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挣扎的睁开眼，陌生的床铺和气味，连衣服仿佛也被浸染上那股温润的香味。
他警惕的翻身坐起来，视线扫到书桌前的背影，他不由得一顿。
莉亚懒洋洋的靠在书桌上，随手拿着一叠文件翻看，侧脸被台灯照出细小的绒毛，有点像是一种水果，他仿佛闻到了白桃的甜味，混合着无处不在的沐浴露香气，连最近饱受折磨的胃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很快就察觉到视线，抬起头扫了一眼，合上文件顺手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把椅子推到一边，对比黑白分明，抬脚走了过来：“醒了？”
“我怎么了？”
瑞克有些轻微的不自在，他掩饰性的把目光扫向别处，撑着床铺就要坐起来
屋子不大，几步就能靠近，刚刚在黑色椅背衬托下如玉色泽的手指点住了肩膀，用力往下一点，莉亚的声音很冷：“躺着。”
刚刚被气味浸染的温暖的胃一瞬间仿佛如坠冰窟，瑞克去看她的眼睛。
“医生说了很多，但你躺了太久，我有点忘记了，好像是什么疲劳加上呼吸碱中毒，你还挺会挑时间的，弄得我好像怎么你了。”
依旧是那种温和的语调，但相处久了的人就知道，在这副温和外表下的掩饰的满不在乎。
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听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瑞克清了清嗓子：“没有，打扰到你吧？”
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有了动作，莉亚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的掀开盖在身上他的毯子，又缓缓伸出两只手，放在他腰和肩膀上。
几乎是在接触到的瞬间，被触碰过的那些地方绷得紧紧的。
肩膀和腰部一阵大力袭来，瑞克硬生生的被推到床内侧，床铺细微震动，她躺下了。
毯子被毫不留情的扯到了她身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埋怨:“你真是，知道我有多困吗？”
瑞克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转过身，抬起头看她的脸，试探的开口:“那，那我走？”
莉亚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她用力的捶了拳怀里的毯子，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听起来像是嘲笑，刚刚的羞赧变成了羞愤，和一阵一阵的头晕混杂在一起，让平常沉稳的音调有些变质:“你笑什么？”
她肩膀的颤抖还没停止，声音里含着笑意:“没什么，以为你想留下呢。”
丢面子的男人不能惹，一条胳膊顺着侧脸摁在床上，瑞克面向她，眯着眼睛来了个床咚:“有那么好笑吗？”
莉亚没回答问题，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不需要回答，她偏了下头:“你想留下吗？”
瑞克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笑了一下，脸颊处的酒窝极深，有些奇怪的无奈:“你知道答案的。”
很暧昧的姿势，很暧昧的话，连屋子里的灯光看上去都恰到好处，但她眼神清明，不逃避不躲闪，像是有些无聊，像是早已预料。
因为职业原因，瑞克见过很多找刺激的人，他们麻木，痛苦，憎恨这个世界，但又无力改变，在一次次的挑战规则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满足。
但她不一样，她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总能从细微处发现她的百无聊赖，像是在配合一段不关心的事，即使这件事她是主角。
我说错话了，他想。
“那就留下来。”
“想要出去一趟吗？”
几乎是异口同声。
瑞克看到她饶有兴趣的眼神。
莉亚啧啧了两声:“看不出来，玩的挺野啊？”
瑞克有些好笑，他解释道:“我们可以出去打一头鹿，或者野猪？”
仿佛寻找到了规律，她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是她在联邦当州长的第八个月。
果然，虽然还是一样的灯光，但是她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像带着光芒的夜空，浓重又美丽。
“好啊。”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