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巧合’
“呃！不好，怎么抽筋了！”在世界意识若有若无的敌意的影响下，女仆长的外置盔甲忽然因为‘长时间的运行’而一头栽进了海里。
少量的血液从外置盔甲的大量鼻腔——呃，总之她流了点血，然后血液引来了一些海中的丧尸兽。
随后女仆长陷入了苦战之中。
“抱歉抱歉！”一边大声道歉一边将丧尸兽切成碎块，女仆长迅速地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但她也稍微有些跟丢了AI娘留下来的燃料气息轨迹——海风，正在吹拂。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小主人呢，软软萌萌的，像块草莓蛋糕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一口！”女仆长轻轻地叹息道。
你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和谁说话……但总之，她在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海风吹拂逐渐止歇。
世界意识能够意识到女仆长说的是真的——旁白不做评价。
因此敌意有所减弱。
但…………呃，说实话，我觉得女仆长只是一个单纯地，喜欢小萝莉的变态而已。
“可惜我身上有某种枷锁呢，当然不是系统套上来的。……我和小主人终究没办法踏上一条道路，像姐姐我这样的人啊……死亡的地方早就已经确定好了呢。”
抬起头，女仆长看向苍穹。
顺手劈死最后一头不长眼的三头鲨，女仆长轻叹道：“我真的很想这么对小主人说哦……不过。”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中闪烁着些微泪光：“如果让她知道我的过去的话……或许会把她也牵扯进来。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了。世界母亲大人。”
“……”世界并不回应她，只是海风逐渐平息了些许。
而后，一只海鸥落在了女仆长的肩膀上。
女仆长稍稍安心了一些，看来世界的敌意不是非常强烈。
轻轻挥动手臂赶走海鸥：“……去吧，白色的小鸟。我还有别的任务呢。”
而后，女仆长运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了刚才给自己甩了一触手的大章鱼的腕足，将周围的血肉聚拢起来，女仆长改造了更多的嗅觉感受器出来。
不只是运用于天空的，还有运用在海水里的。
一部分燃烧产物如果溶解于海水，那么它们应该会可以被这些海水中的感受器捕捉到——至少海水流动的速度可比空气流动的缓慢多了。
不过最后女仆长还是从空气中找到了她需要的气味。
再度踏上前进之路。女仆长放空了大脑的思绪，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真心的。
欺骗世界毫无必要，更别说说谎可能带来的危险后果，女仆长安全起见，只会尽量和林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毕竟她可能是别人的女主……
但是，谁也不知道世界会在意她的思想中泛起的那一朵浪花，要是再来一次相同的情况惹得世界意识敌意上升——那么，就算女仆长还可以重新和世界交心一遍……多少也会显得有些奇怪。
就算她确实挺喜欢林的……重复说几遍这种事也会让这种喜欢变味的。
为了避免一些浪费时间的举动。女仆长选择尽量避免弄出什么意外——
继续追踪空气中的气味。女仆长逐渐加速，不过，在海上，她越发需要频繁的调整自己的前进方向了。
不过后续，女仆长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不知道方向，但那个留下气味的人又不是这样……对方的前进方向肯定是正确的——再加上对方并没有调整前进方向的行为。
或许……只要一直按照自己最开始的前进方向行动就好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女仆长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战略，随后的追踪过程便清晰了许多（主要原因是世界没想着阻止她。）
就在女仆长还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不断地前进的时候，另一边，AI娘已经成功的返回了原本的驻地。
只是，返回之后的AI娘脸上的表情，多出了几分沉思。
“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芙蕾雅本就不支持AI娘的行动，因此阿拉克涅只能主动上前询问AI娘的情况。
“……嗯，回来了。收获……”AI娘从第一矩阵中收集到的信息中，重要的信息一点不少。但要谈起收获的话……
AI娘沉默片刻，回答道：“可能还得稍微消化消化。”
“没懂。”阿拉克涅在说自己没懂AI娘说了什么。
“是。没懂。”AI娘在说自己没理解矩阵中的信息。
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流的芙蕾雅一把抓住阿拉克涅的手腕——想让对方别着急：她不是在嘲弄你。
阿拉克涅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眉。
“矩阵中的信息，嗯……我主要不太理解，主人是不是故意留下了那些信息。”AI娘发出困惑的声音。
这种困惑很快感染了另外两人。
“什么意思？”阿拉克涅的询问很直接。
芙蕾雅皱着眉思考了一下。
故意留下来的信息？……这么说的话，AI娘的想法或许是……
不，仅仅从信息的内容上来思考，能够让AI娘认为是主人故意留下来的信息。
就说明这个信息具备一定的巧合性。
和什么的巧合？
当然是AI娘经历的某种事情的巧合。
不考虑AI娘经历的其他的事情的话——这件事大概率是她们几人在这段时间里进行的某种研究……
“有关信息维度的？”芙蕾雅喃喃问道。
“不算是。……可以算一般吧。呃……其实就是这一点让我很不确定。”AI娘摊手。
“仔细说说！”阿拉克涅讨厌谜语人，不过她也从芙蕾雅和神态中察觉到她们在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倒不如说，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烦闷了。）
“主人之前询问矩阵AI几个问题，我稍微整理一下之后，能够很明显的得知：主人在模拟世界中遇到了某种奇怪的现象：嗯……先说好哈，我没去过那个模拟世界。不过按照主人的表述，那个目标模拟世界似乎是被打上了【玄幻】【修仙】的标签的。”
抬起头，AI娘看着阿拉克涅和芙蕾雅欲言又止。
