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狄斯马汀的反应，秦川当即知道，哪怕是神明级别的存在，也无法探查到诛神子弹的位置。
不然的话，那机械王座遗迹里的诛神子弹肯定留不到现在。
甚至可以说，那遗迹都不可能存在，必然会被神明直接摧毁，不留任何隐患。
这就让秦川有点意外了。
当初先驱者所在的机械师文明被毁灭，然后被天启吸收掉，这个过程众神肯定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许多事情都是由神明亲自动手，他们没理由放任诛神子弹流落在外。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秦川是覆灭机械文明的幕后黑手之一，最稳妥的肯定是把诛神子弹收归己用。
就算做不到这点，起码也要毁掉诛神子弹。
但众神却没有那么做，天启也没动手。
要说是他们忘了，那肯定不现实。
神明又不会得老年痴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不知道诛神子弹的存在。
这玩意的位置被刻意遮掩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
是先驱者，还是某个未知的节点分身，甚至说是天启本身。
秦川若有所思，脸上却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回应狄斯马汀道：“老马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在路边捡到诛神子弹吗。”
狄斯马汀没好气的看着秦川，反问道：“这话你信吗。”
秦川想了想，的确，这个理由太扯淡，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过狄斯马汀也没多问，转移话题道：“你有新的诛神子弹，这倒是好事，如果你想再弄死一个，我也支持，只不过你想弄死谁。”
秦川问道：“老马，你能把光明神揪出来吗，我来给他一枪，能打死最好，打不死也能让他掉层皮。”
“咳咳。”狄斯马汀咳嗽两声，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嘀咕道：“深渊最近这天气真不行，我都有点着凉了。”
秦川看着狄斯马汀不说话。
你丫找借口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
你一个深渊魔神，掌握了谎言与欺诈的权柄，结果跟我说着凉。
咋不说你走路把脚崴了呢。
狄斯马汀也知道，自己这借口太过粗糙，干笑两声说道：“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吗。好了，言归正传，以我的能力，别说揪出光明神了，锁定他的位置都有点难度，你得另想办法。”
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准确答复的时候，秦川还是有点遗憾，叹息道：“老马，你不顶事啊。”
狄斯马汀不语，只是谦虚赔笑。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反问道：“那你能把光明神揪出来吗。”
“不能啊。”秦川理直气壮回答，“我一个凡人，哪能掺和到你们这些神明里面去，找不到光明神不是很合理的吗。”
“……”
狄斯马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能抬头看天，紧接着变幻出化身戳了戳秦川的胳膊，小声说道：“小子，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秦川抬头看去，只见天空神已经从战场撤出，凌空悬浮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盯着此方地面，表情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声音从虚空中飘荡下来：“凡人，你竟然还敢露面？！”
秦川挥手示意，笑道：“这不是天空神吗，看你这气色不错啊，看来被阴影之剑打坏的神国已经修好了，动作还挺快。”
这番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范，天空神当场就红温了，背后的羽翼扇动，朝着地面降下数百道神力风刃，瞬息之间就把地面砍得七零八落。
秦川早在第一时间就闪出去。
狄斯马汀大声抗议：“天空神，让你们在深渊干架已经给你们面子了，难道还想跟我们深渊正式开战吗。”
说话间，另外两位深渊魔神站在了狄斯马汀身侧，摆出战斗姿态。
几位死亡使者也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这段时间狄斯马汀也不全是闲着，一直在深渊打造地盘，如今就算跟天空神直接开战，有主场优势在也是不虚的。
天空神傲然不惧，“就凭你们深渊也配与我等相提并论？就算真开战了又如何，正好把深渊彻底覆灭。”
狄斯马汀表示不服，“那你来啊。”
天空神怒道：“有本事你上来，我们到虚空打一场。”
“你下来。”
“你上来。”
眼看着天空神和狄斯马汀开始了无止境的口水仗，旁边的狩猎女神赶紧说道：“天空神，别跟狄斯马汀扯嘴皮子，他满嘴谎言，不值得信任。”
狄斯马汀愈发不满，“什么叫我满嘴谎言！狩猎女神，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秦川在旁不出声，心里却是嘀咕，狩猎女神这话好像也没问题，作为掌握谎言与欺诈权柄的魔神，老马嘴里的确没多说实话。
不过眼下这骂战不是秦川想看到的，当即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天空神，你把光明神叫出来，我有笔账要跟他算！”
“就你？”天空神不屑的瞥了秦川一眼，“区区一个凡人，也妄图与光明神大哥对峙，你有那个资格吗。”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
秦川也不生气，只是晃了晃手中的左轮，“你看这是什么。”
天空神大惊，嗖一下飞回虚空深处，隔空传声：“你拿这东西出来有什么意义，就一颗子弹，你敢开枪吗。你开枪的时候，就是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刻！”
这句话天空神倒是没说错。
以神明的速度，只要秦川将诛神子弹打出去，他们会立刻动手，哪怕有天启拦着也不顶事。
秦川笑着反问：“天空神，你凭什么认定我手里只有一颗子弹。”
天空神有些答不上来。
说实话，这个问题到现在他们也无法确定。
也正是因为无法确定，所以才一直没敢真正动手。
虎神陨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当第二个倒霉蛋。
想到这里，天空神语气放缓：“哼，你一个凡人，何必来掺和我们神明之间的事情，我劝你早点回去，以免误入歧途。”
言下之意就是我忌惮你的诛神子弹，又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只有一颗子弹，索性当没看到你，早点从这走，他们好继续打。
但秦川来这里，是冲着完成任务来的，又岂能就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