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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站在一块地板残骸上,一脸茫然的面前四处乱飞的地板砖啊,树枝啊,建筑物残骸啊——有这些,也只有这些,除此之外面前只有宇宙辐射和一些高能武器的残余能量参数。

“这里,就是阿斯加德?”

“嗯。”贾德说“以前是。”

贾德在空中轻轻点击了几下,似乎在输入密码一样,当面前的虚无响起一声“滴”之后,原本只有一片断壁残垣的区域,忽然多出了一片银色地砖铺就的地面,华丽的阿斯加德仙宫浮现眼前。

“现在也是。”

贾德带着海拉落在阿斯加德地面上,刚接触到地砖,地砖上就泛起了一片银色的波澜,像是水面一样。

“这里的砖是冰霜结晶,一次战争中获得的战利品,那个战败国上交的贡品。”海拉冷笑着“那场战役由我指挥,这也是一切的开始。”

“他们先发动了战争,却战败了,自作自受,可许多敌对国家借此对我们发起了名义上的斥责,似乎我们只能挨打,活该挨打,反击就是错误就是犯罪一样!何等丑恶的嘴脸,于是,我们就打了过去,九界之战正式开始。”

贾德静静听着,虽然这故事每个《雷神3》出来的海拉都大同小异,他已经听了无数次。

雷神3的故事原形取自地球上的北欧神话,从前有棵树,树上有九个国,国里面有一群生命形态不一样的神话生物。

不管什么原因,总是喜欢噼里啪啦的打仗。

“我们知道,他们总是对阿斯加德心怀不轨,可没想到他们会为此联手,除了阿斯加德,其余八个世界全部联手了,说是九界之战,其实就是我们阿斯加德抵抗世界树联军。”

海拉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时不时的浮现出笑容与悲怆,已经完全沉浸在从前的故事中了。

“阿斯加德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最终在一己之力对抗世界树联军的战斗中,艰难取胜,可是!他竟然说要学会宽恕,呵呵!!我不同意,他就将我封印了起来。”

海拉嘲讽的冷笑着“他用我的子民的牺牲,成全了他的伟大宽容的形象!!”

毕竟是家务事,贾德也不好插口,只是静静听着。

两人走在阿斯加德的街道上,海拉忽然感觉不太对,她走到一个房屋门前,皱着眉头“这里……我曾经在这里追杀过人,在这里应该有我的剑刃留下的痕迹才对。”

“这里是阿斯加德,但又不是你的阿斯加德。”贾德说“阿斯加德是深渊的第一污染源,早已在第一波战斗中崩溃,眼前的阿斯加德是93公会从主神网络上下载的阿斯加德通用模板,专门建设来当落脚地根据地的。”

“这样吗?”海拉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阿斯加德,心底里忽然冒出来个荒唐的想法。

阿斯加德是什么?

旧的阿斯加德被毁灭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阿斯加德被重建了,那对于世界来说旧的阿斯加德是什么?

我又是谁?海拉?可是世界上还有无数海拉,甚至公会里就有三位数的一模一样从《雷神3》出来的死亡女神海拉。

海拉的神情有些恍惚,同时,她的身影也开始虚幻起来。

贾德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海拉的肩膀,将海拉从思考中拽了出来,停止了思考,海拉的身影立刻恢复原样。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诡异状态,海拉皱着眉头,还没提问,贾德先开口了“你没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刚才的那种状况?”

“不。”贾德表情复杂“你,没有感觉到阿斯加德的呼唤、欢迎吗?”

海拉愣了下“没有啊,只是依然保持着和阿斯加德的联系,阿斯加德不毁我则不灭那种。”

这是每一个雷神系列的海拉都会的技能,只要阿斯加德不会灭,她们可以无限次的从阿斯加德复活。

贾德叹了口气“阿斯加德就是阿斯加德,每一个死亡女神海拉来到陌生的阿斯加德,都可以获得阿斯加德的力量,所以这点不算什么,只是……你真的没有听到阿斯加德对你归来的欢呼声?”

海拉也意识到了点问题,闭上眼睛仔细冥想半天,最终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没有听到,怎么了吗?”

“我和你说过,很多人都尝试拯救过自己的世界,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但无论如何,当他们回到世界的时候,他们的世界都会对他们表示欢迎,而你与阿斯加德的联系,只是所有海拉和阿斯加德都有的联系……”

“你做好心理准备啊。”贾德说。

“放心吧。”

“你,死了。”贾德说出了个事实。

“哈??”海拉一脸茫然“不是有主神吗?我不是被救活了吗?”难道自己现在还处于死亡状态?不可能啊,自己就是死亡女神还能不知道死亡状态的感觉吗?

“理论上来说,以主神的‘轮回者’身份返回故乡,故乡的意识会表现出亢奋的欢迎、欢呼,像是迎接英雄的回归一样。”

海拉愣在原地,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但你没有。”贾德顿了顿“故乡出来的轮回者回到故乡必然会受到欢迎……这里虽然是被轮回者修建的,但本质上来说,这只是将这个世界阿斯加德重建的时间,从未来的某天提早到了现在,它对于世界来说仍然是原装的阿斯加德……”

如果阿斯加德是正常的,那么不正常的问题就是出在海拉身上。

“确切来说相对于这个世界,你死了。”贾德补充了一下“你本身与阿斯加德的联系密切,阿斯加德不死你永生不灭,但是,你复活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苏特尔特本身被深渊污染了,他的存在污染了阿斯加德,当你意外死亡,准备重生的时候,你在被污染的阿斯加德中重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污染。”

“但你被主神救了出来,由于深渊感染加上你处于复活的关键时刻被救出,所以当时的你处在一种生与死的叠加状态,对于世界来说你死了。”

“后来主神把你送到我那边的时候,你以被污染的状态‘活着’,被污染了但最起码还活着,我救了你之后,确认了‘正常生物活着’的状态,解除了你的污染。”

“虽然你现在还活着,但你是在‘死亡’状态被接走的,因此你对于这个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是阵亡人士了,你属于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伴随着死亡——对于阿斯加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死了,死亡女神海拉为阿斯加德英勇战死。”

“现在的你,对于你的故乡,你只是个外来者海拉。就像其他世界的海拉来到这片阿斯加德一样,你仍然是海拉,但你没有了属于你的阿斯加德。”

“对你来说,这里仍然是你的故乡,但你的故乡却不再认识你。”贾德说“当污染清理完成,世界线闭合,雷神三的故事继续开始,仍然会有一个新的海拉存在,而你相对于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吗?”海拉轻轻复述了一遍,脸色无喜无悲的样子让贾德说不出话。

可随即,海拉巧笑嫣然“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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