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省省你那套把戏，长虫。要打就打！\"
福格瑞姆突然奏响神经竖琴，音波化作实体刀刃席卷而来。
鲁斯翻滚避开，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切出深达数米的沟壑。
更可怕的是，那些音刃划过的地方，现实结构开始崩解，露出后面蠕动的亚空间。
\"你还是不懂。\"福格瑞姆叹息着拨动第二根弦，\"痛苦可以如此...美丽。\"
鲁斯突然感到右臂传来剧痛，那里的伤口竟开始变异，血肉扭曲成微型人脸的模样。
他毫不犹豫地挥斧削去腐肉，在鲜血喷涌中大笑道：\"就这点小花招？\"
“当然不止，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亲爱的兄弟。”福格瑞姆冷笑道。
伴随着福格瑞姆的声音如洪钟一般轰然落下，那原本就闪烁着寒光的剑刃像是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一般，再度如闪电般疾驰着向着黎曼·鲁斯猛扑而来！
黎曼·鲁斯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腹部的伤口处，暗红色的血珠正不断地从那狰狞的裂口处渗出来，仿佛是他体内的生命力正一点一点地从这个伤口流失。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遭受了如此重创，黎曼·鲁斯的双眼却依然死死地盯着仅仅相隔十步之遥的福格瑞姆。
他的狼瞳中，燃烧着一团冰冷而又炽烈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堕落的原体彻底焚烧殆尽。
而在黎曼·鲁斯的对面，福格瑞姆却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悠然自得地站在一片扭曲的光晕之中。
他那四只手臂各自握持着不同的亵渎武器，这些武器散发出的邪恶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身后的蛇尾则在缓缓地摆动着，那覆盖其上的鳞片在光线的折射下，竟然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虹彩。
“你还是这么……野蛮啊，我亲爱的鲁斯。”福格瑞姆的声音仿佛是用最上等的蜜糖调制而成的一般，甜腻得让人几乎要沉醉其中。
但在这甜腻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讥讽，“这么久过去了，你竟然还是只会用你那可怜的蛮力去解决问题。”
鲁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那染血的獠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总比变成你这样的怪物强，福根。”他故意用旧时的昵称称呼对方，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福格瑞姆的完美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阴霾，仿佛被鲁斯的话语刺痛了内心。
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四只眼睛，其中两颗是人类的眼睛，两颗是蛇类的竖瞳，几乎同时眯起，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你根本不懂……完美的意义。”福格瑞姆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话音未落，福格瑞姆突然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的捕捉极限。
只见他右手的神经鞭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抽向鲁斯的双眼；左手的毒刃则如毒蛇出洞，直刺鲁斯的咽喉；上方双手的魔琴同时奏响，发出一阵致幻音波，让人头晕目眩；而他的蛇尾更是如同致命的毒刺，瞄准了鲁斯的膝盖。
这一连串的攻击犹如暴风骤雨般袭来，让人猝不及防。
鲁斯面对福格瑞姆的猛烈攻击，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与霜牙战斧融为一体，肌肉的记忆在瞬间被激发，战斧如闪电般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准确无误地格挡住了神经鞭的抽打。
