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渊一瞬间撞进了一双清透的眸子里。
他从前从未见过异瞳，也从未见过白色的眼睛，但他十分笃定，这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眸子......
*
顾思渊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也不愧为是吸血鬼，就这两天时间，经过池小鱼的一番治疗，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顾思渊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他歪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池小鱼。
“是你救了我？”
明明还是个小孩，却总板着一张脸，让池小鱼很想捏......
她点点头。
“你是女巫？”顾思渊很快看清了池小鱼身上的不平常，“你为什么要救我？”显然，她知道他是吸血鬼。
“想救就救了呗。”池小鱼耸肩，“小朋友，问别人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她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顾思渊闻言一愣，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
正常人一般都会厌恶甚至惧怕吸血鬼，但他从她的眼神里却看不出这样......准确的说，是什么也看不出。
“渊。”小顾思渊躲开某鱼的爪子，一本正经道。
“......就这一个字？”
“是，你叫什么？”他点点头，问道。
“我叫菲斯。”池小鱼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没忍住笑了笑。
顾思渊闻言皱眉，“菲斯？”他小声嘀咕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于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顾思渊对池小鱼的称呼方式都是“喂”、“你”这一类的词。
池小鱼每次把他抓到面前，让他叫自己的名字，顾思渊总是皱着眉叫不出来。
池小鱼无奈抚额。
“鱼，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她指了指自己道。
顾思渊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小鱼儿。”
“什么小鱼儿？！”池小鱼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顾思渊看了她半晌。
“我饿了。”肚子适时响起了一阵叫声。
“别想转移话题啊你！”池小鱼的手又要再次拍下来。
顾思渊眼疾手快，执起她的胳膊就要啃——
等他啃下去，才感觉口感好像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嗯？味道也不一样？
虽然挺好喝的，但是绝对没有池小鱼的血液，让人那般欲罢不能。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嘴巴上正啃着一个绿色的条状物。
哦，原来是小青.....
池小鱼眼疾手快，在顾思渊啃到她的一瞬间，把她的胳膊换成了小青。
“上次都说过了，‘只此一次’”池小鱼插着腰，得意道。
“......”
于是，在顾思渊和池小鱼的之后的勾心斗角中，顾思渊成功喝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蛇血。（危险操作，请勿模仿。）
小青也因受到压迫，常年抗议，却从未起义……因为它打不过池小鱼。
“没事的～多放放血对身体有好处。”池小鱼对着小青鼓励道，“而且对你的修行也有帮助，还能顺便减减肥，多好。”她摊手道。
小青还在晃着脑袋抗议，然而池小鱼不会理它。
顾思渊在这件事上和小青是一个态度。
“你的血有治愈效果，对我的伤势有好处，而且......”他皱了皱眉。
“而且什么？”
“而且，它的血有毒。”他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
“......”池小鱼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你是吸血鬼。”她面无表情道。
小青血里的毒确实丧心病狂，且五花八门。但是别为了喝她的血，就故意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是什么都给忽略掉啊！
“......是哦。”顾思渊脸上没有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诶！等一下！你刚才说伤势？”池小鱼狐疑的叫住他，“你哪里的伤还没好？”
他的伤应该都好全了才对。
顾思渊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撩起后背上的衣服，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池小鱼眼前。
“刚才不小心让伤口又裂开了。”顾思渊像是感觉不到疼，面上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池小鱼被吓了一跳。
怪不得她感觉他刚才的动作特别奇怪。
她赶紧帮人把伤口处理好，“下次小心一点，不然会留疤的。”
顾思渊转头看她，“你不喜欢？”
池小鱼看了他一眼，“干嘛问我？”
“不知道。”
这回答挺奇怪，但是他回答，池小鱼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我不喜欢。”池小鱼见他一副想让她回答的表情，无奈道。
“好，我不会让自己留疤的。”顾思渊点点头。
“......”池小鱼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
池小鱼发现，顾思渊最近不是在那里磕磕，在这里碰碰，好像一天不受点伤就不舒服似的。
池小鱼刚给他包扎完伤口，某人要起身离开。
她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你，回来。”
“怎么了？”顾思渊回头看她。
“你是不是当我傻？”池小鱼插着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伤都是你自己故意弄的，是不是？”
“......”顾思渊被戳穿了也不心虚，“我不会让它留疤。”
“这跟留不留疤有什么关系？”池小鱼一脸困惑。
“那跟什么有关？”顾思渊也歪歪头。
“......”妈呀，刚才那个有点可爱......
“咳咳咳咳！卖萌无效！”池小鱼赶忙正经道，还欲盖弥彰的咳嗽了几声。
顾思渊恢复了他的面瘫脸。
“说！为什么老让自己受伤？”池小鱼质问道。
“为了让你给我治病。”顾思渊如实回答。
“......为什么老想让我给你治病？”池小鱼继续问道。
“因为想留在这。”顾思渊继续老老实实道。
“......”池小鱼有点跟不上这小朋友的脑回路，“不是，留在这里和我一直给你治病有什么关系？”她没懂。
“我伤好了，你不会赶我走吗？”顾思渊一愣。
“不会啊，赶你走干嘛？”池小鱼也是一愣。
“所以我以后伤好了也可以住这里？”顾思渊认真问道。
“可以啊，不然你能去哪？”池小鱼理所当然道。
顾思渊闻言，暗红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光。
“谢谢。”顾思渊第一次在池小鱼面前笑。
也可能是鬼生中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