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兢兢业业为郑家操劳大半辈子,为何不能放我们两口子一条生路。”老郑头厉声质问着。
“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不听话,本来能活,但是你们自己选择死!”
那死士说完,就奔着老郑头两口子砍过来。
长刀反射的月光闪了老郑头的眼,他下意识抬起手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铛!”
一刹那火花四溅。
一枚弩箭直射在了刀神上,擦出碎金一般的火花。
李十九匆匆赶来。
如此,他身上袖弩的三支箭矢用完,只有手上的一柄短刃能够对敌。
“百骑司办案!尔等止步!!!”
事到如今,李十九也只能先自报身份。
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为首的死士冷笑一声。
一挥手。
身后众人将李十九和老郑头两口子团团围住。
他们是死士!出来完成主家吩咐的任务,哪怕是命都能不要,还会害怕什么百骑司?
七道合影同时奔出,刀光如网,直逼李十九。
而李十九不退反进,横刀斜斩,一刀劈开最先冲至的死士咽喉!鲜血喷溅,尸体重重栽倒。
剩下五人合围而上,断然不能留李十九活下去。
另外一人则是奔着老郑头两口子。
“铛!铛!铛!”
金铁交鸣,火星迸溅!李十九刀法凌厉,但双拳难敌四手,转眼间,左臂已被划开一道血口!
眼见着其中一名死士的刀要落在老郑头身上。
李十九一个转身,飞扑到了老郑头身上。
“噗!”
又一刀从他背后擦过,鲜血浸透黑衣。李十九咬牙闷哼,反手用尽全力投出自己手里的刀,直插死士胸口。
而那死士一刀挥出,尚且来不及收刀,胸前门户大开,李十九的刀直插胸口。
死士倒下,刀柄戳在地上,狠狠的插进了那死士的胸膛,银色的刀刃透体而出,血迹顺着刀身滑落到尸体上。
五对一!
但是此时的李十九手上没了兵刃,手臂后背又添了伤口,已然是强弩之末。
忍住身上的伤痛,李十九一个懒驴打滚,迅速捡起了那死去的死士手里的横刀,躬着身子站起来,抬头,死死盯着眼前五人。
呼吸粗重如牛,但眼神依旧冷厉如狼。
“铛——!”
一记重劈震得李十九虎口崩裂,横刀脱手!
死士首领狞笑:“死!”
长刀直取李十九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
“嗖!”
一支弩箭破空,精准贯穿死士手腕!
“啊!”死士惨叫,长刀坠地。
“嗖!”“嗖!”
又是两发弩箭射来,精准的钉在了那些死士的身上,只是,都不致命。
李十九猛然抬头。
远处,几个零星的光点朝着这边奔来,马蹄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尤为刺耳。
增援!
终于来了!
李十九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几名百骑司的缇骑纵马冲来,弓弩齐发!
“噗!噗!噗!”
三名死士瞬间中箭倒地!
剩余两名死士大惊,立即抽身疾退。
李十九趁机捡起横刀,厉声喝道:“别让他们跑了!留个活口!!!”
“追!!”
几名百骑司纵马追击,还留下了一人,专门照看李十九和老郑头夫妇。
百骑司的人速度极快,剩下两名死士,见逃脱不了,干脆拿出腰间塞的药丸,仰头吞下。
“服毒?!拦住他们!!”一名百骑司厉喝。
然而却是为时已晚,两名死士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神迅速涣散,重重栽倒在地上。
而除却被李十九斩杀的两名死士之外,其余三人,也已经断了气。
被弩箭射中之后,知道跑不了,便在百骑司过来的空档之中,服了毒。
百骑司的人上前查验这些死士的尸体,却是发现他们身上毫无线索,连他们所携带的兵刃,都是普通的制式横刀。
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即便是这等制式横刀,也并非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十九!”
百骑司的人回来,分出两个人,将老郑头两口子看押了起来。
“天亮了,我们马上回长安城。”
眼下,他们只能就地休整,先给李十九包扎伤口。
“你们两个,老实一点,能救你们第一次,可不一定救你们第二次。”百骑司的人说道:“你们背后的主子,要杀你们灭口了,想清楚点,该交代的都交代吧。”
“再者说,就算是你们不交代,我们无非就是费点事,在长安城也能查出来,包括你们的亲眷,人情往来,背后主家,一个都跑不了。”
“要知道,长安城说大很大,但是也不算太大。”
“你们背后的主家都要杀你们灭口了,你们还要咬紧牙关保他们吗?”
老郑头两口子依偎在一起。
“配合我们,你们还有一条活路,要是不配合,我们不管你们,恐怕离不开长安的地界,第二批杀你们的人,就会找到你们,到时候,不会再有今天这般运气了。”
在百骑司的劝说下。
老郑头两口子,也不再藏着掖着。
“我们是郑家的家仆,年轻的时候就为郑家做事,我们的契书在郑家手中,儿子昨日死了之后,郑家就将契书和一大笔钱给了我们,说等风头过去,就让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能露面。”
“所以,你们为了给你们儿子收尸,没有听从主家的安排,偷偷跑出来了。”
老两口点了点头。
“我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死了无人收尸,只能任由秃鹫野狗啃食。”
“锥心之痛啊。”刘氏想到破庙里一把大火烧了的儿子的尸体,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一并带回去吧。”
天亮,百骑司的人将现场收拾妥当,死士的尸体,里外没找到线索,也就只能丢到乱葬岗去。
老郑头夫妇被他们带了回去。
途经破庙的时候,依旧能感受到大火灼烧的热浪未曾散去。
只是天亮以后,破庙也只剩下的焦黑的破壁残垣。
“我儿~~”刘氏抽抽搭搭的哭着,哭着哭着,竟晕厥了过去。
老郑头抱着刘氏,蹲在地上。
“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