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何夕便回想起此前属下汇报的情报。
也想起肆烬前两日说的话。
“物归原主。”
“看来你知道。”这下子换做绫绫感到诧异了。
随后便想到了什么。
“你们暗地里派人监视我。”
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一个能说的通。
“并非我派人监视你，是邪神大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的记忆恢复了，从前失去的东西，自然也要回归。”
“这是邪神大人对你的偏爱，你应该珍惜，我只是惊叹你与血气红绫之间的完美契合度，看来有些东西是谁的就是谁的，无论怎么抢夺都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拥有。”
绫绫看着他低垂下去的头，冷哼一声。
“我原以为这些事情是个尘封数十万年的秘密，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都比我更早知道事情的真相。”
“邪神大人做事我等不便追问，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能服从，这件事情发生后我也心存疑惑，在回禀邪神大人之后才得知事情原委。”
何夕有些落寞，明明自己侍奉了肆烬这样漫长的岁月。
可对方依旧不肯表明自己心中的计划。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凭借他自己去猜，去感悟。
以及他对肆烬的了解。
有些事情得到了认证，然而有些事情依旧看不透。
这副钻牛角尖的样子让绫绫直接无语了。
“你果然如我所想一般是个蠢笨的家伙。”
不知为何？何夕在听到这番污辱自己的话时，并没有感到生气。
因为他能从这个话语当中听出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嘲讽。
而是带着另一层面的意思。
他扭头看向绫绫，发现对方正一脸知道真相的神情，而看着疑惑的他的目光。
“你侍奉邪神多年，难道不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吗？心中已经有猜想了不是吗？”
这句话让何夕深深触动。
是的，他心里的确有一个他认为最不可能的想法。
毕竟这数万年来肆烬的所作所为，都与那个联想不搭上边。
可也只有这个想法能够说得通。
只不过每每当他想要去认证的时候，肆烬都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比如发动战争。
何夕的神色也让绫绫明白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蠢笨，只是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而已。
毕竟他们的这位邪神大人演技可不是一般的好呢。
“我的确有所猜想……但每当这个想法升起，就会发生与这个想法背道而驰的事情，所以我认为这个想法是妄想。”
绫绫叹了口气。
“在你的记忆中你是因为什么而选择终身侍奉追随邪神的？一定在某一个瞬间，某一个点深深打动了你，才会让你无论在他是神明亦或是邪神的两种身份下都选择绝对的相信和追随。”
提到这一点何夕瞬间来劲了。
“当然是因为邪神大人一直都是很好的人，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选择相信，哪怕那个决定是错误的。”
绫绫将他激动的样子尽收眼底。
“你一定没有见过最初的他吧。”
“什么？”何夕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现在绫绫终于明白肆烬为何会选择独自去面对这件事情，将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全部远离。
甚至为了让他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而选择利用处罚的方式，将他们推开这场风波。
绫绫只是不想看到他孤立无援的一面。
但或许这样的选择对于旁人来说是最好的，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你最初见到邪神的时候便是他作为神明之时，他身上所散发的神圣光辉照耀到你的身上，那种感觉让你终生难忘，让你产生了想要一心侍奉他的念头。”
“因此你才会说出，无论他是好是坏，是神明还是邪神，都会永远追随，你真的有看透我们的这位邪神大人吗？”
“何夕在你的想法里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有时候明面上的处罚，并不一定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或许是为了让你能够继续活下去而必须斩断念头的一把刀。”
“话我就说到这儿了，能明白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你我皆为着同一件事情，但我不会与你们同行，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去守护邪神。”
“哦，对了，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两个侍卫说邪神大人忽然将原本给你拿来的伤药截停。”
何夕也因这句话心头一颤。
说罢绫绫给他留下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任凭何夕在身后如何呼唤也不回头。
“七尾猫，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而留给他的只是一道闪现的黑洞。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里面。
此刻他的脑袋信息量灌入的太大仿佛要炸开一般。
不断的循环播放绫绫芳才所说的话。
何夕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许久，天色逐渐沉了下去。
绫绫的话，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过往一幕幕的景象，如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当中快速播放。
从这些奚落的画面当中他也逐渐找到了真相。
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何夕顿时灵光一闪，那些他想不通的东西，那些他不敢想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都得到了答案。
“七尾猫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可是……莫非……邪神大人啊……”
他现在似乎明白了绫绫为何会那样说。
对方既然已经做出了行动，那他自然也不能够继续留在这里。
什么乖乖养伤，去他的吧，都没有他家邪神大人重要。
何夕叫来了属下打听近两日的情况。
得知最近影比较受宠。
这倒没有让他的心里不快。
下属这时为他愤愤不平道。
“大人，您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啊有些人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一心想着取而代之。”
说这句话的人跟了他也有几万年的时间，因此会为他鸣不平，这也是情理之中。
两日风波让一众异兽们心思开始变的越发活络起来。
不过对于现在何夕来说他已经明白了这场布局，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
“这些都不重要，我交代你一些事情，你吩咐下去，让异兽大军务必全力以赴去执行。”
属下见何夕如此认真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
“大人您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