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是她自己作的。”李栓听儿子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看着叶水竹不住的打盹儿，李栓又站了起来，“我去正屋睡，你跟水竹就在这里吧。”
李健点头，“好。”
原本他是不想在这里的，一刻也不想，可老婆肚子那么大了，他也怕山路不好，出去再有个意外，那他肠子悔青都没用。
没办法，就只能将就一晚上了。
想着此去估计得很久，李健也站起来拉着父亲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舍，“爸，明早天一亮我们就会走。”
“你一定要保重，等着我来接你。”他说完眼睛里再次变得晶莹起来。
李父反手在他手上拍了拍，“放心吧，没见着我孙子孙女，我是不会死的。”
说完给了李健一个暖暖的笑容。
完了又看向叶水竹，“水竹，你们在外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就先不要管。”
叶水竹点点头，“嗯，爸，你也是。”说着也踮着脚慢慢下来走到李爸身边。
……
看着老父佝偻的背影，李健抹了一下眼角，随即关上房门。
将叶水竹再次扶到炕沿坐下，李健贴心的为她脱掉鞋袜，又轻轻将她身体挪好躺下，拉过被子给她掖好被角。
照顾好水竹，他这才自己脱了衣服越过水竹爬到里头去睡。
按理说他睡在外头合适些，可又想到老婆起夜不方便，他睡里头挪动身子比老婆方便些，就让水竹睡在外头。
“唔……”
“好暖和……”
“这被窝和外头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屋子外头，虽然风透不进来，可寒意还是有的。
坐在屋里一会儿会儿，人的鼻尖儿都是冰的。
隐隐泛着酸。
一进被窝，身体立刻就慢慢暖了起来。
“建，靠近一些，我给你暖暖。”叶水竹转过脸看向李健。
李健摇头，“还是不了，我身上寒气重，可别把你激着了。”
叶水竹不容李健拒绝，动作笨拙的翻了个身就将胳膊从被窝里伸过去。
抱住了李健的脖子。
本就几个月不曾碰过女人的李健，此时本能的想要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可叶水竹缠的太紧，他怎么拨弄也扯不开她的手臂。
比起的李健，闻到叶水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心跳的厉害。
身体也不自觉的有点猫抓的感觉。
特别是当老婆那身前的柔软就那么挨着他时，他差点就绷不住了。
本来叶水竹的身材特别扁平，可随着孕周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快速的发生着变化。
之前的他们在一起全凭心灵的交流，现在的他第一次是真正因为对方肉体的冲动。
可不管怎样，李健还是有理智的。
看着她平日那明晃晃的肚子，他知道，他绝对不可以做那种事。
这关系到她们母子的安危，岂可因为他一时的意乱情迷而让她们受到伤害。
这时的李健，只有将两只手伸出来，把各自的被子往身下塞了塞，尽量不去触碰对方的身体。
叶水竹瞅了一眼老公那有些发红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有些沟渠的领口，顿时咯咯咯捂着嘴笑的一见狡黠。
看着李健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被子边缘的地方，突然曲起中指在他脑门上磕了下，“你呀你，啥时候咋都忘不了这儿。”
李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媳妇，“不是我忘不了这事儿，是你本身就很有魅力。”
“现在我不动你，等你生完孩子，修养好身体，一定要好好补偿我……”李建。
说完轻轻拉过老婆的手放在脖子下头，侧着脸紧紧贴着，感受她手上的温度。
叶水竹别过脸娇羞一笑，微微点头。
“我们可说好了啊，以后可不许赖账。”李健再次将脸贴在她那毛茸茸的法兰绒睡衣袖子上。
就这样，两人慢慢闭上各自的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
“喔喔喔……”
“喔喔喔……”
随着屋外几声鸡鸣，待李健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翻身坐起将窗帘揭开一个缝隙看看外头。
随即轻手轻脚下了炕，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昨晚出来匆忙，他们所有的衣服都还在主卧。
没办法，就是他再不愿意看见那个母亲，他也不能不顾老婆。
她只穿那么少，这几天天儿是越来越冷，马上就快冬至了。
冷的人都不敢出门。
“咯吱……”李健轻轻推开门，看见父母还在睡着，就小心翼翼打开柜门，将两人的衣服一股脑的抱在怀里。
顺手把自己的背包儿拎了出来。
“磕腾……”拎包时包上的带子刮了下柜门，发出一声声响。
看着炕上的两人纹丝未动，他这才慢慢又退了出去。
走时还不忘带上房门。
……
“哎……”李栓其实早就醒了，又或者说他压根就一夜没睡。
儿子的话他昨晚想了一晚。
他将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王玉兰，甚至自己还又借了二十万。
先不说回去怎么生活？
就单单说叶水竹，要是立马要生的话，那儿子的钱要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服他这老婆的狠心程度。
老婆可以，但他忍不下去。
如果建子媳妇和孩子出了任何问题，那他就彻底垮了。
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反对过。
因为从第一面开始，他就看到儿子看这个女人眼里的光芒。
那是他从没看到过的。
仿佛一个从来没有笑过的人，突然有一天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那种幸福感是他李栓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他和王玉兰，可以说从来都没有爱情。
也许有人会说，没爱情哪儿来的孩子？
而且一生还生四个。
这过来的人都懂。
在他们那个年代，大部分都是父母包办，结婚前总共也没见几次。
哪里有什么爱情？
还有就是那时候男女结婚都很早，他就是不到二十岁就结婚了。
那个年纪哪一个不是血气方刚。
两人长久睡在一个炕上，又是夫妻，很难不发生点儿什么。
更重要的一点；
九零前，不是每家都有电视看，更没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