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想到了阿晚最是爱美，因此也考虑到了派去跟阿晚接触的人，都是各有姿色，但他最没想到……
最大的问题，出在了自己身上。
明明当年初见时，月色清朗，凉风拂面，繁花落地，阿晚夸他：“颇有几分好颜色。”
“阿晚，你助我，解掉这些咒术，我就会回到最开始的模样。”殷稷知道，找阿晚，她一定能做到。
“就算咒术无解，隐藏掉也好。”
这些咒文仿若丑陋的伤疤，扭曲蜿蜒，遍布于他身上每一处角落。
曾几何时，他殷稷，也是个芝兰玉树的翩翩佳公子。
苍星晚在殷稷身上略挑了挑，正正挑出了出自她家长兄苍日昇手笔的钻心咒，她漫不经心似的将那段咒文挑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解一个吧。”
就当是……隔着时空，跟她那久未谋面的老哥斗一斗法。
解一个也是解。
殷稷当下站立不动，好让苍星晚能发挥。
苍星晚将那缕咒文挑出来时，底下却缠绕着无数其余的咒文，若是过去，她还得一条一条把咒文挑出来，把所有的结都解开，才能彻底挑出这其中的一条。
就跟解开缠绕的各色毛线一般。
现在么……
“解咒之前，我八卦问一句，你跟漂亮国的异人部是什么关系？”苍星晚还怪好奇的。
殷稷既然想当皇帝，总不能去给人当下属吧，这在他这种老皇帝眼里不就是给人当臣子。
皇帝的骄傲似乎不会允许他向她人臣服。
对此，殷稷倒也不隐瞒：“合作，盟友关系。”
漂亮国想要发展国内的异人，也对丧尸病毒而好奇，刚好，这两样他都能提供。
殷稷并不属于漂亮国异人部，他只承认自己是空国之人。
可实际上，空国已经亡国无数年。
目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国家会承认空国的存在。
空国能被承认，只是排在镜国的几千年历史上。
所以，殷稷是无国籍的鬼，漂亮国却因他的价值，给了他一国之主的待遇。
“阿晚，空国在我手上断绝，我会让它重现于世人眼前。”殷稷握了握拳，那一双杏眼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光。
苍星晚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她的食指和中指捻住钻心咒，指尖荧光一闪，属于钻心咒的咒文寸寸尽断。
殷稷还未来得及高兴，下一瞬却见苍星晚低语了几个他听不懂的声，断掉的钻心咒文竟是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绿色的咒文，落在了他的左侧额头。
如同殷稷最讨厌的墨刑。
他执着于去掉这些咒文，正是因为此。
身上留有印记的，在他的认知里，都是最低贱的人种。
偏偏……
苍星晚一举戳到了他的心窝子。
且……
跟苍日昇的咒文水平不一样，苍星晚落下的，不是之前那种百虫挠心，而是万虫、亿万虫噬咬一般。
殷稷被这些咒文的时间久了，再加上鬼力愈发高深，这些年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痛苦一次。
可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刚从苍家跑出来的时候。
日日夜夜备受折磨。
殷稷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与此同时，鬼力汹涌，向着苍星晚而去，周围青石地砖瞬时化作齑粉。
苍星晚立刻戳了戳镰刀：[搞快点，快查查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她自己预感不出。
感觉跟殷稷是伯仲之间。
若是多给她一年时间，苍星晚都有信心能把殷稷给摁死，毕竟殷稷到这个地步，那是活了多少年，可她苍星晚才活多少年。
二者之间的天赋差距，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镰刀：[……]
无语归无语，她还是敬职敬责地给苍星晚查殷稷的鬼力波动数据。
[好了没有？]为了让镰刀能查清鬼力的数值，苍星晚还不能还手，只能被动扛着殷稷的鬼力。
倒不是会受伤，但是……
她怪冷的。
鬼力阴森。
苍星晚本就因为功法的缘故体寒无比，如今更是只感从骨子里往外钻冷意，冻得她下一秒就想牙关打颤了。
[宿主你再挺一挺哈，你看进度条，88.89%了。]镰刀也急，但是进度条这个东西吧……
它不是急就能变快的。
他们这个仪器也需要分析鬼力的成分再跟数据库进行对比啥的。
挺复杂。
苍星晚：[……]
殷稷在边上吵得她都快要聋了，而她自己都快要冻成冰块了，这个进度条还是在99.99%，仿佛要跟她作对一般。
放在系统空间的白骨剑都忍不住了，发出阵阵铮鸣，几欲出战。
五分钟过去，苍星晚看着丁点未动的进度条，终是忍不住了。
这不是个普通的鬼，她又不是什么特别能扛的坦克，实在是顶不住了。
白骨剑被她从系统空间取出来的那一瞬间，周遭温度似是有些回暖。
就在苍星晚提剑上去准备直接刚把鬼帝嘎在当场的时候，镰刀忽然大叫了一声：[宿主快上啊，他不如你！！]
苍星晚：[……]
她已经准备上了，这突然来这么一句，怎么听怎么有点马后炮的意思。
苍星晚将剑抛至高空，剑身嗡嗡作响，她飞快掐了几个手印之后，白骨剑竟是一变十十变白，齐刷刷对着殷稷而去。
趁着殷稷现在痛苦难当，就算不要他老命也要亲自试探一下实力深浅！
殷稷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下来的，手中竟是出现了一把……和苍星晚的剑外形一模一样的剑，只是他的剑通体黑色。
苍家的玄御术，他也学了！
黑白光芒于虚空中交错，如同烟花一般炸开。
这时，别墅外来接程凌霜的异人也来了。
王长阳二话不说就想上去帮忙，却被程凌霜拉住了，“别冲动，我们没有境外执法权的！”
苍星晚不是官方在编人员，她动手完全可以被洗掉，可王长阳身份特殊。
一旦在这里动手，就根本不是私人事件。
“我去，我辞职。”边樾当即做了决定，欲往那个方向走。
[辞职什么辞职？辞职了怎么给金主赚钱钱？]这时，苍星晚的精神力传音也飘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1v1专门飘给大明星。
而是程凌霜、王长阳等这些在场职位高的她有印象的人都传了个遍。
“金主？”王长阳下意识重复了一嘴。
现在这年轻人，谈个恋爱花样还挺多？
边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