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迟即便身处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见过不少大世面，还是好几秒才缓过来。
但人还是僵的，嗓子有点抖，僵硬的笑：“黎总，凤霄的价格，我们可能付不起。”
一件定制的普通衣服都要上百万。
《如梦令》全剧组的戏服。
他的命都值不了这么多。
黎筝仍然是友好的笑：“不需要您付钱，这些当作我们投资。”
副导演这下直接惊恐地张大嘴。
以凤霄的价格，做剧组所有的衣服，价值至少四五个亿！
或许还不止！
谁家普通剧组光服装就耗资四五个亿！
副导演觉得自己在做梦。
黎筝再度开口：“文导，我们真的很想和您合作，希望您不要拒绝我们。”
所有人：“！！！”
背靠中洲的大佬求着和他们导演合作？！
范泉和方子晴脸都青了。
文迟也觉得自己在做梦，有些不在状态的回道：“那……好吧。”
黎筝脸上笑容加深，伸手：“合作愉快。”
文迟和她握手，人好像在飘：“合作愉快。”
黎筝和几个设计师悄悄的看了眼姜里的方向。
姜里低着头玩手机，没看他们。
但是不妨碍这些人眼神里浮动兴奋。
黎筝收回目光，对文迟道：“我先让人给所有演员量尺寸，十五天后，我们会把所有的戏服交给剧组。”
文迟几乎觉得这声音不真实。
呆滞看着黎筝吩咐凤霄的各位设计师去给演员们量尺寸。
“老师您好，麻烦您了，辛苦您了。”
演员们一边说，一边深深鞠躬。
设计师温和的笑：“不客气。”
所有演员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凤霄的设计师量尺寸，又拘谨又紧张，手脚都僵硬了。
文迟用力攥了攥手指，才不那么抖。
真的是凤霄……
副导演僵硬的扭头，往墙那边瞅了眼。
姜里穿着自己的黑色风衣，懒懒的斜倚着墙，垂着眼玩手机。
副导演收回目光，完全平静不下来。
妈的！要不要这么牛逼！
一个电话，真给凤霄请来了！
范泉从最开始的惊疑，不敢相信，到现在的难堪。
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烧。
他主动逢迎的凤霄总监，却求着和他看不起的剧组合作。
还带来了那么多设计师。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他在业界的名气响亮。
文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脉？
这个剧组谁会有这么强大的人脉？
范泉怎么也想不通。
就在他魂不守舍的时候。
三道黑色身影从他旁边走过。
范泉下意识去看。
是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一个职业套装的女人。
范泉认出了最前面男人手腕上的天价名表。
唰的瞪大眼。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看到前面的男人走到文迟面前，抬手，语气玩世不恭的轻佻：“文迟导演，您好，我是秦氏财团旗下，Jq影业的总裁，秦亦琛。”
唰！
所有人一下扭头！
秦……秦氏？？？
是他们想的那个秦氏？！
连一贯淡漠的肖逸脸上都满是震惊。
宋铭凯直接张大嘴，合都合不拢。
文迟心脏砰砰狂跳，手完全控制不住的轻抖：“您好，秦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秦亦琛笑笑，说：“是这样，我们公司很喜欢您的《如梦令》，决定投资五亿制作费。”
职业套装的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秦亦琛。
秦亦琛接过来，对文迟说：“合约和律师我已经带来了，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现场签约，或者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可以现场修改合同条款。”
现场一片倒抽冷气声。
全傻了！
凤霄！
秦氏！
他们真的在做梦吗？
文迟已经彻底缓不过来。
哪个不是主动找上秦氏，求着和他们合作。
现在秦氏的总裁，竟然带着律师和合约，上门来找文迟合作！
假的吧……
众人不敢相信。
姜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亦琛和秦林。
范泉望着这一幕，呼吸发颤，死死的攥紧拳头。
最后近乎是畏惧的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灰溜溜离开。
无人在意他们。
……
方子晴回到自己车上，才回过神。
她动了动手指，僵硬的厉害。
原本她已经想好了，退出剧组后，派人找记者爆料，把这件事爆在网上。
让网友去撕姜里，去撕文迟。
哪怕毁了《如梦令》这个项目，她也不会放过姜里。
但是现在……
她不敢了。
如今《如梦令》背后是秦氏！是凤霄！
任何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
《如梦令》剧本经过两年打磨，确实顶尖，但是文迟根本没有这个人脉拉到这种逆天投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方子晴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罗威的电话。
一接通，就是他劈头盖脸的怒骂声：“方子晴你有病？你敢去招惹姜里！”
方子晴原本以为罗威是来质问她剧组大变动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姜里来骂她。
她张口就要辱骂姜里。
罗威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到此为止，别再来烦我！”
听到这句话，方子晴彻底慌了：“罗少我……”
电话被冷冷挂断。
方子晴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惊慌瞬间变成愤怒，死死攥着手机，骨节用力到发白颤抖，咬牙：“姜里！”
女助理坐在旁边一声都不敢吭。
手机屏幕闪出来楚颜的语音邀请。
方子晴接通。
就听到楚颜克制不住喜悦的声音：“子晴，她真的被剧组除名了？”
方子晴气的眼睛通红，声音里满是愤恨：“颜颜，《如梦令》的服装换成凤霄了，秦氏新开的影视公司，今天投资五亿。”
楚颜第一次失控，嗓音几乎尖利：“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如梦令》剧组搭上范泉都是高攀了！
凤霄和范泉的地位，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凤霄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和《如梦令》这样的普通剧组合作？！
……
定妆照现场。
文迟抖着手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太紧张，字都写的扭扭曲曲。
然后继续抖着手在名字的地方盖上自己的私章。
副导演擦了擦脑门上激动的汗。
姜里觉得他可能要好几晚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