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手一抖,将一袋鱼食都洒进了池塘里,“他们在哪儿碰上了?”
“哈哈哈,卢老三不是被你催眠了么,脑子有些昏沉,一不小心,他的自行车就撞上龚红艳了。”
龚红艳,就是她的准三嫂。
“所以,我三哥要开始化身小舔狗了。”
“哈哈哈,是啊,他对龚红艳一见钟情,非要拉着人家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没事后,他又死皮赖脸的说要赔罪,要请人家去吃饭,这会儿,两人正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五花肉炖酸菜血肠呢。”
“看来,我很快就要有三嫂喊了。”
元春拿出一把水草,扔进池塘里,一群大鱼游来啄水草。
之后的三个月,元春没再见到卢老三。
十一月中旬,辽省下了第一场大雪,在这天,卢老三向龚红艳家提亲了,彩礼钱和卢大嫂卢三嫂的一样多,是三百八。
卢母没攒够钱,跑来跟元春借一百块。
元春哭穷,“妈,我婆婆和阿秋都没工作,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全家,哪里还有钱借你。”
“你这死丫头,你三哥结婚就差一百块钱,你这点忙都不肯帮吗。”
“妈,不是我不肯帮,我实在拿不出啊。”
“那你先预支两个月的工资借我。”
“妈,我预支两个月的工资,那我就没工资钱领了,我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啊,妈,你让爸去预支工资呗。”
“你爸的工资预支了,下个月一家子人喝西北风去啊。”
看吧,卢母心里很明白嘛。
工资预支出去了,后两个月拿不到工资钱,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风。
她舍不得卢家人喝西北风,就要逼着她和婆家人喝西北风,在卢母眼里只有儿子,才不会管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说到底,就是重男轻女。
可她凭什么要受这个委屈。
元春坚决不肯预支工资。
卢母站在银行门口骂骂咧咧,骂她不孝,骂她没兄妹情谊,元春担心影响银行的事,就释放出精神力,封住她喉咙,就她骂不出声。
卢母以为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害怕的左右看看,拔腿跑了。
后来,卢母让卢父在厂里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而卢老三和上一世一样,跟狐朋狗友们借到了八百块钱,买了个小院子。
十二月初八,卢老三娶媳妇,婚宴在卢老三新买的小院子举办,卢家请来国营饭店大厨掌厨,桌子凳子以及筷碗瓢盆,都是卢老三的狐朋狗友们从家里带来的。
一共摆了六桌。
元春带上郑秋去吃了喜酒,随了十块钱,还送了一对红双喜鸳鸯鸟的暖水瓶作为贺礼。
元春知道,今日婚宴上收的礼钱,卢母都会拿走,不会给卢三嫂,但接的礼物会给卢三嫂收着。
当初卢大嫂和卢二嫂结婚,卢母也是这样做。
卢老三的狐朋狗友多,他们似乎知道卢家这个规矩,他们一分礼钱没随,都是送的东西。
每人的礼,都在十块钱左右。
这个年代,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
大茶缸,几毛钱一个。
大瓷盆,两块钱一个。
暖水瓶,六七块钱一个。
大红枕巾,一块五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