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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把二丫做的蓝布褂子往身上比了比,针脚细密,腰身也合衬,忍不住咧着嘴笑。胡小满凑过来扒着他的胳膊看:“周哥,这油菜花绣得跟真的一样!二丫姐手可真巧,比胡大婶绣的帕子还好看。”

“就你嘴甜,”胡大婶端着针线笸箩从屋里出来,“二丫那姑娘昨儿还来问,说你要是穿着不合身,她连夜改。你倒好,傻乐半天不说话,当心人家姑娘多心。”

周胜赶紧把褂子脱下来叠好:“合身,咋不合身?比城里买的还舒服。等会儿我去趟二丫家,跟她说声谢谢。”

“着啥急,”胡大叔蹲在门槛上抽着烟袋,“明儿赶集,你给她扯块花布当谢礼,顺便请人家姑娘去吃碗凉粉,多好。”

胡小满拍手:“俺也去!俺知道集上有卖糖画的,画孙悟空的,可威风了!”

“你去干啥?当电灯泡?”胡大婶笑着敲他的脑袋,“在家跟狗剩学炒籽,要是学不会,赶集的糖画你想都别想。”

狗剩在旁边帮腔:“小满哥其实学得挺快,昨天炒的那锅菜籽,周哥留下的火候表上说‘合格’呢。”

“那是俺让着他,”胡小满梗着脖子,“俺要是认真起来,能比周哥炒得还香!”

正说着,二柱子骑着自行车“叮铃铃”闯进来,车筐里装着个大西瓜:“胜哥,听说你从石沟村回来了!俺娘让俺送个西瓜,说是刚从瓜地摘的,沙瓤!”

他把西瓜往石桌上一放,看见周胜手里的蓝布褂子,眼睛一亮:“这不是二丫姐的手艺吗?俺前儿见她在院里绣花,就猜是给你做的!”

周胜的脸腾地红了,把褂子往屋里藏:“别瞎说,就是普通的褂子。”

“普通褂子能绣油菜花?”二柱子嘿嘿笑,“俺娘说了,这叫定情信物。胜哥,啥时候请俺喝喜酒啊?”

胡大婶接话:“快了快了,等秋收了就让媒人去说,保准年前能办事。”

二柱子拍着大腿:“那敢情好!到时候俺给你们当伴郎,多喝几杯!对了胜哥,石沟村好玩不?俺听俺表哥说,那儿的姑娘都会唱山歌,比咱村的小芳姐唱得还好听。”

“就知道姑娘,”周胜笑着踹他一脚,“石沟村的油坊刚开起来,陈老师带着媳妇孩子在那儿教书,挺不容易的。”

二柱子挠挠头:“陈老师?是不是二丫姐的表哥?俺娘说他是个文化人,城里来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山沟沟遭罪。”

“人家那是为了娃,”胡大叔磕了磕烟袋锅,“石沟村的小学缺课本,陈老师就带着孩子们上山采野果换钱,硬是把课本凑齐了。”

周胜想起陈老师给的那本《现代榨油技术》:“陈老师还送了本书,说能改良榨油技术,一天能榨几百斤油呢。”

“几百斤?”二柱子眼睛瞪得溜圆,“咱这老机器一天顶多榨五十斤,那书借俺瞅瞅呗?俺爹总说,要是油坊能多榨点油,就给俺盖间新瓦房娶媳妇。”

“拿去看,”周胜把书从屋里拿出来,“不过上面写的都是新法子,得用电,咱这村还没通电呢。”

二柱子捧着书翻了两页,皱起眉头:“这字俺好多不认识……胜哥,你给俺讲讲呗?啥叫‘螺旋榨油机’?是不是跟螺丝似的转?”

周胜刚要开口,狗剩突然说:“周哥,俺爹让俺问,明天赶集能不能跟你去?他想看看新的油桶样式,说咱这油桶太旧了,装油总漏。”

“能啊,”周胜点头,“正好我要给二丫买花布,顺便给胡大叔扯块做褂子的布,他那件都洗得发白了。”

胡大叔摆摆手:“俺不用,旧的穿着舒坦。给你娘多扯点,她那件蓝布衫都穿三年了。”

“知道了,”周胜笑着说,“都有份,谁也少不了。”

第二天一早,周胜带着狗剩、胡小满往集上赶。胡小满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编的麦秸蚂蚱,说是要去集上换糖吃。狗剩爹给了狗剩五块钱,让他买两个新油桶箍,还千叮万嘱:“别买铁的,买铜的,铜的结实。”

刚到集口,就看见二丫站在布摊前,手里拿着块粉花布在比量。周胜心里一跳,拉着胡小满往旁边躲:“先去买油桶箍,回头再买布。”

胡小满不乐意:“为啥?俺想先看糖画!”

