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龄说完，自己先笑了：“感觉好久没提到眠眠了。”
“那不是正好？说明我们确实该见见了。”
江白鸽这边挂了电话，那边就去征求林星然的意见去了——她们宿舍，素来民主。
林星然一说有机会能四个人一起聚，立马同意，还主动提出，可以由她去跟温眠说。
但江白鸽还是有点担心：“你是住在林城，我和龄龄去也算有正事在身……现在大家都是工作的人，只是集齐四人，就特意跑来一趟，我怕她不愿意。”
“又不是强迫她来，问一下怎么啦？”
林星然倒是没想那么多，又把话题绕到了江白鸽身上，让她记得要把火车车次发给自己，好去接她。
江白鸽本来说不用的，但林星然说自己现在反正也是个无业游民，去接她也无妨。
这话说得人很难反驳，江白鸽只好同意了。
恐怕也是因为这类似的死缠烂打的功夫，第二天林星然那边就回信过来，说温眠也同意去了。
她们四人本来就有个小群，因为这件事，突然又活跃起来。
江白鸽先发了她去林城的时间，林星然又说只要大家不嫌弃，都住她那里也可以。
周龄说都工作了，不要搞得那么窘迫。她是因公出差，林城物价也不算离谱，一个标间一百出头，没有超出她的标准。
温眠就说那她就去和周龄住吧，两个人还能分摊住宿费。
周龄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财大气粗，不愧是家里有“家业”的人。
四人之间你来我往，互相打趣，好像还没见面，就已经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时光。
最后定了21号中午见面，是个星期日。
***
江白鸽是聚餐前一天到林城的。
她记得自己第一年来读大学时，因为父母要来送她，所以买了火车票。
又因为火车票实在难买，最后居然买了三张软卧。
晃悠了一天一夜，才抵达林城。
她的行李很多，最重的一个箱子是一整箱书。
来接新生的学哥看她推得费劲，主动提出要替她拎，结果差点没手臂脱臼，只好又叫了一人来。问她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她笑着说：书。
毕业的时候，寄回家了更多的书。
所以后来她吸取了教训，在安京读书的时候利用图书馆，非必要不买纸质书。
搬出来住以后，也是以看电子书为主。
不过她私心还是喜欢看纸质书，也许以后买了房，就能安心买了。但又说不好。
就像那时候来林城，坐的是绿皮火车，三个人扛着六七包行李，从书到被褥，全都带齐全。
这次来林城，却只有一只二十六寸的箱子，坐的也是当天就能抵达的动车。
动车准点到达，她出站的时候，林星然在等她了。
两人一起排队等出租车，江白鸽觉得有点好笑：“你来接我一起坐出租，不是多此一举么。”
“不会呀。”林星然接过她的行李箱，“我可以帮你拿箱子嘛。”
江白鸽无语，心说，姐自己是拿不动吗？
但还是由着她“献殷勤”去了。
林星然租的房子距离车站不近不远，也就二三十分钟的车程。
钻进出租车，里面开着空调，江白鸽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你对韩黎说的那个工作，怎么想的呀？”
“有点感兴趣，不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毕竟你知道我的，看网文还是少。”
“是，这毕竟还是个新兴的东西，虽然发展很快。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亚文化。”
林星然嗯了一声：“但你知道，我对新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
江白鸽抽空给韩黎发了个信息：【我到林城了，明天聚餐，后天带你和星然见面，有空吗？】
韩黎那边回复很快：【行，你们定地点。一起吃个午饭？公司请客。】
江白鸽把手机递到林星然面前，林星然瞥了一眼，露出个邪恶的笑容：“好，那就选一家平时舍不得吃的。”
“英雌所见略同。”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没多久，就到了。
林星然租的房子有电梯，楼下又有无障碍坡道，拎着行李上去，一点也不费劲。
开了门，是个一居室，客厅还挺大，斜对着大门的地方横着一张沙发，摊开就能做床。
“你睡这里也行，跟我睡也行。”
“那我跟你睡吧。”江白鸽转身去厨房洗手，“睡过你在港城的那个小房子，现在来享受一下这个大的。”
“那是。”林星然把行李放到客厅一角，也去洗手，“里头是标准的一米八的双人床，放了这个床，别的是什么也放不下了。”
江白鸽走到卧室看了一眼，还真是，大床把书桌挤到了过道，要走到阳台，还得把椅子推进去。
靠床另一侧衣柜也是推拉门的，如果是传统拉门，估计门开了，人就出不去了。
“难怪你在客厅里摆了桌子和书架。”
江白鸽回到客厅，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今晚想吃什么？我请！”
“看来你们影视行业是真赚钱啊，你和小黎，一个比一个大方。”
“那个圈和我可没关系。”江白鸽揉了揉太阳穴，“是非之地，离远点才好。”
林星然知道江白鸽想起了什么，也知道那段回忆并不美好，也不再戳她痛处，转而提起签书的事情。
“你和独孤老师约好时间了吗？”
“我是这样想的……后天我们不是约了小黎么，大家一起吃个中饭，叙叙旧。但具体的事情，就还是你俩聊，我就不参与了，正好腾出个空去签书。”
江白鸽的安排没什么问题，林星然也没什么异议。
另一边，周龄和温眠也顺利碰头。
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两处住所中间，附近还有一家KtV。吃完饭，正好可以去唱歌消食。
其她人江白鸽是时不时会见的，只有温眠，是真的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不过，隔了四年再见到她，倒还是和她们印象里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但一开口，还是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真羡慕你们。”
等菜的间隙，大家先举杯，喝完、放下杯子，温眠先开了口。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温眠又说：“你们看上去自由又丰富，而我，却好像被什么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