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犯难
听着格罗娅远去的调笑声，卢亚的脸色却是变得阴沉了起来。
‘我刚才......差点迷失在造物主的状态里了。’
‘仅仅只是万分之一不到的影响，就差点让我原本的思维彻底消失。’
卢亚坐回床上，心中默默地想着。
白色笔记本，相当于一个过滤器，已经过滤掉了几乎全部的造物主状态，但仅仅只是泄露出来的一丝，就差点让卢亚的脑袋爆炸。
以他现实世界之中的身体和位格，根本不足以承载造物主的精神状态。
‘明明之前的造物主状态，对于我本身，是没有造成太大影响的。’
‘或许是超凡之阶的构筑，加速了对宇宙虚空的影响。’
‘导致现实里的我，也受到了某种波动。’
卢亚在笔记本宇宙的实质化程度，比起以前又提升了不少。
所以他思来想去，把这次出现的意外，归结在了造物主的实质化上面。
他已经尽可能不直接干涉笔记本宇宙的进程了，但还是难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
这也不算反噬。
充其量只是当造物主太久的后遗症罢了。
“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卢亚深深呼吸了一口，没有再度让思维回到笔记本宇宙里。
他躺在了床上，开始闭目养神，调理自身作为人类的情绪和心态。
顺便将最近收获的知识归纳一下。
地球上的人类文明，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和发展，算是开发了一条超凡者的晋升阶梯，名为超凡之阶。
最初，是教宗玛莎，在对德鲁伊和其他生物进行残酷实验后，试图模拟出自然之力的运行方式，所研发出来的精神力。
她的目的很明确，是想用精神力撬动巫术，进行施法。
于是，锻炼精神力的骑士呼吸法应运而生。
可后来怪物族群泛滥，人类文明濒临灭亡，用精神力成为巫师的这条路线没能走通。然后却另辟蹊径，借用怪物尸体残骸，融合进了呼吸法里，成了最初的超凡呼吸法。
但这种变种呼吸法，对人类身躯的排异反应很大，大骑士的晋升率很低，大多死在融合怪物残骸的过程当中。
随后，灵魂基柱奥萝拉的诞生，给万物提供了灵魂规则。并且，掀起了裹挟原力的陨石雨。
求道者普伊西伦前路无望，只能以变种的超凡呼吸法作为基础，再度融合了其他的力量，也就是原力。
至此，原本用来成为巫师的精神力体系，一变再变，成为了一条另类且诡异的超凡之阶。
‘超凡之阶。’
‘并非是纯粹的原力体系。’
‘而是精神力体系和原力体系的缝合。’
‘但是无所谓，我可以试着将其融入进我的武道当中。’
‘如果我猜测无误的话，所有的超凡体系都是殊途同归，其尽头处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理之阶的门槛。’
卢亚如此想着。
所有不同种类的超凡力量，剥开表象看本质，其实都是真理在物质世界衍生出来的下端。
就像是一条长河途径的所有支流而已。
现在的卢亚，掌握多种特殊力量，看上去十分混乱，但又被其巧妙的融汇在了一起。
小树人分身，可以使用各类巫术。
本体修炼的，则是武道的红沙拳法，辅以白银呼吸法。
‘黑暗和秘寂概念的出现。’
‘证实了我的谨慎是对的。’
‘还好我当初没有传授红沙拳法，只是给几个德鲁伊传授了基础武道。’
‘奎米恩类似黑暗蛛母的登神之阶，究竟是偶然还是巧合？’
‘难道笔记本宇宙，是现实宇宙的远古时期？’
‘抑或是，两个不同的宇宙，正在因为我的缘故，发生了某种碰撞和影响呢？’
其他人的记忆和认知被篡改了，但是卢亚的记忆可还是在的。
他十分确定，初中、高中学所学的历史知识之中，星际时代的起源来自于鲛人文明的遗迹。
但现在。
关于鲛人文明的历史被彻底抹除、扭曲。
而原本不存在的亚空间，却成了星际时代的起源。
‘如果是现实里的远古时期，那么曾经强大的生命，现在又在哪里？会不会锁定到我的头上。’
‘而若是另一个即将碰撞的宇宙，那么我所处的现实，又会发生什么其他的变化呢？’
这让卢亚既有些惶恐不安，又有着莫名的激动。
因为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代表着笔记本宇宙里的星球和智慧生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萝丝，是存在的。
拉古斯，是存在的。
奥萝拉，也是存在的。
笔记本里发生的一切，并非是虚幻的模拟。
‘我的实力，还不太够。’
‘当务之急。’
‘要么踏足超凡之阶，要么成为原力者。’
卢亚想到这里，猛地睁开双眼，然后起身走下了床，把小树人从书包里翻了出来。
小树人分身从书包里出来之后，就捂着脑袋翻滚了几圈，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
很明显，小家伙知道本体想做些什么。
啪嗒——
卢亚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然后小树人从身上掰了一小截手指下来。
“真痛啊——”
分身传来的剧痛，让卢亚都忍不住发出闷哼。
这比本体受伤要痛多了。
之前在亚空间，他被人打成重伤，都没有分身掰断一小截手指那么痛。
不是肉身上的疼痛。
而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痛苦。
小树人三个小脑袋，都是委委屈屈的表情，然后将那一小点树枝，递到了一脸痛苦的卢亚身边。
卢亚忍着全身发麻颤栗的疼痛，将这一点树枝接了过来，就弄断这么几毫米的玩意，差点让他痛晕过去。
‘看来小树人分身，不是我的血肉所衍生出去的。’
‘而是我的灵魂衍生啊！’
卢亚低头看着几毫米的树枝，想起这巴掌大的小树人，当初就是从他的眉心里面扯出来的。
他对分身的存在本质，又加深了几分理解。
‘为了进行超凡呼吸法的锻炼。’
‘我可谓算是在自残了。’
卢亚手指轻轻捏着几毫米的树枝，表情上有几分犹豫，并没有按照超凡呼吸法的步骤，直接融合进本体里。
他所知晓的超凡呼吸法。
没有一种，是以德鲁伊残骸作为融合素材的。
超凡之阶已知的几种顺序，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历史】顺序和【黑暗】顺序，这两种有着完整的五阶道路。
还有一些神圣普西伦帝国散播的超凡顺序，比如【阴影】、【火焰】等几个比较出名的顺序，但都只在第三阶止步，没有后续的第四阶、第五阶，道路并不完整。
‘而且不论是哪一种顺序，都没有什么用德鲁伊残骸做素材的呼吸法。’
卢亚有些犯了难。
他在笔记本宇宙之中，做事向来十分谨慎。
既不直接干涉文明，也不把什么红沙拳法或武道什么的传授过去。
虽然建立一个目的性明确的指引，让那些智慧生命做开路的小白鼠，卢亚绝对可以得到想要的各类知识。
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呈几何倍数递增。
就像他担心的那样，如果笔记本宇宙和现实宇宙有关联，那么只要出现一个有反骨的强大存在，在现实里面进行痕迹追索，把所有修行红沙拳的全部消灭，那就一切皆休了。
这种可能，并非完全不存在。
所以小心谨慎的卢亚，就算想要得到完整的原力体系，也仅仅只是创造冥王奥萝拉，然后任由其发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