“听话,”周胜压低声音,“二丫姐在那儿,别过去捣乱。”

狗剩也看出门道,拽着胡小满往五金摊走:“小满哥,俺给你买糖块,比糖画还甜。”

胡小满这才消停,嘴里嘟囔着:“买两块,一块给俺,一块给二丫姐。”

五金摊的老板是个胖老头,见周胜他们来,笑着打招呼:“胜小子,又来买啥?你上次买的扳手质量好吧?”

“好着呢,”周胜点头,“给我来两个铜油桶箍,要最大号的。”

胖老头从货架上拿下箍子:“铜的贵啊,铁的便宜一半,不也能用?”

“俺爹说铜的结实,”狗剩接过箍子掂量着,“用个十年八年都坏不了。”

胖老头嘿嘿笑:“还是你爹会过日子。对了,前儿粮站的先生还来问,说你到底去不去考试,他把名额给你留到月底呢。”

周胜付了钱:“不去了,谢谢大爷惦记。俺在油坊挺好的。”

“傻小子,”胖老头摇摇头,“城里的日子比乡下舒坦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榨的油是真不错,昨儿张屠户还来买,说用你的油炸丸子,香得能吸引十里地的狗。”

胡小满在旁边接话:“那是!周哥榨的油,连石沟村的人都抢着要!”

从五金摊出来,胡小满非要去买糖画,周胜只好带着他们往街口走。远远看见二丫还在布摊前,这次手里拿着的是块蓝底白花的布,正跟摊主讨价还价。

“二丫姐在买布呢,”胡小满扯着周胜的胳膊,“是不是给周哥做新褂子?”

周胜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喊!”

刚想绕开走,二丫却转过身看见了他们,脸一下子红了,手里的布都差点掉地上。“周哥,你们也来赶集啊?”

“嗯,”周胜挠挠头,“买了点油桶箍。你买布呢?”

“俺娘让俺扯块做被面,”二丫把布往身后藏了藏,“家里的被面都旧了。”

布摊老板是个精明人,看出门道,笑着说:“这姑娘刚才还说,这蓝底白花的布做褂子好看,配你们油坊的小伙子正合适。”

二丫的脸更红了,跺着脚说:“俺不是……”

周胜赶紧打圆场:“老板,把那块粉花布给我拿下来,还有这块蓝底白花的,都要三尺。”

“好嘞!”老板麻利地扯着布,“这粉花的衬姑娘,蓝底白花的配小伙,真是天生一对。”

胡小满拿着刚买的糖画,凑过来说:“二丫姐,周哥给你买布呢!”

二丫没说话,只是偷偷看了周胜一眼,眼里闪着光。

买完布,周胜把粉花布递给二丫:“给你,上次的褂子挺合身,谢礼。”

二丫接过布,小声说:“那俺再给你做件夹袄,秋天穿。”

“不用不用,”周胜摆手,“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二丫抬头看着他,“俺乐意。”

说完,她转身就跑,布在手里飘着,像只粉色的蝴蝶。胡小满指着她的背影笑:“周哥,二丫姐跑了!”

周胜看着手里的蓝底白花布,心里像揣了块热红薯,暖烘烘的。

往回走的路上,狗剩突然说:“周哥,俺爹说,等你娶了二丫姐,就让俺跟你学全套的榨油手艺,以后好帮你管油坊。”

胡小满接话:“那俺呢?俺要当账房先生,管钱!”

周胜笑着敲他的脑袋:“先把你的炒籽学好再说。”

三人说说笑笑往村里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周胜手里的布还带着新布的清香,他想起二丫刚才的眼神,想起胡大叔的烟袋锅,想起胡大婶的针线笸箩,想起狗剩认真的样子,想起胡小满的咋咋呼呼,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刚榨出的油,看着清透,品着香甜,藏着说不尽的暖和。

快到村口时,二柱子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车后座绑着个大木箱:“胜哥!俺表哥从县城捎来的,说你肯定用得上!”

周胜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是台小型的鼓风机,还带着说明书。“这是……”

“俺表哥说,你们炒籽用风箱太累,这鼓风机插电就能用,省力!”二柱子得意地说,“就是咱村没通电,先用着看,等通了电就派上大用场了!”

胡小满摸着鼓风机:“这玩意儿真能比风箱好用?”

“那可不,”二柱子拍着胸脯,“城里的饭馆都用这,炒菜快得很!”

周胜看着鼓风机,又想起陈老师给的书,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油坊真能用上新东西,老手艺不能丢,新法子也得学,这样日子才能更红火。

他把布和鼓风机都放在车上,招呼着胡小满和狗剩:“走,回油坊!咱试试这新家伙,看看能不能让炒籽更快更香!”