与此同时，他迅速侧头，惊险地避开了毒刃的袭击，但刀锋还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紧接着，音波攻击如汹涌的海浪般袭来，然而鲁斯毫不畏惧，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嚎。
这声咆哮如同来自远古的野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与魔法音波相互碰撞，产生了剧烈的冲击波。
就在这时，蛇尾如闪电般偷袭而至。鲁斯早有防备，他迅速抬起腿，动力靴的尖刺与蛇尾的毒针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瞬间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
\"太慢了！\"鲁斯吐出一口血沫，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的'完美'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福格瑞姆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这不过是热身而已。\"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再次冲向鲁斯。
手中的剑如疾风骤雨般舞动，四把武器配合着蛇尾，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每一剑都蕴含着亵渎的能量，剑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在痛苦地嘶鸣。
鲁斯则以最纯粹的暴力回应。
他的战斧每次挥击都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量，简单直接的劈砍却蕴含着千锤百炼的战技。
当福格瑞姆的魔剑刺来时，他故意用肩甲硬接，在剑刃卡入装甲的瞬间，一记头槌狠狠砸在对方鼻梁上。
\"砰！\"
福格瑞姆踉跄后退，完美的鼻梁塌陷，淡金色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
但下一秒，他的伤口就开始蠕动愈合。
\"看到了吗？\"堕落原体擦去血迹，\"这才是进化。\"
鲁斯冷笑：\"像蛆虫一样再生？我宁愿死得像个战士。\"
战斗间隙，两人隔着十步距离对峙。
鲁斯能感觉到毒素在血管里蔓延，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幻觉。
他看到死去的狼卫们站在身旁，听到芬里斯的寒风在耳边呼啸。但他咬紧牙关，将这些幻象压下去。
\"你撑不了多久了。\"福格瑞姆轻声说，声音直接传入鲁斯脑海，\"加入我们...你可以永远战斗，永远狩猎...\"
鲁斯突然大笑：\"这就是你的把戏？用花言巧语诱惑我？\"他举起战斧毫不犹豫的对其嘲讽道。
福格瑞姆的面容第一次完全扭曲，四只手臂同时颤抖：\"你！...\"
\"说到痛处了？\"鲁斯趁机突进，战斧直取对方脖颈。
福格瑞姆的蛇瞳骤然收缩，倒映着那道劈开空气的寒光。
他的四只手臂同时绷紧，镶嵌在关节处的紫水晶因骤然发力而出现裂痕。
在斧刃距离咽喉仅有寸许时，堕落原体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柔韧性。
他的身躯如同无骨般向后弯折，蛇尾在废墟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记致命劈砍。
\"我的兄弟，我可从来没有想要诱骗你...\"
福格瑞姆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咏叹调般的韵律，但尾音已经带上细微的颤抖。
他修长的指尖拂过被斧风划破的华丽肩甲，那里原本镶嵌的珍珠母贝此刻正簌簌掉落。
黎曼·鲁斯的鼻翼翕动，嗅到了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恐惧气味。
他粗壮的手指在斧柄上收紧，指关节发出爆豆般的声响：\"呵呵，狗屎。\"这句芬里斯脏话被他用哥特语说出，带着某种粗粝的诗意。
当福格瑞姆的蛇尾正要再次蓄力时，鲁斯突然暴起。
他的冲锋毫无技巧可言，却带着冰川崩塌般的恐怖威势。
堕落原体优雅的剑姿尚未成型，就被一只有着粗糙老茧的巨手掐住了脖颈。
\"你...\"
福格瑞姆的竖琴指甲划过鲁斯的脸颊，带起一串血珠，却无法阻止自己被狠狠掼向地面的命运。
他的六米长躯砸进废墟时，整片战场都为之一震。
无数精美的宝石从盔甲上迸射而出，在苍白阳光下划出凄美的抛物线。
鲁斯的膝盖重重压在福格瑞姆的胸甲上，精金打造的华丽护板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堕落原体第一次露出惊慌的神色，他完美无瑕的面容距离那个野蛮人沾满血污的脸只有咫尺之遥，能清晰看到对方狼瞳中燃烧的冰冷怒火。
