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尘之地不是把我们保护的好好的吗？”诺诺边拉边问，“为什么一定要使用这些武器来阻拦敌人呢？他们又打不进来？”
“帕西要到极限了。”杨闻念干净利落地作答。
诺诺这时候才想起来刚刚那段无比迅速又无比激烈的战斗中，帕西一直维持着自己言灵的领域。没有那个直冲天际宛如平静的暴风之眼的领域存在，诺诺觉得可能自己和凯撒根本无法冲上这架直升机。
而维持那么大的一个言灵，又要抵御外面三架直升机的饱和攻击，帕西要承受的压力绝对远超其他任何一个人。
“用这些武器！”
被诺诺和凯撒拉住胳膊的帕西刚露出来个头，杨闻念就急不可耐地说，“用这些武器攻击下面的敌人！”
“你的言灵快要到极限了，接下来要靠这架直升机的武器来应对下面的敌人。”
帕西被凯撒拖了上来，他的脸色稍显苍白，破烂的白色西装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再度新鲜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那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在剧院内被‘天冲’重型炼金子弹打碎了半边身子之后，虽然他靠着那一针血清活了过来，但是身体的愈合不是一蹴而就的。
但是他的眼神却丝毫不见憔悴，反而神采奕奕，让人不禁怀疑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化妆画出来的。
“明白了。”帕西坐在凯撒主动让出来的副驾驶位上，熟练地点亮武器系统的操作台。
“操作系统被锁死，是俄罗斯军方的保密程序。”
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印着加图索家族家徽标志的磁卡，帕西把它插进了操作台的凹槽里。
三秒不到的时间，液晶屏里闪亮的俄罗斯军徽就被密密麻麻的读数所取代，这代表帕西正式接管了这架直升机的所有武装。
“你们家族挺牛逼啊！”和凯撒一起被挤在杨闻念身后的诺诺双臂抱胸，发出服气的叹息，“军方的保密系统就这么随随便便破解掉了？”
凯撒把目光从那张磁卡上挪开，默不作声。首先他不想回答有关加图索家族的问题，其次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陈小姐您误会了。加图索家族虽然力量很强大，但还不足以让我在两秒钟内破解这个世界上前三严密的军事保密网络。”帕西给她解释，“我能这么快搞定的原因，是因为卡-52是俄罗斯最新的武装直升机型号，目前尚处在实验阶段。”
“今天上半年的航展上，加图索家族向俄军方透露过想要采购这个型号直升机的想法，所以我们获得了它的试验机操作系统秘钥。虽然这架直升机看起来完成度比试验机更高，但是操作系统并没有进行大幅度更新，因此使用旧的秘钥、再加上一定的程序自动解码，我才可以这么快地接管这架直升机……”
科普间，帕西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减慢，“杨先生，您改进了这架直升机的武器系统了吗？”
“小优化吧。”杨闻念说，“从刚刚它打我们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它虽然威力很大，但是机炮转向有点慢。所以我把机炮的转轴稍微‘润滑’了一下。”
“真佩服您对自己言灵的掌控力。”帕西微笑着说，“恐怕您对天地为炉这个言灵的掌控程度，已经可以和上上任弗拉梅尔导师——门捷列夫大师相提并论了。”
钢轴的转动声从机舱下方传来，这架直升机腹部侧翼的2A42型30毫米重型机炮开始转向，而后猛然喷射出雨滴般的炮弹来。
感受着脚下舱底的震颤，凯撒问，“为什么不用火箭弹或者导弹？我记得它有这种重型武器的。”
凯撒对于卡-52武装直升机搭载的旋风反坦克导弹记忆犹新。原因无他，他和诺诺帕西从楼梯口一冲出来，就迎面飞过来了整整12发这个型号的导弹。
如果不是帕西即使撑开了言灵·无尘之地的领域，恐怕这座楼都得直接和他一起去见上帝。
“主席大人，您没有发现其他三架直升机也没有在用火箭弹与导弹攻击我们吗？”帕西反问。
凯撒一愣，从侧面的舷窗稍微露了一点头出去，发现2号、3号、4号直升机被甩在了下方，而他们也只是在追赶，并没有发射武器攻击。
他回忆了起来，只有在自己这一方刚刚夺下来直升机的时候敌人有使用火箭弹攻击，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爆炸声了。
“因为我们飞得比他们更高。”帕西解释说，“本来这架直升机就是指挥机，悬停高度最高。杨先生使用言灵强化过它之后，他的飞行能力与爬升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也就是说我们与它们的高度差在不断拉大。”
“而卡-52武装直升机搭载的武器里，S-8火箭巢和旋风反坦克导弹都是空对地武器，它们没法对空中目标、尤其是比自己飞行高度更高的目标进行打击。2A42机炮倒是没有这个限制，但是它被挂在了直升机的腹部，除非他们把直升机在空中翻身，不然机炮也无法命中我们。”
“那我们岂不是无敌了？”诺诺兴奋地一拍手。
“不。”帕西摇头，“杨先生当然看得出来只要我们爬升的更高，那三架直升机就无法威胁到我们，所以他才会驾驶直升机一直爬升。”
“但他还是一定要我接管武器系统，他并非是让我攻击那三架直升机，而是让我攻击其他的目标。”
凯撒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还有足以威胁到这架直升机的敌人？”
“主席大人，您向外看一下，应该就能看到。”
但已经不用回头看了，因为强盛的光已经从四面八方照了过来，把这架残破的直升机照的像是在太阳底下飞行一样，可现在明明是深夜八点半，按照计划《狮子王》的下半场音乐剧差不多正到高潮。
咻！
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炮弹发射声被镰鼬传递回了凯撒的脑海中，一大一小，一近一远。
近的那个就在脚下，是帕西发射出去的武器。
紧接着剧烈的冲击自脚底传来，凯撒紧紧握住舱门的把手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他终于意识到了，之前的战斗中，如果没有帕西言灵的保护，那么自己这一群人恐怕早就被接连的轰炸变成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