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我把菜都买好了，我走了。”
沈可搅拌咖啡的手一顿，语气淡淡，“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随着门关闭的声音，她看着公寓有些恍惚。
就剩她一个人了。
往常这个时候在家里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
沈可抿一口咖啡，她很喜欢客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景。
她摩挲着手机，在沈枉电话号码旁徘徊着。
她打还是不打?他好久没有联系她了。
一直说有事要处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半月，她却意外的想念，把他当成依靠。
“嘀嘀嘀。”手机响起。
低头看是夏欢。
“可可，新年快乐，来我家过年吧，我熏了腊肉特别香，你一定喜欢。”
“不用了，我在这边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助理陪着我，你不用担心。”
“嗯，那你好好过年，少出门，你爸妈满世界疯狂找你，一直发视频谴责你。”
“别担心我，我没事。”
沈可抹去眼角的泪，“不说了，我煮的汤要糊锅了。”
挂断电话，沈可捂脸哭泣，她不敢上网，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满世界找我，同样是女儿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受苦的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当时我只是婴儿我什么都不懂。
沈可一口闷掉咖啡，舌尖的苦意散出来，嘴里的苦抵不过心中的苦涩。
她紧紧攥住茶杯，明明穿的不少，为什么感觉好冷好冷？
“嘀嘀嘀。”
沈可拿起手机一看，喃喃道，“沈枉。”
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情。
“沈哥，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嗯，想你了，晚上打算吃什么？”
“助理说给我做油焖大虾，还有炸豆腐，炖鸡汤，好多吃的。”
“你呢？”
沈可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散漫的声音，“自然吃你吃的，沈可，开门。”
她转身看着门许久，有些不敢相信，他回来了？
“背着我偷吃吗？还不开门。”
沈可小跑去开门。
沈枉晃晃手中的蛋糕和一袋子食材，“看到我开心吗？”
“沈枉。”沈可扑过去激动的抱住他的腰。
“家里还有外人呢，让人看着不好。”
沈枉想换鞋子。
沈可松开手，“等着，我去拿。”
她拿出崭新的男鞋，“穿吧。”
沈枉放下手上的东西，四处看，“你助理呢？”
沈可咬唇沉默一会。
“她，她说有事回家。”
“她回家过年了吧，小骗子。”
沈枉卷起袖子，打开冰箱门。
“我买了鸡，现在给你炖鸡汤，大虾我没有买，等会出去买，反正还早。”
“你去吃蛋糕。”
“不要。”沈可抱住沈枉的腰，“我要看着你。”
“这么粘人，站门口去，里面油烟大”
“好。”沈可退出去。
她侧头看客厅的一切，与刚刚不一样变得温馨了。
她打开蛋糕，是一只兔子。
她拿着叉子戳了戳，还是只软兔子，切下一块，她靠着门框吃。
看沈枉切肉，洗肉，心里美滋滋的。
不一会手机又响，沈可放下蛋糕，谁给我打电话？
她低头看陌生号码，按下接通。
“喂，你好。”
“伊云乐，你还不滚回来解释清楚，你这个不孝女，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害得我被别人骂，滚回来跪下求我原谅，我还能原谅你。”
“不然等着，我迟早找到你这个贱货，不要脸的贱货。”
沈可的心如坠冰窖。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快给我滚回来，不然等我找到你，我打死你这个贱货。”
一只手扯过她的手机，按下挂断。
“一切都结束了。”
沈枉随手把手机放在一旁，毫不留情训斥。
“上赶着挨骂，不会关掉吗?这么久还是受气包。”
“不会骂回去吗？嗯？”
沈可早已泪流满面，她伸手要抱沈枉。
沈枉推开她，“听到我说的话吗？沈可。”
“我听到了，你抱抱我好不好？”沈可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沈枉用纸轻轻擦去沈可眼角的泪。
“不抱，不和挨骂不回怼的人抱。”
沈可泪眼婆娑的抬头，“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许了。”腰间的大手牢牢地抱紧她，给足了安全感。
“沈枉，你是来救我吗？”
“只有你可以救自己。”沈枉的话打在她心中。
“可一直都是你在救我。”
耳边传来轻笑，“是你自己，你抓住了我，抓住了机遇。”
“不哭了，我要炖鸡汤，等会还得出去买菜，晚上我们吃豪华大餐。”
“好。”沈可松开手看着沈枉往厨房走。
低声喃语，“我救了自己。”
双手拍拍脸，重新拿起蛋糕，小口吃，还是很甜。
她低头屏蔽了任何通话，她要痛痛快快过年，开开心心过年。
继续倚着门框看沈枉。
冷冰冰的房子，沈枉的到来让一切变得温馨。
鸡汤的香味慢慢溢出来。
沈可窝在沈枉怀中吃蛋糕，“沈哥，我还想吃嗦螺，你给我做。”
“嗦螺？我不会做。”
“每年过年饭桌上都有嗦螺，我做，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我去超市买。”
沈可伸个懒腰，“沈哥，你什么时候走？”
“嗯？不欢迎我。”
“才不是呢，我希望你不要走。”
沈枉算了算时间说，“大概三天后。”
“好，等会买面粉和猪肉，我要包饺子。”
沈枉低头小啄一口怀中人的脸，“都听你的。”
沈可有些恍惚，好像寻常夫妻过年。
“鸡汤应该炖好了，我去看看。”
沈枉拿勺子尝了一口，点点头。
他出去拿手机，“沈可，你在家等我，我去买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