\"鲁斯！你还是...\"福格瑞姆的四只手臂疯狂挣扎，魔剑正要刺向对手的肾脏，却被突如其来的震荡打断了动作。
霜牙战斧带着万钧之力砸在耳畔的地面上。这不是普通的劈砍。
鲁斯将全部力量灌注其中，斧刃接触大地的瞬间，方圆百米的地表如同海浪般翻滚起来。
两人所在的废墟顿时塌陷数米，冲击波将附近交战的双方战士都掀飞出去。
福格瑞姆的耳膜被震裂，淡金色的血液从七窍中渗出。
他引以为傲的银发沾满尘土，蛇尾的鳞片在剧烈摩擦中脱落大半。
更令他恐惧的是，压在胸口的战斧正在缓缓抬起，那个野蛮人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在时间仿佛凝滞的刹那，福格瑞姆的思维却异常清晰。
他看到鲁斯肌肉虬结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看到战斧刃口缺口中闪烁的寒光，甚至能看到对方呼吸时喷出的白雾在寒冷空气中凝结的轨迹。
但就是来不及躲避。
\"吃我一拳！\"
鲁斯的左拳裹挟着音爆声袭来。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来自芬里斯冰原的野蛮力量。
拳头接触面甲的瞬间，福格瑞姆那件由黑暗机械神教精心锻造的紫金头盔如同玻璃般粉碎。
堕落原体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鼻梁塌陷了，嘴唇撕裂了，左眼的视觉正在被血色浸染。
更可怕的是，那些镶嵌在面部装甲上的宝石，那象征着他永恒之美的泪滴形红宝石、代表色孽恩宠的菱形紫水晶。
此刻正化作闪亮的粉末，混合着血液从脸颊滑落。
\"哈哈！现在你看起来顺眼多了！叛徒！\"
鲁斯的大笑如同钝器敲击着福格瑞姆的鼓膜。
堕落原体残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不在乎什么战术，什么优雅，四只手臂疯狂地抓向压在身上的敌人，蛇尾的毒刺不顾一切地刺出。
但狼王早已预料到这种反应。他轻松避开杂乱无章的攻击，又一记重拳砸在福格瑞姆已经变形的面门上。
这次他听到了软骨粉碎的脆响，感受到指关节传来的、鼻梁彻底塌陷的触感。
\"你知道吗？\"鲁斯喘着粗气，将沾满金色血液的拳头举到眼前端详，\"这才是真实的你——丑陋、脆弱、不堪一击。\"
福格瑞姆的思维宫殿正在崩塌。万年来自我催眠的完美幻象，那些关于永恒之美的谎言，此刻都被这个野蛮人的铁拳砸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面容现在就像被熊撕烂的玩偶，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在害怕，害怕死亡，害怕失败，害怕被所有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当鲁斯的战斧再次举起时，福格瑞姆做出了万年来最耻辱的决定。
他的蛇尾突然自断，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粉色的迷雾。
在鲁斯被致幻气体影响的瞬间，堕落原体用最后的力量撕开亚空间裂隙。
\"这不是结束...\"福格瑞姆残缺的身躯缓缓沉入裂隙，声音却因面部损伤而含糊不清，\"我会...回来...\"
鲁斯挥斧劈向正在闭合的裂隙，只斩落几缕银发。
他盯着手中仍在蠕动的发丝，突然放声大笑：\"跑吧，长虫！告诉你的主子——\"笑声戛然而止，狼王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下一个就是它！\"
在周围幸存的太空野狼眼中，他们的原体站在废墟之巅，脚下是福格瑞姆脱落的蛇尾残肢和宝石粉末，背后是渐渐散去的亚空间迷雾。
这一幕将被永远铭刻在他们的基因记忆里，这是狼王撕裂完美的时刻。
“为了芬里斯！为了原体！”
“赞美原体！呜呼！呜呼！”
一众太空野狼们兴奋的大喊，胜利距离他们近在咫尺。
“等一下，碎骨者那个王八蛋呢？”
就在众人欢呼之际，黎曼鲁斯突然发现不对。
“我靠！让这货跑了！”
“快追！”
黎曼鲁斯这才发现，碎骨者刚刚借着自己和福格瑞姆战斗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里，此刻战场之上只剩下残余的兽人，太空野狼，以及还未来得及撤退的混沌星际战士。
“追击！”
另一边，福格瑞姆狼狈的逃回战舰，他利用亚空间力量修复着自己扭曲的身体，紫色并且充满香味的烟雾布满房间。
就在福格瑞姆疗伤之际，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人影出现在了轨道之上，隶属于钢铁之手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对着福格瑞姆所在战舰发起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