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荣笑比哭还难看。
“这五十万，我在沪市买了辆车，都花了。”
徐含殊：……
“额~有车也挺好，五十万买的车很不错了，拿得出手，不管是谈业务还是交朋友，有好车，人家总愿意高看咱一眼。”
孙荣叹气。
“我是做数据统计的，说不上谈业务，而且我还没驾照，车一直是我男朋友在开。”
徐含殊真无语了，忍不住吐槽。
“我记得那年家里拆迁的时候，你就有个男朋友，还是他吗？”
孙荣点头。
“我有点精神洁癖，别人我也不太能接受，谈了我就不想轻易换人。”
“那你们为什么还没结婚？没记错的话，我们都是同龄人快三十了，你男朋友家不着急吗？”
孙荣摇头，眼睛有点湿润。
“他家里不太看得上我的出身，一直不大同意，我男朋友就说，家里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一直恋爱也可以，只要能在一起，结不结婚并不重要。”
“结婚要是不重要，那么多人结婚干什么？你这趟回来，就你自己？”
孙荣一脸苦相，垂下眼眸说不下去。
“额，我回来之前几天，跟他吵架了。”
徐含殊觉得前世今生，哪里都不缺狗血，或许是因为她在学校实验室闭关太久，不大适应了。
虽然看不上孙荣处理感情的方式，可想到她从小没人爱，被后妈虐待着长大，又忍不住想劝她两句。
“孙荣，我们女孩子青春有限，尤其是你，拿了家里的拆迁款，就相当于跟家里撕破脸，以后想回来都不容易，肯定要独立的。
独立的前提是有钱，或者有家，不结婚，你怎么生孩子？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女人过了三十，生孩子很辛苦，男人到五六十，都还能有生育能力。”
“说什么呢？”
徐恒衎好不容易摆脱以前的同学打趣，赶紧跑来找女朋友贴贴。
坐下就挨着徐含殊的手臂，接过她面前的盘子，把徐含殊夹了还没来得及吃的大虾给剥成虾仁。
徐含殊笑笑。
“没什么，孙荣你还记得吗？我高中同桌。”
徐恒衎点头。
“记得，你高一同桌叫李秋月，你们经常一起去书店自习室，高二同桌我也认识，当初我们还去暴揍一顿坏人呢！”
徐含殊这才想起来，当初去暴打孙荣后妈的时候，徐恒衎和徐翔孙伟也跟着去的。
“你都记得啊~”
徐恒衎笑。
“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记得，特别清楚。”
徐含殊脸红了红，及时闭嘴，为了不冷落孙荣，转头跟她说话。
“高中时候的日子清苦，现在想起来又觉得挺纯粹。”
孙荣一脸羡慕的看两人说话相处方式，忍不住感慨。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
徐含殊歪歪脑袋。
“如果现状让你痛苦，你就要改变自己。”
孙荣感觉自己像是被命运禁锢了肢体。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徐含殊想了想。
“如果是人际关系让你痛苦又为难，那可以先脱离出来，要是事儿阻碍你，你可以化整为零，一点点攻克，总比安于现状，又因现状而痛苦的好。”
孙荣一听就没戏，她跟曹云帆在一起快十年了，除了没有结婚证，他们几乎跟老夫老妻没有区别。
“你说女人都是什么命？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优秀的男人爱护你，追着你，以后你们肯定琴瑟和鸣，恩爱不移。”
这话徐恒衎爱听，虽然他目光看着台上，实际耳朵已经泛红了。
孙荣悠悠的说着，又看台上，穿着洁白婚纱的林思思。
“还有林思思，明明做什么都不认真，三心二意不自爱，玩够了还能回归家乡，有一心一意的人等着她，听说徐翔家给买房买车，还是独生子……
为什么我运气总这么差，曹云帆工作不稳定，家里又不同意我们，他失业在家的时候都是花我的工资，还要我付房租做家务……”
徐含殊垂下眼眸。
“我从来不觉得男人的女人的命运好坏是由嫁什么样的男人决定，首先要自己优秀，长相和能力总要占一个，等咱有能力的时候，男人变成什么样子，都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
道理孙荣都懂，可她能不能听进去，徐含殊就不敢保证了。
孙荣展露伤疤，是想有人同情她，怜惜她，而不是指责她，教育她。
这会儿转移话题了。
“嗯，思思从小就长得讨喜，听说她那个金主甩了她的时候，给她不少钱，这辈子是不用愁了，徐翔运气真好。”
这话徐恒衎不爱听了。
虽然他也不喜欢林思思，对兄弟的婚事保留看法，但是不能被孙荣这么奚落。
“我听半天，你这个男朋友吊着你很多年，不结婚也不分手呗！”
孙荣没防备，跟徐含殊的悄悄话被徐恒衎听去，还这么直白。
“也，不是，他家里人不同意。”
徐恒衎摇头。
“都是男人，心思多少都明白些，其实拿户口本去领个证不费事儿，不过九块钱，一小时就能走完的流程，主要还是两点。”
孙荣想起曹云帆，要是对方真的破釜沉舟，拿了户口本跟她去登记就好了，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哪两点？”
徐恒衎笑意不及眼底。
“第一当然是你免费还倒贴！”
不顾孙荣脸色大变，徐恒衎又道：
“第二嘛，你不是他要结婚的对象，他骑驴找马，还没找到合适的目标呢！”
徐含殊听着越来越不像话，给徐恒衎一胳膊肘子。
“怎么说话呢！”
徐恒衎陪着笑脸，揉揉女朋友的胳膊肘，顺势抱住她的胳膊，讨好道：
“虽然扎心，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孙荣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毕竟是别人的婚礼，把人说哭了多不好。
“其实要改变现状也简单！”
孙荣瞪大眼睛，满脸写着求知欲。
徐恒衎蹭蹭徐含殊肩膀，轻飘飘的吐露两个字。
“怀孕！”
孙荣摇头。
恋爱中怀孕的女性，基本都没准备好。
“我，我不敢！”
她怕万一无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