“誓死效忠弑天。”
简短有力的口号，回荡在这破旧的拳击馆内，莫名让人心神一震，浑身热血沸腾着。
顾清宁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很好，现在把这里打扫一下，两天后准备出发。”
“是，老大。”
顾清宁看了眼手机，都三点了。
她看向姚城，低声道，“我先走了，这地方打扫完别再待了，给他们换个地方暂时住两天，总部地点我来找。”
死的这些人里有些是其他帮会的卧底，他们出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到这边来。
姚城点头，想起她那辆二手摩托车，问道，“要不您开我的车回去？”
顾清宁摆了摆手，“不用。”
她没驾照，进了市中心被逮住就麻烦了。
姚城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启动摩托车，眉头一跳。
“……”
他有预感，这车要废了。
但他不敢说，怕被打。
或许是他乌鸦嘴灵灵验了，开到半路，车子熄火了。
顾清宁踢了下摩托车，有些烦躁。
艹。
真倒霉。
她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指尖犹豫了下。
最后，她还是按了某人的手机号码。
接到她电话时，傅君承刚睡不久。
少女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君承哥哥，能不能派辆车来接我一下？”
嘈杂的风声刮过。
傅君承冷眉一皱，“在哪？”
顾清宁如实报出地址，傅君承眸色微沉，大半夜还跑到那么偏僻的地。
“别乱跑，在那等着。”
叮嘱了一句，他挂了电话，下床换衣服。
出门前，他还从厨房拿了盒牛奶。
另一边。
顾清宁蹲在路边，拿出手机打游戏。
空旷的公路上响起游戏背景音乐声，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