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亭口镇的位置在邠州城以北三四十里地处,位于泾河河谷之中处于泾河的西岸。
这个镇子的占地面积不小甚东西南北的长度都超过了一里地,甚至不比一般的县城小,所以这亭口镇是筑有城墙,不过这城墙也就一个三四米高的土围子。
在镇子的北面是一道泾河河谷上方的塬地延伸过来的一道山梁,镇子的西边和南边则是有条泾河的支流黑河。
从这地势上来看这亭口镇三面环水一面是山属于是那种易守难攻之地,这些年陕西闹兵灾、匪灾亭口镇虽然受到冲击但并没有被攻破过。
之前艾万年等部驻守邠州的时候对这亭口镇有过想法,但亭口镇的乡勇防守严密再加上当时艾万年这伙官军还有粮草,所以就没有去打亭口镇的主意。
再到后来铁营从这过的时候,那亭口镇的大户非常识相的送上了钱粮所以也躲过了一劫。
等到高迎祥他们路过之时洪承畴就跟在后面所以没空去打劫亭口镇。再到尤翟文、马科这两路官军经过此地北上之时,因为洪承畴就在邠州,所以这两路也没有去打那亭口镇的主意。
但这亭口镇百姓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因为曹文诏的关宁铁骑来了。
...
亭口镇。
此时的亭口镇外已经被曹文诏的部队给团团围住一个口子都没有留。这兵法上虽然说“围三缺一”,但这针对的是有组织的正规军,对付这些乡勇民团那就用不着搞这套了。
只见那亭口镇的土围子上面已经站满了拿着兵器准备抵御这群来犯官兵的乡勇,瞧着这些乡勇的装备还是不错的,不仅有三眼铳、弩机这些远程杀伤武器甚至连盔甲都有好几套。
如今在这陕西的乡间野外还能够存活下去的村镇聚落那都不简单,其组织水平战斗力如果放到南方去的话,那未必比正规官军要差多少。
只见那亭口镇的东门外城楼上,好几名须发皆白的老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城下围困他们的官兵。
在过去这亭口镇中是有官方背景的士绅存在的,但是在陕西大乱初起之时已经被农民军所屠戮,所以如今这镇中主事的不过是几个老秀才罢了。
这曹文诏领兵前来亭口镇打粮之前已经做过调查,知道这镇子里面没有官方背景的豪强存在,所以他才敢带兵围了亭口镇。
曹文诏虽然围了这亭口镇但是并不打算直接就开屠,还是得要先礼后兵的,如果镇中的百姓不能满足他的需求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只见那在西门外骑在马上的曹文诏给身边的一名家丁眼神示意,然后这家丁便骑着马冲到那镇子的东城门外对这城门上喊话。
“镇子里的人都听着,我们是官兵不是贼寇,不会滥杀无辜的!”
“官军如今欠饷缺粮,我等奉督师之命现向尔等征集军粮四千石、白银五千两、草料三千束,限期今日天黑之前送到官军营中,否则以贻误战机之罪严惩不贷!”
曹部家丁这还一出那亭口镇土围上的乡勇听后立马就炸了锅!
那之前过路的铁贼不过朝他们要了三百多石粮食而已,如今这帮官兵张口就是四千多石,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还要人要人活了!
这亭口镇有几百户居民一两千口人,存粮加起来估计也就不到一万石,而且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如果将这粮食都给了官兵那他们今年就没法过冬了。
于是这城门楼子上的领头的老秀才指着城下的官兵怒斥道:“钱粮之事自有官府负责,尔等身为官兵当保家卫国剿贼灭寇,征集粮饷与尔等何干?!”
“你等还不速速解围退去,否则老夫定要向朝廷上本参尔等一个纵兵劫掠之罪!”
那曹文诏听到城门楼子上那个老秀才的话之后差点都笑出声来了,曹文诏心想这督师大人倚重本将,如今朝廷又需要本将的兵剿贼。
本将哪怕是把这镇子给屠了,告到皇上跟前那皇上也会向着我!
就你这穷酸秀才加一群蝼蚁一样的草民,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
这曹文诏见着镇子里的草民是不打算给粮食他,于是曹文诏也懒得去费口舌,只见曹文诏从马背上的背囊里拿出一面红色的令旗举了起来挥舞了两下。
“总爷有令!进攻!”
“冲啊!~”
只见那曹部的营兵一言不合就摆开阵势朝着那亭口镇冲了过去,那亭口镇上的乡勇见这帮官兵要攻城也奋起反击。
“乡亲们,给我很会的打!”
