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见他惊讶，岚飘渺见他也惊讶——自己在S省的名头，难道还能传到燕京和昆仑？这绝不可能！他在S省的事，大多是跟地方势力周旋，从未涉及这些顶尖宗门，更别说让岚族圣女都有印象了。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张明明收回目光，悄悄挪到徐文身边。徐文见他过来，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言，可眼底的闪躲却没逃过张明明的眼睛。
又等了片刻，见欧阳烈风和雷震宇还在聊当年的旧事，张明明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开口：“徐文兄，有件事想向你请教，不知你方便吗？”
徐文身子一顿，随即苦笑着转头：“我就知道，你迟早会问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张明明的眉头拧得更紧。
“废话。”徐文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殿里我那点表情变化，哪瞒得过你？你要是没察觉，才不是张明明呢。”他顿了顿，坦然承认，“没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你为什么见了我会惊讶？”张明明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可徐文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觉得这次武道大会，谁能拿第一？”
张明明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突然岔开话题，但还是顺着答道：“若比试公平，魁首大概率在你、我、雷浩他们几个里。”
“哦？你倒挺有自信。”徐文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就不怕雷浩？那小子的实力，我都得认真应对，你就这么有把握？”
“他？”张明明轻嗤一声，转头看向雷浩的方向，眼神里没有半分畏惧，只有满满的笃定，“他不及我。”
这话出口时，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在他眼里，雷浩根本算不上对手。
徐文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就冲你这话，这次大会总算不会太无聊了！”笑声渐歇，他的神色认真起来，“其实我见你惊讶，是因为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一个对我有恩的前辈。”
“哪位前辈？”张明明的心猛地一沉，声音都不自觉地发紧。
徐文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匆匆见过几面。但当年我卡在瓶颈期快一年，是他随口点拨了我一句，我才突破的——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更别提当武神殿核心弟子了。”
张明明的指尖微微颤抖，一个荒诞却又让他心跳加速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是何时何地见到他的？”
徐文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没有再隐瞒，缓缓吐出七个字：“三年前，昆仑北麓。”
轰！
这七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张明明的脑海里炸开。他呆立在原地，耳边只剩下“三年前”“昆仑北麓”这两个词不断回响，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此时他站立在天峰山道口，目光掠过远处连绵的昆仑山脉，心底自有计较——昆仑南麓被昆仑派占去灵脉宝地，北麓却尽是荒山野岭，不仅灵物难寻，更藏着幽冥峡这类凶险秘境。
更让他挂心的是三年前的旧事：徐文曾在昆仑北麓撞见那个神秘人，而出身昆仑岚族的岚飘渺，前几日见他时眼底也闪过一丝惊疑。
难道岚飘渺也认得那人？
这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张明明当即转向徐文，语气故作随意：“徐文兄，你与那位岚族圣女岚飘渺，可算相熟？”
“岚飘渺？”徐文先是一愣，顺着张明明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白衣女子，随即苦笑着摇头，语气带了几分自嘲：“我倒想与她攀谈几句，可人家是昆仑派金枝玉叶的圣女，身份悬殊，哪有机会亲近？”
说着，他话锋一转，好奇追问：“张兄怎么突然问起她？莫非你与她有旧识？”
张明明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是随口一问，见她气质不凡，有些好奇罢了。”
嘴上应付着，他心里却已盘算妥当——得找个僻静时机，单独会会这位岚族圣女。说不定，能从她口中挖些关于那神秘人的线索。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的欧阳烈风已与雷震宇寒暄完毕。他冲着张明明一行人，以及武神殿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张明明压下心头思绪，先向徐文道了谢，随后冲李星瑶、彭彪等人递了个眼神，快步朝着欧阳烈风走去。
天峰山上的席位排布，本就藏着武道界的等级规矩。最核心的三座玉台坐西朝东，是三大顶尖势力的专属观礼席，武神殿便占其一。其余中小势力，只能在玉台外围寻个位置。而昆仑派更显尊崇，独占最中央的玉台，其霸主地位不言而喻。
众人刚踏上武神殿的玉台，便见台上早已摆好雕花案几与锦缎软垫，后方还搭建了几座雅致雅阁。欧阳烈风见状，当即伸手示意张明明在自己身旁落座，可张明明却脚步一顿，眉头微蹙。
“欧阳前辈，敢问世俗界武者的席位安排在何处？”
他心里门儿清：此次参会，他们是以世俗武者势力的名义而来。若是此刻与武神殿同坐主台，难免会被人嚼舌根，说他们攀附顶尖势力。张明明从不怕非议，可他此行的目标很明确——要凭实力击败武道界各宗门的年轻才俊，让世俗武者堂堂正正跻身武道界。
若是此刻与武神殿绑定，反倒落了下乘，绝非他所愿。
听了这话，欧阳烈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多次设法拉拢张明明，想让这奇才与武神殿结下更深的渊源，可每次都被张明明不动声色地拒绝。
这小子，性子倒是比顽石还硬！
欧阳烈风暗自思忖：看来武神殿是没缘分招揽这等人才了，既然如此，不如卖他个人情。
念头转过，他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抬手指向玉台北侧的一座雅阁：“那座雅阁，便是特意为世俗界武者准备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破了往届规矩——以往的武道大会，世俗武者哪有专属席位？只能在山脚下挤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