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拳头，将脸埋藏于手臂，身子微微颤抖，唇间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他觉得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凌迟。
平静了好一会，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又重新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提起笔，放下笔…
提起笔，放下笔…
提起放下，提起放下，手都是颤的。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笔终于落了下，签下了书无砚的名字。
他收敛起情绪，神情恍惚的将离婚协议和结婚证，财产分割书放进了密封袋里。
放好之后，收起情绪下了楼，他的宝宝也快醒了。
他熟练的做好了早饭，慕昭昭精神倒是挺好的，毕竟没有书无砚这个禽兽晚上闹她，自然睡得好。
书无砚摸摸她的头，她尝了一口鲜肉粥，皱起了眉头，“好咸啊，你怎么放这么多盐？”
男人低头也尝了一口，他怎么放这么多盐，慌忙说，“我重新煮，好不好，你先坐着等会。”
她拉住了书无砚，“不用了，你也坐下来，配着吐司就不咸了。”
摸了摸他的俊脸，担忧的问，“阿砚，你怎么了？”
难不成孩子的到来，他真的很不喜欢吗？
他笑了笑，蹭了蹭她的手，“宝宝，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放多了。”
“好吧，有事记得跟我说哦。”
书无砚嗯了一声，其实他们俩的性格才是很相似的。
如果她知道了，她肯定会选择不要孩子。
因为爱的太深了，所以只想苦难都降在自己头上，她安安稳稳，幸福快乐就好了。
------
书无砚把密封袋交给了迟轩，“一个月时间，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就把它交给夫人。”
迟轩接了过来，好奇的问，“好，爷，你要去哪啊？”
书无砚瞥了他一眼，迟轩低下了头，内心嘟囔，问一问都不行，小气。
书无砚把一本看上去像书一样的东西也给了他。
“这里面都是夫人爱吃的和不能吃的，还有一些日常要注意的东西，给我背下来，记牢。”
迟轩看着这么一沓打印纸，都有书这么厚了吧，现在养个老婆都这么卷了吗？
书无砚叹气，也不知道他这蠢脑子能不能记下来，幸好小姑娘的喜好之类的，他都用文件整理好了。
几乎是每天一更新，要不然一晚上也打不出来这么多字。
他把手机密码解除了，叮嘱他，“另外，我不在的这一个月，让沈妄接管我的手机，并代替我时不时的露面，切记不要频繁，一个星期一次就好了。”
迟轩茫然，“那一个月后呢？”
书无砚顿了顿，缓缓开口，“最迟不超过一个月，如果一个月我没有回来，就当我去世了，你们都跟着夫人，帮我保护好她。”
迟轩哭唧唧的，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爷，你要去哪啊，是不是不要我和夫人了，还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他沉声，眼眸里有化不开的水墨，“闭嘴，别那么吵。”
迟轩立马收起了眼泪，但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里面的一天之内给我背出来，别告诉夫人，我今天跟你说的任何事情，还有……”
“谢谢。”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和对朋友的感激。
迟轩愣了愣，笑着说出了小时候他们曾许诺的那句话。
“小少爷，你忘了，我们不仅是玩伴，还是你忠实的利刃，只要你有需要，利刃自会出鞘。”
书无砚唇角勾了勾，像小时候一般与他碰拳。
一句小少爷，仅仅也不过隔了十几年的时间，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二十几年了。
迟轩说完抱着沉重的心情退了出去，或许书无砚有他的计划，作为玩伴，他们相信书无砚一定能行。
作为他的利刃，他们无需质疑，只需服从。
………
慕昭昭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歪头问旁边的男人，“你调这么多人回来干嘛？”
书无砚温声说，“我不放心你，多人看着比较安心一点。”
她咽了咽口水，“那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啊。”
这么多人守在这，显得有点多余，浪费行情。
“需要，你的安全第一。”
迟容及其他人：.................
他抬眸，沉声道，“你们都去训练场吧，待会我会来一趟。”
众人了然，纷纷往训练场去。
“我有工作安排他们，宝宝，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养胎。”
她脸上露出了不满，不赞同他这个说法。
他温柔诱哄着，“孩子，是不是宝宝想要的？”
她无奈的点点头，“是。”
“那既然想要，就要付出代价，就不要到处乱跑，对不对。”
慕昭昭撇嘴，推着他走，“好吧，我要看电视了。”
她还想回一趟灰三角呢，看来得等到生完孩子再说了。
书无砚叹气，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