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许久，月驷追这才挣开殊顾的手。
月驷追一脸认真看着殊顾，“你别跟着我，我不是你的人。我真的要回魔界……”
“我陪你。”殊顾温声，手上还残留着月驷追的体温。
月驷追不乐意，“谁要你陪?”
殊顾解释，“你不要，是我想。”
月驷追冷哼，“魔界不欢迎仙界上神。”
殊顾从寒川出来早就知道魔界大张旗鼓在干嘛。
“小隐，也在魔界。”
月驷追抿了抿唇，半晌才反驳一句：“嫂嫂跟你不一样。”
殊顾不明白，“怎么不一样?”
月驷追懒得解释，不耐烦的语气道：“你真烦。”
殊顾是打算死缠到底了，要么死在月驷追手里，要么这辈子都不放手了。
“只想烦你。”
“嫂嫂是冥哥的人，日后是要立后的。你在魔界名不正言不顺。”月驷追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明白了。
殊顾轻轻嗯了一声，“我从寒川出来就听说了，魔君大婚，整个魔界都在筹备。”
“什么?!”月驷追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南秋沅困在这里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事。
殊顾见月驷追很心急，缓声道：“还在筹备，没有成婚。”
月驷追才不理会，“那我也要赶快回去才行。”
殊顾当然没意见，“好。”
没走几步，月驷追又停下。
“你别跟着我。”
殊顾很是可怜的语气，“小月，我没处可去了，你说过我永远都可以找你。”
月驷追皱眉，“那都是几千年前的话了，不过是戏言。”
“可我当真了……”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哪里像是仙界上神。
月驷追心想他就不该给殊顾好脸色，但是刚刚是有求于人才出此下策。谁知道殊顾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他了。
算了，随便他吧。
月驷追把话说到前头，“要是被打出来，可怨不得我没提醒你。”
殊顾点头，“我会尽全力留在你身边。”
“谁稀罕。”月驷追嘴上不饶人，但他莫名的感到安心。
寒繇让他看的他早就看清楚了，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他想在絮诛死后给殊顾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结果呢？
他还没去寒川，殊顾就找来了，也许他们之间还是有些默契和异于常人的羁绊的吧。
大概也是命中注定的一种。
殊顾默不作声跟着月驷追走了很久才开口：“小月，我不是在赎罪。我只是想遵循本心。”
月驷追别过脸去，“谁管你...”
“我会对你好的，从今往后你去哪里我去哪。”殊顾说的太认真了。
月驷追忍不住问：“我要是不回仙界了呢?”
殊顾很坚定，“那我也不回去了。”
月驷追挑眉，“上神不当了?”
“不当了，那些没有你重要。”殊顾觉得跟在月驷追身边什么都有了。
小月就是他的全世界。
月驷追看了殊顾很久，“殊顾，我就信你一次。”
“小月?!”殊顾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把抱住月驷追，月驷追愣了愣也没推开。
任由殊顾加深这个拥抱。
很温暖。
月驷追低声说道：“殊顾，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如果辜负我，日后便死生不复相见，连同寒川的约定一起作废。”
殊顾郑重地朝月驷追保证着，“小月，我会把握住的，绝不会有那一天。如若辜负，神魂俱灭。”
此时魔界——跟在单寒琛身边巡视的穆忱彻底受不住了。
“小左，你饶了我吧，整天巡视要了命了。我保证不去找小仙君，我就回去歇歇嗯？”穆忱拉着单寒琛的胳膊，死活不走了。
“不行。”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穆忱又哀嚎一声他已经跟着单寒琛连续跑了大半月有余了。
真是歇不了一点。
太苦了。
穆忱哭唧唧地保证着，“我真的不会带小仙君喝酒了，有君上在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单寒琛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你是惯犯。”
穆忱吭吭唧唧就跟单寒琛犟上了，很是心虚道：“小左....我说那些都是意外和巧合你信吗?”
很明显不信。
单寒琛任他拽着，“别耽搁时间。”
穆忱觉得这人着实无聊至极，还不讲情面。
穆忱心想找个由头再拖延一会儿，“枯寒前几日又离开魔界了，你都不好奇他去哪了吗?”
单寒琛垂眸落在穆忱拽着自己的双手上，嘴角浅淡地弯了弯，“我知道。”
“诶?他干嘛去了?”穆忱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顷刻消散。
八卦之魂燃烧。
“送喜帖。”
穆忱很郁闷，“啊！这事我也能办，怎么不叫我去。”
“君上安排的...”单寒琛没说的是，君上实在不放心穆忱这性子跑出去撒欢。
穆忱一听是君上安排也就作罢。
转念又扯东扯西，反正不想继续走了。
“君上带着小仙君去仙界还没回来，驷追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领地不出来。”
“鹤笙月在魔药谷跟华医师也很惬意，还有泉鬼时不时送酒喝。”
说到这里穆忱幽怨地看向单寒琛。
“怎么就我要跟着你东奔西跑，我也太惨了。”
穆忱越说越难过，单寒琛脸上表情松动了，回过头看向身后蹲在地上拽着他的穆忱。
“不想跟着我，你想去哪?”
穆忱闻言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能闲着肯定去哪都行啊...”
“没让你做事。”
确实，单寒琛凡事都自己做，穆忱跟着也只是看看。
从来没说让穆忱动手。
穆忱想了想，还是有理由：“那我整天跟着你东奔西跑也很累诶。”
“你实在累了，我可以带你走。”
单寒琛带人的速度他们都是体会过的，天旋地转的体感并不好受。
穆忱面色一僵，憋出一句委婉的拒绝：“..也不用你那么辛苦。”
单寒琛是得了宋冥的命令的，放在往日让穆忱回去也就无妨。
可是魔君大婚在即，这时候放穆忱乱跑再出什么幺蛾子被宋冥逮住，穆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跟上，累了告诉我。”
“哦……”穆忱心想好歹也是歇了一会儿，跟上就跟上。
穆忱丝毫没发觉自己总是被单寒琛牵着鼻子走。
单寒琛见穆忱终于安静下来，乖乖跟去临渊界，也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