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琳是最清楚夏秋秘密的人。
夏秋给加肥猫和多来爱梦兑现了这个月能量的当晚，曹琳不无担忧地说道：“夏秋，为了凑齐这个月的‘工资’你差不多快把欧洲教廷给掏空了。下个月怎么办？”
夏秋本来都准备走一步算一步，先解决九尾妖狐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曹琳突然提出来，夏秋只能谈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夏秋：“我必须在加肥猫和多来爱梦中间做个选择。”
加肥猫和多来爱梦都是夏秋的“俘虏”。
处死它们中的谁本来就是夏秋理所应当的权力。
可毕竟加肥猫和多来爱梦这段时间表现都很好。
加肥猫不用说，每天“伟大的教宗大人”，喊得夏秋都有些飘飘然了。
多来爱梦虽然没加肥猫求生欲那么强，但工作起来也勤勤恳恳。
好几次九尾妖狐失去踪迹都是多来爱梦冒险侦查，确定了九尾妖狐的准确位置。
这个选择题不好做啊！
相比夏秋，曹琳想的更多一些：“夏秋，我觉得这个选择题要在跟九尾妖狐决战之前作出！”
“？”
曹琳解释道：“你同时供养两个亡灵捉襟见肘，加肥猫和多来爱梦不可能察觉不到。它们很清楚，下个月‘发工资’之前你一定会在它们中间做二选一的选择题。被选中的那个人可以留下来长期为你打工，而被抛弃的那个……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九尾妖狐的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会在九尾妖狐发动攻击的时候背叛我？”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说过，亡灵唯一关心的就是生存和让它们生存下去的能量。”
夏秋眉头紧皱。
很多时候他都想忽略这一点，将加肥猫和多来爱梦当成可以信赖的手下。
但是亡灵本身的特性决定了他们可以有性格，但绝对不会有感情！
夏秋问道：“我如果在跟九尾妖狐交手前杀死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会不会心寒？”
“不会！”曹琳：“不用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你杀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没了生存的威胁会全心全意留在你身边给你打工。”
夏秋点点头。
这些道理夏秋本来应该比曹琳更明白，但是……
“琳琳，跟你说实话吧，让我这么过河拆桥我真有点下不去手。”
“你要不好选择就投硬币！但是必须要做选择！”曹琳：“我可不想在对付九尾妖狐的时候还要时刻提防着自己身后。”
夏秋陷入了沉思。
选加肥猫？
这好像是个不会错的选择。
以加肥猫的性格，如果夏秋留下了它，它一定会将夏秋视若神明为他马首是瞻。
可是留下加肥猫就意味着夏秋要亲手杀死多来爱梦。
它做错了什么？
夏秋根本找不到一个理由杀死它。
夏秋：“琳琳，我做不到。”
“你……”
夏秋看着曹琳：“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杀死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看上去合理，但说到底都是过河拆桥。如果我这么做了，教廷里其他人会怎么看我？我负担不了两个亡灵就挑一个杀了，如果欧洲教廷无法提供足够的军费给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是不是也会抛弃其中一个军团？”
曹琳哑口无言。
虽然任何理智的人都知道，越早做选择越容易，也越安全。
可如果夏秋毫不留情的就对自己人动手，那他就不是夏秋了，也不无法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
曹琳：“所以你打算养着它们两个，知道它们中的一个主动背叛你？”
“没错。”
“你这是在玩火！”曹琳：“眼前的九尾妖狐之战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谁有了背叛的想法，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到时候背后的一剑……”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夏秋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宽慰道：“往好了想，现在我知道如果谁背叛一定会在这时候动手，不需要二十四小时提防着。”
曹琳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也做不到像夏秋一样乐观。
可这似乎是目前而言唯一的“好消息”了。
曹琳叹了一口气：“哎，我有时候喜欢这样的你，可是又讨厌这样的你。”
“相信我，如果我变得冷血无情，你会怀念现在的我。”
曹琳点点头：“这倒也是。”
曹琳依偎在夏秋的怀里，回忆起跟夏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可能背叛你的手下你都不会放弃。恐怕这就是苗思晴、苗小月还有其他人愿意为你卖命的原因吧。守住这份初心吧。一旦你变了，不止她们，恐怕连我也会离你远去。”
夏秋撇撇嘴，心说你刚刚可是逼着我“掷硬币”在加肥猫和多来爱梦中间二选一的！
但是夏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话都往外说的钢铁直男了。
他轻抚着曹琳的脸颊，给出了最符合现在氛围的回应：“琳琳，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曹琳感受到一股暖流将自己包围，整个人都被传说中的幸福感萦绕。
可突然之间，曹琳反应过来。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夏秋：“喂，不对劲啊！”
夏秋左顾右盼而言它：“什么不对劲？”
“你刚刚是在哄我吗？”曹琳：“别否认，你就是把我当小女生在哄！”
夏秋哭笑不得：“你不拆穿会死吗？”
曹琳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好像是不应该拆穿。要不要我们继续？”
“算了。”夏秋：“气氛都破坏光了，还继续个屁啊！早点睡觉吧。等这几天九尾妖狐最虚弱的时候过去了，恐怕我们就没什么机会安心睡觉了！”
曹琳自从从病床上苏醒后，一直跟夏秋保持着一种非常微妙的联系。
只要嗅着夏秋的气息，曹琳就特别安心。
即便面临着九尾妖狐的威胁，曹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夏秋迟迟无法入睡。
九尾妖狐的威胁是一方面，加肥猫和多来爱梦的那道选择题才是最困扰夏秋的。
“我是不是不该拿所有人的命一起冒险？”夏秋：“要不就听琳琳的，掷硬币算了！”
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来就被夏秋赶出脑海：“算了算了，冒险就冒险吧。冒险总好过寒了所有人的心。”
夏秋默默做了决定。
除非加肥猫和多来爱梦主动背叛他，否则他绝对不在他们中间做选择题。
如果他们通过了这一次考验没有背叛，夏秋就想办法去给它们挣能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