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冯楚月看着年纪大了，而是她针灸手法纯熟，一点也看不出半分生嫩。
栾教练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了。
“不是。”冯楚月淡淡回了俩字儿。
“那是读博？”
可看这丫头的年纪，也不像是读博的人呀？
难道还是个神童不成？
不不不，不可能，学医术，还是需要一定年龄的沉淀的。
比起冯楚月是个神童，栾教练更愿意相信她保养有道。
“也不是。”
冯楚月想也没想就摇头。
她就不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吗？
可谁知道栾教练脑子与其他人转得不一样。
他立马问：“那冯医生有没有什么保养之道？”
冯楚月无语，这位栾教练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好端端的怎么又问起保养的事来了？
“保养这事，要内服外养，再加上运动，缺一不可。”
“栾教练是想保养吗？”
冯楚月下意识看向栾教练的腰部。
腰不好，是因为肾不好，肾不好，就没办法一展雄风。
栾教练要保养，倒也说得过去。
没想到栾教练已经有了男人也要保养的觉悟。
“不是，是我夫人。”
栾教练赶紧摇头，他一个大男人保养什么？
“哦。”
冯楚月只应了一声也不吭声了。
女人的保养之法，有很多。
她是懒得去炼制养颜丹的。
至于养颜霜，她倒是有配方，不过，她也不是很喜欢栾教练，就不给他了。
栾教练还有点懵。
他不知道冯楚月这是什么反应。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冯楚月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
“阿月，你留下吃了饭再走呀！”
一听冯楚月要走，周涵赶紧开口挽留。
冯楚月看了一眼栾教练，拒绝道：“算了，饭就不吃了。”
“你哥不是还需要膏药贴吗？我再回去制作几贴。”
冯楚月原本倒是无所谓在不在周家吃饭，但今儿人家有客人，她就不想留下了。
也并不水和谁一桌吃饭，都能有食欲的。
“小涵说得对，你吃了饭再走啊。”
栾虎也帮着留人。
“你不愿意来我们队里当队医，是不是担心耽误你读书？”
“那你可以来兼职，就是队里有比赛的时候，你跟学校请假一下跟着去。”
“平时周末，也可以去队里帮忙治疗一下队员们的旧伤。”
冯楚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栾虎还以为自己打动了冯楚月，继续说：“你看，不耽误你学习，队里还会给你工资。”
“只要你做得好，我可以做主，让人给你安排编制。”
当然，这编制也是需要一定考核的。
冯楚月笑道：“我对去国家队不感兴趣。”
“你是不是嫌弃待遇问题？”栾虎一下子就想到了冯楚月一次针灸收费就是一千。
她进国家队肯定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不要只看钱，国家队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而且，如果你履历够好，以后也方便升职。”
“再说了，还有编制，你可不要小看了编制。”
“我们队里，福利待遇还是很好的。”
“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体制内钻，那就是体制内的待遇好。”
“包括你退休之后，那退休金，也不是外面怕普通的医院能比的。”
“你考虑考虑。”
栾虎自认为，他已经开出了最好的条件。
毕竟，工作的尽头就是编制。
谁不希望拥有编制呢？
冯楚月只想说，她就不希望。
编制有什么好？
工作的尽头难道不该是躺平吗？
还没等冯楚月开口呢，那头周涵就已经在嘀咕：“栾叔，你这听着怎么有点像是右拐良家妇女呢？”
“哪里诱拐了？我这不是开了条件吗？”
难道条件还不够好？
冯楚月一点都不心动。
“抱歉，我没兴趣，你应该知道我的收费标准。”
冯楚月提起收费标准，就是想告诉栾虎，自己看不上体制内那点儿待遇。
哪怕福利再好呢？
她一年，就可以赚够体制内一辈子的工资。
至于福利待遇，这就更不用说了。
她治疗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出手大方？
体制内的那点福利，她根本不在意。
“冯医生，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钱，还有荣誉也很重要。”
“你想想，他们都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你治好了他们，也是为国家争夺荣誉，他们……”
栾虎显然想以国家大义说服冯楚月，可冯楚月是什么人？
“我知道您所说的，但这种荣誉，有很多医生都愿意去争取，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我还年轻，经验不足，稚嫩的肩膀也承担不起这么重大的责任。”
饶是栾虎说得天花乱坠，冯楚月都不动心。
最后栾虎没办法，喝了两口茶，不说了。
他嘴巴都说干了，也没把人说动。
这丫头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这样的人，他说不动，还不如指望冯楚月什么时候能自己想通。
他看了周昊一眼。
看得出来，这医生懒得要死，医德有没有不好说，反正不是个正正经经的医生。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被周昊说动，替周昊看诊的。
等冯楚月离开之后，栾虎一边儿和周家兄妹吃饭，还一边儿在思考这个问题。
被盯着看的周昊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教练是看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人也让您见了，还冒着的最爱人家的风险，您总没话说了吧？
“我看你小子也没比我俊多少，怎么那丫头答应给你治疗手伤，却不答应去队里任职呢？”
栾虎想不通啊！
周昊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我比您帅了不止一点半点吧？”
“那些粉丝都说我是体坛刘德华。”
栾教练翻白眼：“那你知道他们以前怎么说我的吗？”
周昊：“不知道。”
“他们说我是体坛玉郎君！”
“噗哈哈……”
“教练，您这玩笑，真不好笑！”
周昊一直觉得栾教练就是一糙汉，也不知道怎么娶到师母那么漂亮的女人的。
“有什么好笑的？你没见过我年轻时候的样子，见过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