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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了马场,傅青鱼将晨晖先前给的银线团还给他。

“晨晖,那边的墙壁上有很多洞,你随便找一个洞将银线拴在上面。”

“是。”晨晖踩着墙壁跳上墙头,拉开银线,“姑娘,拴什么高度?”

“一个成年男子骑马闯过,银线恰好能割断他脖子的高度。”

晨晖明白了。选了一个合适的高度,双脚倒勾墙头倾身而下,选了墙壁上的一个洞,将银线串进去。

胡三郎看的惊奇,走去墙壁边细看,“嘶!这围墙上怎的那么多洞?”

霍承运跟着上前,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洞也惊了一跳,“是啊,怎么会这么多的洞?”

“这些都是虹蜢筑窝钻出的洞。”傅青鱼替他们解惑,“虹蜢喜欢在石头或是墙壁上钻洞安家。”

“那马场这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虹蜢?”胡三郎不解。

“马场后方有一条小河,后边还是荒地,几乎无人涉足,多的是蚊虫蛇蚁。而虹蜢喜食水面上的小飞虫,后边这条无人涉足的小河小飞虫丰富。有猎物,自然便会吸引来猎手,这是规律。”傅青鱼上前,随手在围墙的墙角扯了一根杂草捅进围墙上的一个洞,里面的虹蜢便飞了出来。

此虫背生双翼,头部有铠甲一般的硬壳以及一对锋利的口器,远看有些像蚱蜢,却又比蚱蜢体积小无数倍。

它们便是靠着一对锋利的口器捕食和筑窝。

霍承运学着傅青鱼的样子用杂草捅了一只虹蜢出来,“二姐姐,这些虹蜢会将这一面围墙都咬塌吗?”

“那倒不至于,它们只是筑窝不会直接将整面墙都咬穿。”

晨晖从墙壁上跳下来,“姑娘,拴好了。”

“嗯。”傅青鱼点头,“胡三公子,劳烦借两匹马用一用。”

“马都在马厩,二姐姐想要什么样的马?”胡三郎询问。

“与那天洪大人和林大公子骑的马差不多就行。”

“懂了。”胡三郎点头,“承运,你与我一道去牵马。”

“好。”霍承运跟着胡三郎一起牵马去了。

“姑娘,东西买来了。”晨风也来了,手中提着一只鸡同时还牵着一只小羊。

“晨晖。”傅青鱼回头,“一会儿你就抱着这只鸡和这只羊分别做一次试验,看看我的猜想能不能完成。”

“是。”晨晖应下,正好胡三郎和霍承运也将马牵来了。

“大人,我能做什么吗?”李傅同询问。

“李大哥,你牵着银线的这头上马去那个位置,然后将银线拉紧绷直,不能有一丝的松动。”傅青鱼将银线的一头交给李福同。

“没问题。”李福同牵了银线翻身上马,扯着去了傅青鱼指定的位置,“大人,就这里吗?”

“对!站在那里不用动。”傅青鱼对晨晖点点头,“晨晖,你从那边急速冲过来。”

晨晖抱着一只鸡先上马。

傅青鱼又高声提醒一句,“你本人注意避开银线。”

“是!”晨晖应了一声,骑着马往远处跑去。

霍承运走到傅青鱼的旁边,“二姐姐,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不知道。”傅青鱼摇头,“目前为止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还没有真的被证实。”

胡三郎兴致勃勃,“这种杀人手法有些新奇,以前从未听说过。”

傅青鱼没说话,她倒是知道风筝线案,但因为如今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强韧的风筝线,她当时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而且就如陈老丈所言,即便是丝线能代替风筝线完成杀人,那般的一根丝线横在半空中,想要不被人发现很难。

更何况洪正本身还是习武之人,骑马而来即便再心急也不可能看不见前面横着的一条线,唯一能解释的便是那条线在光线之下几乎能做到隐形的效果,让人乍眼一看根本发现不了。

晨晖和李福同都骑马走到了指定的位置,傅青鱼举手挥下,李福同立刻收紧手中的银线,晨晖则抱着鸡骑马急速而来。

众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见晨晖跑到银线近前上半身突然往后翻仰,双手掐着鸡举起,让鸡脖子对准银线的高度。

噗!

鸡头飞了出去,晨晖坐起来,手中只剩下一只无头鸡。

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竟然当真可以!”

傅青鱼扬声问:“李大哥,你的手如何?”

“还好。”李福同回话,同时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勒紧银线的手掌,缠着银线的地方被勒出了一道红痕。

“晨晖,换小羊。”傅青鱼吩咐。

晨风抱了小羊递给晨晖,晨晖继续骑马跑去方才的位置。

小羊的脖子与人的脖子大小更加接近,得到的结论会更加准确。

傅青鱼抬手挥下,晨晖抱着小羊再一次冲出来。

这次众人都握紧了拳头,牢牢的盯着。

傅青鱼也不由的握紧了手掌,紧紧盯着晨晖手中的羊。

靠近了银线,晨晖再一次后仰,双手抱着将小羊举着对准银线。

噗!

“咩昂!”

银线入肉,小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同时银线噗嗤一声从中断开,坐在马上的李福同被相同的力量弹开,他坐下的马受了惊,长嘶一声,李福同赶忙安抚马儿。

“羊就不行啊。”旁边传来唏嘘声。

霍承运和胡三郎都转头看傅青鱼,晨风上前接过晨晖手中的小羊。

“姑娘,小羊的脖子受伤了,银线还卡在脖子上,但并未割断颈骨。”晨风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小羊脖颈处的伤,扬声回禀。

傅青鱼也走上前查看小羊脖颈上的伤,跟晨风说的一样,“抱下去找个医馆给它处理伤口,看看能不能救活。”

晨风领命,胡三郎插话提醒,“马场斜对面的融通街上就有医馆。”

晨风点头,抱着受伤的小羊走了。

李福同已经骑着马过来了,傅青鱼问:“李大哥,你的手如何?”

李福同摊开手掌,方才缠了一圈银线的手掌被勒出了三条血痕,从出血量看伤口还很深。

“李大哥,你跟晨风一起去医馆处理伤口。”

“大人,这点小伤没事的。”李福同甩甩手掌上的血,倒是并未将这点伤放在心上。

他们办案,若是遇上穷凶极恶之徒,丢掉性命都极有可能,受伤更是常有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这么被银线勒几条口子出点血确实不算什么。

“快去吧。我可不想李大娘回头到我店铺上找我说理去。”

李福同一笑,“那不会。我办差事呢,我娘知道。”

“快去吧。”

李福同这才跟上晨风走了。

霍承运道:“二姐姐,银线在这般的光亮下扯在半空中确实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但显然若想用力削首韧度还是不够。”

胡三郎点头认同,“确实。鸡脖子毕竟太小了,人的脖子比鸡脖子粗那么多。”

这也就是傅青鱼今日要做试验的原因。

傅青鱼转头,“承运,胡三公子,能否麻烦你们两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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