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审美降级了。”顾复声毫不留情地反驳他的观点。
“那男人不好看？我问你，你长这么大，见过比他好看的吗？”
顾复声：“……”
好像还真的没有，但不影响她觉得这男人算是二般的啊。
她刚想要为自己辩驳一下，耳朵就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她三下五除二把串撸完，拍了拍木子的肩膀，“走了，来了。”
木子一边熟练地收拾摊子一边调侃，“我说你不去天上应聘顺风耳真是可惜了你这对耳朵。”
耳力好得不像话。
就是顾复声这一双耳朵，让她从来没有被城管抓到过。
顾复声利索上车，“你晚上失眠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耳朵太好也是一种烦恼。
“老大，又让他给跑了！”穿着大背心，手里拿着红袖标的男人愤愤说道。
被叫老大的人一如既往的从人群中走来，那张被木子反复惊叹的脸不是江聿的还能是谁的。
“这小子最近警惕了很多，但依旧顶风作案，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小弟的声音依旧饱含不服。
江聿看了眼那边的监控摄像头，非官方人员查案，摄像头内容是不会轻易公开的。他们只是城管，权限自然不够。
“你们之前说那个一直抓不到的小贩，是个女的是吧。”
“是啊，真是怪哉。我们休息的时候来吃宵夜，就总能碰见她卖炒饭。一旦上班那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内鬼，和那小贩商量好了事成之后二八分那种。不然该如何解释那小贩子消息这么灵活，他们都伪装了还能察觉到跑了。
江聿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刚才顾复声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还就真的要抓到她一次了。
“通知下去，这一个星期都不要查摊了。”
身后的小弟们虽然不解，但齐齐应声，老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自打老大来上班后，出摊的小贩是越来越猥琐了，现在他们休息的时候上个街都不好买宵夜。
“如果他不是城管，天生就站在咱们的对立面，我觉得我和他说不定……”
“还能来段露水情缘。”顾复声迅速接过话茬。
木子别的不说，在鉴赏美学这一块他真的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木子：“……”
“我最后一次向你澄清，我是个直的。”
木子扭头怒视，看见顾复声还没有良心吃着他的烤串，更是火上加火，“我今天都没有卖出去多少，全进你肚子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你今晚也卖不出去了，总不能拿去明天接着卖吧。”
木子：好气哟。
自己消化了半天，然后才缓了语气说道：“我去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怕不是和你一样遇到了什么事，好好一个海归跑来当城管，他跑来卖烤串我都不会说什么，城管有什么前途？”
“你别看见人长得好看就往人身上贴，姐们伤了条胳膊给你换来的短暂安稳你别给我作！”顾复声听见他发癫的话啃串的力道都变大了，“过两天滚到乡下去处理尾巴，你就活该用老人机生活我说。”
木子：“……”
他堂堂互联网天才，用老人机就是在暴殄天物。
“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命都抵在刀尖上了，也就你没心没肺的还想着美色。”
木子：“……”
记得有句诗怎么念来着，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可告诉你，追你的人可真的是从F国排到了这，你自己作死可别拉着我，尤其是你现在住着我妈的房子，别弄炸了。上次接的那个单子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可赔不起。”
今夜的木子被顾复声嘴炮得那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最后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那破研究真tm烧钱。”
想当初他在d国的时候过得日子，豪车别墅美女环绕，从指缝中漏出来的一点油水都够顾复声这个穷学生富裕的度过整个大学生活了。
他现在也只能感慨一句，造化弄人啊。
顾复声吃完串后抬手往木子肩上边拍边擦，“好好卖你的串吧，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木子：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顾复声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了，她这个点回来顾家人都知道，他们都以为她是不习惯现在的生活，对以前的生活更有亲切感，所以也就任由她去。
尤其是早上她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来叫，但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在早上九点被家里的阿姨叫醒。
“月月啊，江老爷子来做客，太太本来不想吵醒你的，但今天江老爷子是特意来看你的，所以就先打扰你这一天了。”阿姨轻轻地晃了一下蒙着脑袋熟睡的顾复声，语气轻和。
顾复声翁着声音问道：“什么江老爷子？”
“江氏集团的江老爷子，两家是有交情在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太太一向纵容你你也是知道的，今天就依着太太这一次吧。”
顾复声烦躁地翻了个身，“知道了，等下下去。”
十分钟后，阿姨再次来到她床前。
“月月？月月你醒了吗？”
阿姨的声音虽然柔和，但跟有只蚊子在旁边嗡嗡地飞是一样的难受。
顾复声一把掀开被子，凌乱的像个鸡窝的长发遮挡了她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胡乱揉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一把年纪了不在家睡觉来找我干什么啊？”
阿姨一边给她叠被子一边温柔地解释道：“我刚听说了，江老爷子似乎是为了江二少来的。江二少今年二十五岁，是个海归硕士，单身至今，老爷子听说你找回来了，就想着两家能不能结个亲好。”
顾复声：“……”
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我妈怎么说？”
“太太的意思自然是看你的意思了，你要是不愿意，江家还能勉强不成。”
听见这话顾复声才觉得有那么点舒服，她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去会会这个江老爷子，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她长这么大，不说有钱，但男人肯定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