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盯着那条虫虫,头皮发麻,全身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成了张明明的掌中玩物。
“这是‘锁魂噬心虫’,母虫若碎,你体内的子虫会立刻释放剧毒,转眼间就能让你七孔流血而亡。”张明明指尖的幽蓝虫虫缓缓卷曲,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冰冷,如同宣读死刑判决。
宫本惠子的眼神剧烈抖动,望着那只虫虫,仿佛能清晰感觉到心脉处有细微的虫子在爬行,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头顶。下一秒,她“噗通”一声跪倒在血污中,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声音颤抖却异常顺从:“请主人放心!宫本惠子此生绝不背叛主人,若有二心,甘受虫毒噬心之痛,死无全尸!”
张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背上:“宫本惠子?你是日本人?”
“是,主人!”宫本惠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语气充满卑微——她比谁都明白,从吞下虫虫的那一刻起,她的性命就只是张明明手中的蝼蚁,反抗只会死得更惨。
张明明顿了会儿,才轻声说道:“起来吧。”他早就从“宫本”这个姓和她说话时细微的口音猜到她的来历,只是她那口太过地道的中文让他暂时没揭穿。他向来对大和国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事到如今,纠缠也没意思;再说,收服一个天相境中期的大和女人替他办事,总归多一枚棋子。
“多谢主人!”宫本惠子应声站起,两手低垂退到他身后,腰杆笔直,却掩不住那股卑微——之前的冷傲和凶狠,早被虫虫的恐惧彻底压垮。
张明明扭头看向瘫软在地的威廉,脸上浮起一丝戏谑:“威廉先生,现在总该信我刚刚说的话了吧?”
“信……我信了……”威廉被蚀骨丸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说每个字都费尽力气。刚说完,他脑袋一沉砸向地面,眼前发黑,彻底昏死过去。
张明明笑意更深,目光扫向缩在墙角的赵磊和林骁——两人死贴着墙壁,脸色惨白,眼神活像撞了鬼,大气都不敢喘。
“走!回去调人,准备抄圣殿在缅州的老窝!”张明明话音一落,赵磊和林骁像被电到似的猛地回神。
“啊?哦、哦!明白!”他俩机械地点头,脚步凌乱地往包厢外挪,后背几乎没离开过墙,那慌张样,简直像要逃离什么炸锅现场。刚出门,两人就靠墙长舒一口气,偷瞥包厢方向,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老天!张队这实力……是人能做到的吗?隔着那么远,一招废掉三十多个打手的胳膊!”林骁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搓着胳膊,仿佛自己也中了招。
“可不是!怪不得上头点名让他带队,这哪是特战队长,根本是活阎王!以后见他得绕道走,千万别惹。”赵磊紧锁眉头,语气里全是忌惮,连“张队”俩字都说得格外小心。
“对对……”
他俩声音再低,也瞒不过张明明的耳朵。他好笑地推开门,故意扬声笑骂:“你俩叽歪啥呢?想试试‘阎王’的手段?”
“啊?不敢不敢!”林骁瞬间垮脸,哭丧着转回来,头摇得像波浪鼓,“我们这就联络队员,十分钟内绝对集合完毕!”
赵磊也不敢多说,扯着林骁胳膊就往楼下冲,速度快得差点跑起来,连扶梯都没敢碰。
张明明无奈摇头,转向身后的宫本惠子,朝地上昏迷的威廉抬了抬下巴:“扛上他,跟上。”
“是,主人!”宫本惠子躬身领命,走到威廉身边,单手就把这个近两米高、两百多斤的壮汉提了起来——天相境中期的实力展露无遗,轻松得像拎一袋棉花。随后紧跟张明明,一步步走出弥漫血腥味的酒吧。
门外夜色深沉,赵磊和林骁早已不见人影,想必是急着联系分散的队员。张明明指了指路边的越野车,宫本惠子会意,打开后备箱,把威廉像扔垃圾一样塞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迟疑。
张明明坐进后排,宫本惠子安静地坐上副驾,双手搁在膝头,腰背笔直,像个待命的机器。越野车引擎咆哮着冲了出去,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不过五分钟就驶抵二十公里外的荒野——这里是青龙队约定的临时集结点。
车刚停稳,远处三道白光刺破夜色,三辆越野疾驰而至,车门打开,十余名黑衣作战队员迅速下车,个个眼神凌厉、行动敏捷,正是赵磊所带的队员。
人员到齐,张明明看向宫本惠子,简洁下令:“弄醒毒牙,让他带路。”
“明白!”宫本惠子冷着脸应声,推门下车。她拉开后备箱,一把将缩成一团的威廉拽出,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狠得带起风声,“啪”一声在寂静的荒野格外刺耳,连周围队员都不由皱眉。
威廉缓缓睁眼,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身子不受控地哆嗦,蚀骨丸的残痛还在脏腑里搅动,连呼吸都带着疼。
“醒了就乖乖给主人带路,别耍花招。”宫本惠子俯视他,声音冷得像冰,眼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件工具。
一旁的张明明看到这,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他倒没料到,这宫本惠子表忠心还挺到位,才几分钟,就把“主人”的命令执行得这么彻底。
威廉艰难地挣扎起身,那身白西装早已被血染成暗红,一道道血痕狰狞刺目。他每动一下,伤口都撕裂般疼,动作迟钝踉跄,像个快散架的破玩偶。
宫本惠子不耐地蹙眉,伸手像提小鸡似的把他拎到副驾门边。赵磊见状,主动推开门示意威廉进去,自己转身走向另一辆车——他可不想跟这浑身是血还中虫的家伙同车,嫌晦气。
一切就绪,张明明眼神一厉,声音陡然严肃:“出发去机场!按原计划行动!”
四辆越野同时发动,引擎轰鸣在荒野回荡,如猛兽般冲向机场,车轮卷起的尘土和风声都透着一股紧绷的杀气。
刚驶出一段,驾驶座上的赵磊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