“别叫这帮官兵给冲了进来!”
...
只见那土围子上的乡勇抄起弓箭和三眼铳对着城下的冲过来的官兵就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这曹部官兵人人披甲,那曹部的官兵扛着乡勇的铳箭硬是冲到了墙跟下。
这亭口镇的土围子也就个三四米,只见那曹部的营兵到了墙根下之后便掏出弓箭和三眼铳对着土围子的乡勇进行射击。
一时之间就有不少的乡勇被官兵的铳箭击中不是掉到土围子里面就是掉到外面,然后很快这曹部官军便在土围子撕开了一个口子。
只见那曹部的营兵拿出钩绳爬到了土围子上面,与在土围子上的乡勇进行短兵相接,这有甲打无甲那就是降维打击,很快冲到土围子上的官兵就将乡勇全部给打跑,整个亭口镇的乡勇抵抗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从这就可以看的出来这正规军与乡勇民团的区别,这些乡勇民团对付一般的土匪山贼和小股官兵还行,但是遇到这种成建制的官兵和大股流寇那就抓了瞎。
...
这曹部官兵攻了进去之后便沿着亭口镇的中轴线对整个镇子进行分割包围,这曹部家丁加营兵总共将近四千人,对这亭口镇进行扫荡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曹文诏对于如何屠城打粮那是非常有经验的。
那曹文诏先是派人在镇中去喊话哄骗镇中的百姓将武器全部都交出来,只要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就不会为难他们。
这镇子的百姓早就已经被曹文诏手下那如狼似虎的官兵给吓傻了,所以此时也只能是选择相信曹文诏。
等到这家家户户将兵器都丢到大街上去之后,这曹文诏又命镇中的男丁全部都到镇子外面去集合,说是要征募他们当民夫运送军粮。
到了如今镇子里的百姓也只能从命,于是这家家户户的成年男丁全部都从从家里走出来到东门外的泾水河边上来。
这些男丁到了泾水河边上后便被曹部的官兵给团团围住,没过多久他们就听见那镇子里面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凄惨的呼喊声!
...
那被围在泾水河边的男丁中有那之前在城门楼子上的老秀才,那老秀才听着镇子里面的叫声,就知道这群官兵还在祸害女眷。
于是这老秀才颤颤巍巍走到那曹文诏的跟前指着他怒骂道:“你们这群禽兽,不是说好了我们交出兵器你们就不为难我们的吗!”
“我们的粮食都给了你们,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那曹文诏瞧着这老秀才狞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要是你们之前乖乖的把钱粮交出来,那现在你们就不用死了!”
“不仅你们不用死,你们的妻女也不用成为随营的军妓!”
那老秀才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得无比的苍白,只见这老秀才指着曹文诏的鼻子怒骂道:“你这狗贼,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蛞躁!”只见那曹文诏狞笑一声直接抽出腰间的兵器一刀将这老秀才给砍死。
“啊!——”
只见那老秀才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那倒在地上的老秀才眼神老大盯着那曹文诏,老秀才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大明的官兵比贼寇还要凶残?!
贼寇要他们的钱粮,而这官兵不仅要他们的钱粮还要他们的命!
“军爷饶命啊!”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
那被去驱赶到河边的亭口镇男丁听到曹文诏的那话后立马就吓的跪在地上乞求饶命。
但是为时已晚,他们的兵器之前全部都交了出来,此时已经完全任由曹文诏宰割。
但那曹文诏对这群百姓丝毫的怜悯都没有,只见那曹文诏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这群刁民袭击官兵分别是贼寇同伙,按大明律法当全部处死妻女充做军妓!”
“来人呐!给我把他们全部砍咯!”
待曹文诏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官兵便开弓放箭对着这群男丁射击,这群男丁见求饶无望便奋起抵抗,但手无寸铁终究是抵挡不住这群武装到牙齿的官兵。
所以没过多久这泾水河边上的亭口镇男丁全部被杀光,然后那曹部官兵便上前将他们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待解决掉这镇子里的男丁之后,曹文诏便对他手下的官兵笑着说道:“弟兄们,今天你们就好好的在这乐呵一晚上,明天跟老子一块去狠狠的教训那帮贼寇!”
“属下谢总爷的赏!”
只见这曹部手下的官兵成群结队的冲进镇子里面对那镇中的女眷进行肆意侵犯。
有很多不甘受辱的女眷或咬舌自尽或是上吊自杀,一时之间这亭口镇在曹部官军的蹂躏之下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