胡小满蹦着往回跑:“俺去喊胡大叔!说周哥带了好东西!”

狗剩也笑着跟上,嘴里念叨着:“要是好用,俺爹肯定高兴,以后炒籽就不用那么累了。”

周胜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脚步轻快。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子,油坊的烟囱已经远远可见,正冒着淡淡的烟,像在等他们回家。他知道,新的日子,才刚开头呢。

周胜把鼓风机扛回油坊时,胡大叔正蹲在院里修风箱,见他手里捧着个铁家伙,直起腰问:“这是啥?看着怪新鲜的。”

“二柱子表哥捎来的鼓风机,”周胜把机器放在石桌上,擦了把汗,“说插电能吹风,比风箱省力。”

胡大婶凑过来看热闹:“这铁疙瘩能有咱那风箱好用?俺用了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拉得匀匀的。”

胡小满已经踮着脚摸到了开关,好奇地问:“周哥,这咋用啊?是不是一按就转?”

“现在没通电,试不了,”周胜翻开说明书,“上面说能调风力大小,炒籽的时候火候更好控。”

狗剩蹲在机器旁边,用手摸着外壳:“这得花不少钱吧?二柱子哥真舍得。”

“是他表哥送的,”周胜笑着说,“说看了我带回来的书,觉得这机器能帮上忙。”

正说着,二柱子喘着气跑进来:“胜哥,俺表哥说……说县里下个月要架电线,咱村也能通电了!”

胡大叔手里的锤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真的?没糊弄咱?”

“千真万确!”二柱子拍着胸脯,“俺表哥在供电所干活,他说的还能有假?到时候电灯一亮,比油灯亮堂十倍!”

胡小满蹦起来:“那是不是能用上这鼓风机了?俺要第一个试!”

胡大婶也笑了:“通电好啊,晚上做活不用摸黑,你大叔修机器也能看清楚了。”

周胜心里盘算着:“要是能通电,陈老师给的那本书上的法子说不定真能用上。螺旋榨油机虽好,但咱先把炒籽这步改了,用鼓风机控温,出油率肯定能再高些。”

胡大叔点头:“行啊,咱也赶赶时髦。不过老风箱不能扔,万一停电了还能用,手艺不能全指望机器。”

接下来的几天,油坊里总有人来打听通电的事。张婶提着油桶来打油,站在鼓风机旁边看了又看:“胜儿,这玩意儿真能比风箱强?俺家那口子总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错不了。”

“张婶,老法子咱不丢,”周胜给她灌着油,“这机器就是个帮手,就像用镰刀割麦和用收割机,目的都是把活干好。”

张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办事俺放心。对了,前儿见二丫在绣红盖头,是不是你们的事快成了?”

周胜手里的油壶晃了一下,油差点洒出来:“张婶别瞎说,就是普通的绣活。”

“普通绣活能绣龙凤呈祥?”张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俺当年的红盖头还是借的呢,二丫这姑娘,实在。”

送走张婶,狗剩凑过来说:“周哥,张婶说的是真的?二丫姐在绣红盖头?”

周胜没说话,脸却红到了耳根。胡小满在旁边捂着嘴笑:“肯定是真的!俺前儿去二丫姐家,见她娘在翻箱底找老银饰,说是给未来儿媳妇的。”

“别瞎猜,”周胜板起脸,“先把今天的菜籽炒好,不然晚上没油给李大叔送去。”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像揣了颗蜜枣,甜丝丝的。他想起二丫递布时红着的脸,想起她偷偷绣的油菜花,觉得这日子就像刚榨出的油,稠得化不开,满是盼头。

傍晚,周胜正在收拾工具,二丫突然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见了他就往身后藏。“周哥,俺……俺来送夹袄的样稿,你看看合不合身。”

周胜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张画着样式的纸,领口、袖口都标着尺寸,旁边还绣了朵小小的油菜花。“挺好的,你看着做就行。”

“那俺就按这个做了,”二丫小声说,“对了,俺爹说,等通了电,想请你去给俺家安个电灯,他说你懂机器。”

“没问题,”周胜点头,“到时候叫上二柱子,他表哥教过他接电线。”

二丫抬头看了看他,突然说:“俺娘说,秋收后有个好日子,适合……适合办事。”说完,转身就跑,辫子在空中甩成了条弧线。

周胜愣在原地,手里的样稿被风吹得轻轻动。胡小满从屋里跑出来:“周哥,二丫姐咋跑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没……没有,”周胜回过神,把样稿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就是来送个东西。”

胡大叔在旁边捋着胡子笑:“傻小子,这是好事啊。等秋收了,咱就请媒人去说,把日子定下来。”

