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虾吃完，有些撑地摸了摸肚子，才抬起头看向一脸关心地蓝朝，眼神无辜地说。
“议论我什么？议论我攀高枝还是配不上？那挺好的，说明他们肯定都很羡慕我。再说了，不是还有姐姐吗？你这么厉害，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蓝朝一噎，咬了咬牙，“当然。”
穆梵摸了摸曲夏的脑袋，“你想攀的话，我可以坐下来给你攀。”
程维斯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心中像是被刚刚吃的食物堵住了一样，他有些不悦地看向蓝朝，“爷爷都说了，夏夏也是我们程家的人，她和表弟相熟没有什么配不上的，表弟应该也是被爷爷叮嘱了，好好照顾夏夏。”
蓝朝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委屈地望向程维斯，“维斯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维斯看她眼睛泛红的模样，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一些，“我知道...”
桌子这边的两人正含情脉脉的对视，另一边曲夏也凑近穆梵，“坐下来攀也有点高，不如躺下来让我攀一下试试。”
“啪嗒。”
筷子的落地声吸引了桌子上人的目光，穆梵淡定地捡起来，然后板板正正地放好。
“怎么了？”程维斯看向两人。
“你应该快要出发了吧？”穆梵擦擦嘴，问了一句。
“嗯，等会就走。”
程维斯眼神还是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下。
“那早点出发，听说最近科罗拉星球旁边有海盗出没，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难得听到穆梵的关心，程维斯也将心思转移到了海盗的事情上。
老师之前也通知了自己，海盗的确是很麻烦的事。
这些年有好几次试炼都遇到了海盗，还因此有很多学生被害。
除了虫族，星际最危险的就是海盗，二十多年前海盗的势力突然强大起来，不仅打劫过路的商队和路人，还多次针对各学院的试炼。
虽然联盟军多次打压，但是海盗的数量很大，而且行踪隐秘，装备精良，这么多年不仅没有灭亡，还越来越狡猾。
“嗯，爷爷已经派了人跟着我们一起过去。”
程维斯说完又看了曲夏一眼，“夏夏，我在卡特尔学院等你。”
等程维斯和蓝朝离开，穆梵才看向曲夏，“我已经派了人去科罗拉星球，如果真有导师或者是海盗敢对试炼的学员们动手，那些人会出手阻止的。”
曲夏沉思了一下，“直接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他能在卡特尔这么多年还不被人察觉，那他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暴露，用海盗来动手，的确是最好的方式，不过，即使是动手的事海盗，但是肯定还要有人里应外合，将尸体提供给蓝朝。
上次让你查一下这些年学员失踪的试炼的带队老师有哪些，还有这次的老师有哪些你查到了吗？”
穆梵点点头，将资料给曲夏传了过去。
曲夏打开光脑屏幕共享，穆梵将手指放在一个名字上，“路易，这就是蓝朝的干爹，他是卡特尔的高级导师。”
曲夏看了一眼他的资料，“他带队，没有一个学员失踪？”
穆梵点头，“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明明没有学员失踪，我还是把他放进了名单的第一个？”
曲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带的学员的确没有一个发生意外，但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所有的试炼都会或多或少有人员伤亡，但是只有他，从来没有，没有遇到海盗，没有遇到虫族，但是这些学员中至少有一半半都会在未来的半年内会因为各种意外身亡。”
曲夏将手停在另一个名字上，“这个是谁。”
“夏至？这是卡特尔通讯信息学院的高级导师，她负责的队伍伤亡并不大，只有五人，都是遇到了海盗，这次她带的队伍是在边塞。”
曲夏的手指从夏至的名字停顿了一下，才放在另一个名字上，“这个呢，海伦？她带队的伤亡率是这些人中最高的。”
“海伦是战斗系的中级导师，战斗系的试炼是所有系里最难的，所以战斗系的试炼向来就是伤亡率最高的。”
曲夏点点头，继续看向下一个，两人一直研究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暗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的餐桌上，朱莉将一份药膳放在程松面前，“阿松，你身体才好，这是我新学的古方药膳，听说对身体很好，你尝尝味道。”
程松接过放在了一边，程星辰看了那碗药膳一眼，眼中闪过阴郁，烦躁地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放了下去。
“星辰，有礼貌一点。”朱莉看到走过来的程老爷子和曲夏，声音微冷，不悦地看向程星辰。
程星辰低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着东西。
“朱莉阿姨对程叔叔可真贴心，还有专属的药膳。”
曲夏有些羡慕地说。
朱莉笑着回道，“你叔叔身体不好，多补补总是没错的。”
曲夏走过去，坐在旁边，好奇地看了一眼。
程松将碗端起来喝了一口，“药膳都是对症下药的，下次让你朱莉阿姨给你也准备一份适合你的。”
“太麻烦朱莉阿姨了吧。”曲夏很是不好意思地说。
朱莉将喝完的碗收了回去，“不麻烦，你喜欢下次给你做。”
程星辰低着头，抬眸看了曲夏一眼，低头冷笑了一下。
曲夏安静地吃完饭才去找了穆梵。
穆梵刚刚挂断视频，看着安静坐在一边的曲夏，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曲夏抬头，黑雾一样地眼睛看向他，“你说，人类的情感为什么有时候这么复杂呢，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懂，可是有时候又不是很懂。”
穆梵拉过椅子坐下，“说说看。”
“程叔叔，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药膳有问题，还是喝了下去。”
想到刚刚的程松平静的面容，曲夏皱眉。
穆梵往椅背上靠了靠，声音低沉，“其实，也许舅妈在战场死去的时候，舅舅的心也已经跟着死了，这些年，要不是为了找到真相，舅舅早就准备随着舅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