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世人所求者凡几？
哪怕是至尊之位，一国帝王也不可避免，谁又不想多活个几年呢？
可这件事说着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自古以来的君王，求神问道，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梦，甚至祸国殃民。
可偏偏。
此刻就在眼前。
明明在记忆之中，福伯相貌苍老，身体憔悴，可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说是重返青春也不为过。
听着福伯之言，程咬金瞪着眼睛，颇有几分匪夷所思，而后好奇道：
“秦福，那位神医如今在何处？”
福伯微微一笑道：
“程国公别着急，若有机会，你自然知道。”
听得此言，程咬金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也就好奇想问问而已。
至于真要找到那神医，搞什么延年益寿，那不是程咬金现在考虑的。
他正值壮年，身体也是极好。
哪怕在战场之上，运气也是非同一般，虽然少不了受伤，却没有伤及要害，像是秦琼和福伯他们，可是受了不少严重伤势。
全是拼命挺了过来。
可如此伤势，在战场上处理不及时，哪怕勉强恢复，也会留下隐患。
不知何时就要爆发。
哪怕历史上，程咬金也可以算是当初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一批武将中，相当长寿的一位了，活了七十多岁。
程咬金直接摆了摆手，喊道：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就算了，想必也是那位神医不愿意太张扬，不过我老程今天不是来问你这个的，而是来找怀玉贤侄的。
怎么不见贤侄啊？”
福伯心中恍然，点头道：
“程国公和两位公子不必着急，我家少爷方才在练枪，听得几位前来，已经去换衣裳了，稍后就来了，自然不会怠慢。”
这样一说，几人也就明白了。
然后程咬金骂骂咧咧对着程家兄弟，喝道：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看看怀玉贤侄多勤奋，在这庄园中都不忘练习枪法，你们每天在外面吊儿郎当，真是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程处默和程处亮，那叫一个委屈。
今天出来不都是爹您安排的？
程咬金并不理会，他也就随便嚷嚷几句，就跟着福伯来到了正厅之中。
在此期间，福伯也带着些好奇，打量着不远处的马车，疑惑问道：
“不知程国公带的是什么？”
程咬金神色淡然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待会你就知道了。”
福伯：“……”
好吧，这波属于活学活用了。
在正厅之中。
已经有人准备好茶水，整齐摆放在桌上。
虽然茶水淳厚，但程咬金也不是第一回喝了，当然不至于大惊小怪。
就是安静等着秦怀玉。
一方面是把昨日发生的事告知。
另外就是那火锅，他连食材都带来了，秦怀玉总不能斤斤计较吧！
话说回来。
这可是一头牛啊，代价着实不小了。
没有等待多久。
秦怀玉换好衣裳，出现在厅内。
“见过程叔父。”
秦怀玉微微拱手，神色却从容不迫。
总算是看见正主了，程咬金心情极好，站起身来说道：
“限制啊，老夫今日来此，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看见程咬金这般反应，秦怀玉才觉得意外，毕竟在他印象之中，这不太像程咬金的手段。
秦怀玉只得问道：
“不知叔父要说什么？”
程咬金没有含糊其辞，直入主题道：
“这些天，天气越发炎热了，长安城中买冰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虽然贤侄在庄园之中，应该也能猜到吧！”
秦怀玉点了点头。
思索着程咬金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而程咬金继续说道：
“情况也确实是这样，虽然冰块产量越来越多，却每天都卖得干干净净，还有人根本买不到，咱们真是赚翻了。”
言及此处，程咬金一张大脸笑得像朵花。
那是真高兴啊！
其中除了给秦怀玉的，他们老程家也有份，赚得越多他们分的越多。
但是，程咬金忽然话锋一转：
“但老夫要讲的，当然不只是这好消息，毕竟长安城里，除了咱们卖冰块，还有别人也在卖冰块，咱们赚得多，他们就没得赚了。
毕竟咱们的冰块，可以一直生产，根本不需要担心成本，想怎么降价就怎么降价，如此一来，那些人想要对咱们下手。”
总算说到关键。
秦怀玉面色一凛，能在长安城里卖冰块，背景肯定不简单。
若是蜂拥而至，那也不是小问题。
他正要开口询问。
程咬金已经给出答案：
“不过这件事，老夫已经解决了，现在陛下已经是咱们的股东了。”
“嗯？”
秦怀玉听见这话，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又有几分不太确定的问道：
“叔父方才说的是……陛下？”
起码在秦怀玉这个位置看来，皇帝是很高大上的，他也是拿出土豆这等神物，才和李世民立下约定，那程咬金是怎么拉李世民入伙的？
程咬金目光一扫，已然猜出秦怀玉心中所想，便是直接摊牌道：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老夫只是拿出两成干股分给陛下，他就答应了此事。”
“两成？”
秦怀玉倒不是觉得太多，而是太少了。
如果两成干股就能获得李世民支持，简直就是赚翻了啊，分出去两成利润，剩下的还是足足八成，哪怕再给程家，秦怀玉也是大赚。
但他马上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
“叔父是拿自己手中干股给陛下吗？那小侄如何心安，原本是三七分成，那去了给陛下的两成，我再给叔父一成五吧！”
然而听到秦怀玉的建议，程咬金果断摇了摇头，也是毫不含糊道：
“贤侄此言差矣，先前合作卖冰，老夫便觉得三成太高了，又说好这三成干股，本就是应对那些麻烦。
可麻烦太大，老夫不便应对，拉上陛下一起，当然要从我程家这算。
先前与贤侄合作逍遥轩，已经是我程家天大的便宜，你若再这般推脱，未免太小瞧老夫了吧！”
以如今卖冰的获益，一成五已经数额巨大。
可程咬金知道自己不能要。
他和秦琼关系好是一方面，但如今他想要交好的，是秦怀玉这个人。
有些东西可以要，但有的却绝不能要。
程咬金这些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