对方脸上的表情好像AI娘说出的词汇是【第一类世界】【第二类世界】这种没有强烈指向性的词语似的。
“呃……你们就不感到意外吗？对【玄幻】这个词语。”
“……考虑到这个世界存在丧尸，机器人，灵能，还有我……”阿拉克涅脑海中的某些思绪让她理解了AI娘现在的心情。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多加强调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呃，主人为什么要模仿这种文化作品的风格去塑造一个模拟世界呢……”AI娘依然很困惑。
“先说重要的部分吧——那个模拟世界里面出现了什么情况？”
“哦，说是，一个模拟世界中的Npc口中提及了丧尸相关的信息。”
“？”芙蕾雅并不理解。
“……Npc是说，非玩家角色。呃……如果要简单一点理解的话，可以理解成不重要的角色！除了主人这种主动进入模拟世界的存在之外的角色！”
“……嗯。他们不应该知道丧尸相关的设定……”芙蕾雅点头。
AI娘继续说：“模拟世界是系统的手笔，并不只是单纯地游戏，我猜想，或许模拟世界是遵循着某种特殊的逻辑和运作机理的。而这种运作记录决定了它们不会……呃，模拟世界中不会出现一些不应当出现的东西！”
“什么是不应当出现的？”阿拉克涅皱眉。
“……之前你塑造的魔蛛不是培育了一株血果嘛！那个血果！”
“是我的世界的一种低级的植物。只在很外围的环带中出现……味道一般。”
“重点不在于它的特性和力量，重点在于，血果是只属于你的世界的事物！它不应当出现在主人的世界！”
“……那之前……”
“……”AI娘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之前出现的血果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的失误，出现的那些小魔蛛……这些魔蛛的出现带来了血果的出现——这两件事之间存在某种联系！”AI娘着重强调道。
她的讲述引起了芙蕾雅的些微思考：“所以重点是……主人观察到的那种现象之间——没有和某种其他的事物的联系？”
“不……或者也可以说，是的。
主人观测到的现象很奇特，她和那名安娜一同来到了第一矩阵旁，并询问了一些问题，尝试通过第一矩阵的运算能力得到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的某种联系，或者是原因！
既然主人在询问这件事，这个现象背后的原因，那就说明在主人看来，这件事不是突兀的发生……”
“或者，不应当是突兀的发生的。”芙蕾雅补充道。
不是，和不应当是对应的几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AI娘沉默了下来。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不过，按照主人向第一矩阵提出的问题来看：主人对这个事情的发生存在某种猜想：但因为第一矩阵的运算单元算力不足，第一矩阵并没有对这种猜想进行更进一步的验证……主人的猜想是……”
AI娘忽然停止了讲述。
同一时刻，主基地内正在工作的芙蕾雅的动作忽然一顿。
尽管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但芙蕾雅的心腹依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芙蕾雅大人？”
“唔……我没事。”
“您的思维震动非常明晰，让我暂时为您接管所有的矩阵运转事务吧。”芙蕾雅的心腹伸手扶着她的后腰。
“……呃，我说了。我没事。”态度稍微有些生硬，芙蕾雅扶额——自己，是因为第一矩阵的扩建没有完成……自己对主人的计划产生的影响，居然是这么近的事迹——呃。
肚子里面传来翻江倒海的感觉，神经的激烈活动引发了身体不适的生理反应。
芙蕾雅无法原谅自己，她的内疚正在逐渐累加——正因如此，她的身体不适正在加重。
“冷静些，芙蕾雅。”
“……”脑海中的某个灵能网络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是阿拉克涅那家伙。
“呼……”
“芙蕾雅大人？您的身体还在负担其他的灵能网络运转？！！为什么？您……您没告诉我还有其他的灵能网络在……”
“冷静，这不是需要特意告诉你的事情。”\/“我在听，阿拉克涅。”
芙蕾雅将双手放在桌面上，冷静的回应着来自这颗星球两端的声音。
“芙蕾雅殿下……我，我可以做的更多。为了您……的身体状况。我可以为您负担更多的运算任务——请告诉我，如何接入其他的灵能网络！”脑海中传来微弱的头疼，芙蕾雅的心腹知道这是因为她的身体正在承受远超先前的压力所产生的自然现象，但她的眼中只剩下的芙蕾雅。
她的表情，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又好像感到了极度的疼痛……为什么？
心腹微微抿唇——这个问题的答案近在咫尺。
主人……芙蕾雅大人只会关心主人……
但主人……却从来没关心过她——
芙蕾雅的心腹缓缓低头，而后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芙蕾雅拥入怀中。
“我为您释放一些灵能，或许能稍微滋养一下您的身体。”心腹将脸埋进芙蕾雅的后背，而后身体微微颤抖的呼出一口气——
芙蕾雅并未给出更加强烈的反应。
这颗星球的另一面。
“我很冷静。……抱歉，只是有些失态而已。”
“虽然你这么说了，不过我还是会再说一遍：冷静些，芙蕾雅，我们在作出前往主人身边的决定时，就已经想到了，我们之前的小小忘却，会给现在带来的麻烦！”阿拉克涅盯着芙蕾雅，冷静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说着：“我们早已对现状有所感知，在这种感知之外！我们做出了前往主人身边的决定！这是为了弥补！——既然我们已经弥补了过错，现在最重要的就不再是沉溺于错误之中！”
“……谢谢提醒。”芙蕾雅的胸膛缓缓起伏，随后她再度强调道：“谢谢提醒，阿拉克涅。”
“……你需要休息，希望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AI娘，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需要再思考理解一下，等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好的。”看出阿拉克涅想要给芙蕾雅提供一些纠正心情的时间，AI娘点了点头。
阿拉克涅随后离开，芙蕾雅保持着沉默，AI娘则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脑海中的讯息应当如何告知其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