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红衣赶紧拿来纸巾，递给叶欢，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叶桑，我说错话了吗？”
叶欢擦干净喷到前方的椅背：“红衣，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时候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字面意思。”
柳生红衣愕然的看着他。
叶欢有点尴尬，小六这句骂的是真脏啊：“你就将这句话当成小六调侃就行了，不能当真！”
京都，叶向前办公室。
国安老谢，中警老张，坐在沙发上闷着头抽烟。
古耀军中风中的太是时候了。
沐其中进京，古震九被抓捕归案，熊静的下落也有了眉目，他就在这个关键点中风了。
叶向前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老腰，这才走到他们两个面前，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国安老谢和中警老张站起身来，等他落座，国安老谢这才看了老张一眼：“古耀军中风了，还在抢救之中，一旦这条线断了，再想顺藤摸瓜就很难了。”
叶向前发了一圈烟，淡然道：“弃车保帅，你们两个本来就该提前想到。”
国安老谢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古家竟然这么狠！”
叶向前看了他一眼：“你就没怀疑，古耀军是真中风还是假中风。”
国安老谢一愣，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老叶在没入主国务的时候，就是封疆大吏，魑魅魍魉的伎俩，根本就瞒不过他的法眼，郑重道：“我已经派人在医院守着了，绝对不会让古耀军死于非命。”
叶向前这这才满意点头：“这件事虽然是一件坏事儿，但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测，古家，刘家和周家，在云省是有巨大利益输送的，你们只需要抓住一个关键点，就能将这个利益集团揪出来。”
国安老谢愕然：“马倩倩！”
“不！”中警老张反驳道：“应该是小勐拉。”
叶向前看向中警老张：“但仅凭这两件事儿，还不足以让古家老爷子连长子都当成弃子，缅北，还发生了什么？”
国安老谢和中警老张全都一愣。
叶向前吐了一口烟气：“叶青从南佤雨林活着走出来了，也将沐其中和马倩倩逼到了京都，红星集团麾下的武直团连日在南佤抛洒百草枯，南佤军团低头是早晚的事儿。
但我不相信，古家老爷子会让古耀军干这种事儿，虽然古震九落网，已经说明古家跟红星集团暴恐事件脱离不了干系。但只要古震九将这件事儿扛下来，我也无法下令，对古家，刘家，周家启动调查程序。”
在国内办事，程序即正义。
因此，想要拿下这个利益集团，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
而这种跨国犯罪，证据其实是很难搜集的。
每一个家族都不会让家族子弟直接参与犯罪，而是养几个白手套。
这个白手套既是家族敛财的工具，同时，也将其当成事情败露之后的替罪羔羊。
这也是中警和国安联手追捕熊静的原因。
中警老张道：“马倩倩会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很难！”国安老谢摇摇头：“老沐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是不会让马倩倩去做什么触犯底线的事儿的。孔雀集团经营项目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
虽然孔雀集团在小勐拉也开了赌场，赌石坊等等，但是它的主体业务是木材，金矿和各种有色金属矿藏。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孔雀集团参与了电诈和贩毒。所以，沐其中带着马倩倩进京，实际上就是为了将古家，周家和刘家推向前台而已。”
叶向前皱了皱眉头：“木材，金矿和各种有色金属矿产！”
国安老谢肯定点头：“贵重木材，冶炼出来的黄金和各种有色金属矿石，都是卖给熊静犯罪集团。古家，周家和刘家，在中间过了一道手。这些年获利颇丰，但就算继续追查这件事儿，也不过是一些违规操作，偷税漏税而已。”
正在这时，国安老谢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谢尴尬的看了叶向前一眼。
叶向前点点头：“接吧，估计是医院传来的消息。”
国安老谢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儿！”
“古主任的手术结束了，手术过程全程录像，我已经送检，看看有没有违规操作。”情报人员快速道：“不过，我询问了主刀的周主任，他说，是脑干出血，手术就算成功，古主任醒来之后，也会小脑萎缩，不良于行。”
国安老谢皱了皱眉头：“周主任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造成脑干出血的。”
“说了，古主任原本就有高血压，一直都在服药维持，一般来讲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所以，周主任估计，古主任应该在中风之前，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刺激！”
“嗯！”国安老谢挂断电话，又拨打了出去：“古耀军的秘书说什么了没有。”
“秘书说在他进入办公室之前，古主任刚刚跟一个人结束了通话，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有点失常，直接瘫坐在办公椅上。”
“电话！”国安老谢双眼一眯：“是用办公室电话接的，还是手机。”
“办公电话！”国安老谢直接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了中警老张，国安人员是没资格让红墙总机调查电话的。
中警老张直接给总机打了电话，快速说了几句，这才道：“是唐嫣用私人手机，给古主任打的电话。”
唐嫣是国资副主任，但是她的身份很特殊，就算是中警老张也不方便直接打电话询问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唐嫣这通电话，才让古耀军精神失常。
而且，三人都知道，这几天唐嫣是跟叶青在一起。
所以，唐嫣给古耀军打电话，十有八九跟叶青有关。
退一万步讲，以叶青的政治敏锐性，不可能没觉察，南佤雨林就是京都某些家族，联合缅北各个军阀给他设下的一个杀局。
他躲在藤蔓山，疯狂的报复南佤的同时。
也绝对不会放过京都的幕后黑手。
所以，唐嫣这通电话，直接废掉了古耀军的政治前途，也让古家老爷子痛失爱子。
这小子，太特么狠了。
叶向前脸色淡然：“你直接给叶青打电话，问他让唐嫣跟古耀军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