胡大婶也高兴:“到时候给你扯块好布做新衣裳,二丫那姑娘的手艺,保管做得比城里裁缝还好。”

接下来的日子,油坊里除了榨油的动静,又多了份盼头。胡小满每天都去村口望,看电线架到了哪里;狗剩爹开始编新的油桶筐,说要给周胜的新婚贺礼;二柱子隔三差五就来报信,说电线已经架到邻村了,再过五天就能到咱村。

周胜心里也盼着,却没耽误手里的活。他教狗剩用新布包油饼,说这样更干净;又跟胡大叔琢磨着,等通了电,把榨油机的齿轮再打磨一遍,说不定能多榨出两成油。

通电的前一天,全村人都像过年似的。二柱子带着他表哥从县城来,扛着电线和电灯,身后跟着几个电工。“明天一早合闸,保证家家户户都亮堂!”他表哥拍着胸脯说。

周胜请他们去油坊吃饭,胡大婶杀了只鸡,炖了锅土豆,还炒了盘用新油做的花生。“辛苦你们了,喝杯酒暖暖身子。”胡大叔给他们倒着酒。

电工们也不客气,边吃边说:“你们村这油真香,比县城超市卖的强多了。以后开了电,要是想换电动榨油机,找我,给你们拿批发价。”

周胜眼睛一亮:“真的?那机器多少钱?”

“不算贵,”电工说,“也就两百块,能顶三个壮劳力,一天榨两百斤油没问题。”

胡大叔算了算:“要是一天榨两百斤,一个月就能挣不少,年底就能换上。”

胡小满举着酒杯:“到时候俺来开机器!俺保证比周哥榨得还多!”

大家都笑起来,笑声在油坊里飘着,混着油香和酒香,格外热闹。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村里就响起了鞭炮声。周胜跟着胡大叔往村头跑,只见电工们正在合闸,随着一声“合闸了”,村口的路灯“唰”地亮了,像个小太阳。

“亮了!亮了!”孩子们欢呼着,围着路灯跑。大人们也激动地看着自家窗户,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虽然不如路灯亮,却比油灯暖多了。

周胜赶紧跑回油坊,胡大婶已经把鼓风机插上了电。“快试试!”她催着说。

周胜按下开关,鼓风机“嗡”地转起来,风从出风口吹出来,力道又稳又匀。“真好用!”他忍不住赞道,“比风箱省力十倍!”

胡小满抢着要试,站在鼓风机前,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却笑得合不拢嘴:“以后炒籽不用拉风箱了!俺的胳膊有救了!”

狗剩把菜籽倒进锅里,周胜打开鼓风机,风稳稳地吹进灶膛,火苗“腾”地窜起来,比平时旺多了。“你看这火,多匀!”周胜用长柄铲翻着菜籽,“烟刚起就被风吹散了,再也不怕炒焦了。”

胡大叔蹲在旁边看,眼里满是欣慰:“这新东西,是比老的强。”

第一锅用鼓风机炒的菜籽榨出油时,全村人都来看热闹。金黄的油比平时更清亮,香气飘得更远,连隔壁村的王大爷都拄着拐杖来了:“胜儿,给俺也打两斤,尝尝这用电炒出来的油是啥味。”

周胜笑着给他灌油:“大爷,这油啊,还是那个菜籽,还是那个手艺,就是多了点风,吃着更放心。”

王大爷尝了尝刚炸的花生米,咂着嘴说:“香!真香!比以前更有劲儿了!”

傍晚,二丫来油坊,手里拿着个新做的灯罩,是用红纸糊的,上面绣着囍字。“俺娘说,给你家的电灯罩上,亮堂又喜庆。”

周胜接过灯罩,往电灯上一罩,屋里顿时染上了层红光,照得二丫的脸红扑扑的。“好看,”他看着她说,“比啥都好看。”

胡大婶在旁边笑:“这就叫喜洋洋,以后啊,咱油坊的日子就像这灯光,越来越亮堂。”

胡大叔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照着他的脸:“等秋收了,把二丫娶进门,再添台电动榨油机,咱这油坊,就能传到下一代了。”

周胜看着灯光里的二丫,看着忙碌的胡大叔和胡大婶,看着在旁边摆弄鼓风机的胡小满和狗剩,心里满满的都是踏实。他知道,通电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会有新的机器,新的手艺,新的盼头,但不变的,是这油坊里的热乎气,是身边这些人的笑脸,是日子里那股化不开的香甜。

夜渐渐深了,油坊的灯还亮着,红堂堂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红绸子。鼓风机静静地立在角落,仿佛也在等着明天的太阳,等着新的日子,一点点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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