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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驶出二官屯乡大集,车轮碾过乡间坑洼不平的土路,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就在这时,县委组织部部长吕连群的大哥大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车内短暂的平静。我心中已然猜到几分,这电话恐怕与田向南的免职有关,毕竟田向南的姐夫正是县政协主席胡延坤。

胡延坤的电话打来时,我内心十分纠结。我虽不想接听这个电话,深知这通电话必然是为田向南说情,但我还是从县委办主任吕连群手中接过了电话。我微微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沉稳。我心里明白,回避并非解决问题的办法,唯有主动应对、正面回应。毕竟胡延坤是县四大班子的领导之一,自我到县里任职以来,他虽未给予明显支持,却也没有公开反对,属于那种 “不惹事” 的干部,也是我需要争取的对象。若不接他的电话,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还可能会让原本就微妙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电话接通后,便传来胡延坤笑呵呵的声音:“县长,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我都觉得脸上无光。但这个电话我还是得打。跟您报告一下,田向南他不是外人,是我的亲妹夫。所以,县长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今晚我摆一桌,让老吕作陪,咱们好好批评田向南同志。您要是还不解气,往他屁股上踹两脚都行。县长,还是再给田向南一次机会吧。” 他的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恳求与试探,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我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直接回应道:“胡主席,换作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含糊。但今天这件事,恕我直言,实在是太出格了。县委、县政府三令五申,这批农药必须免费发放到群众手中,这是对之前坤豪公司售卖质量不达标肥料的一种弥补,政府没有出钱。可田向南同志,一下子就把农药高价卖了出去,而且价格远远高于市场价,群众对政府意见很大啊。所以,胡主席,这可不是小事情,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和警惕。县委的大政方针绝对不能动摇。这样吧,胡主席,我现在在路上,信号不好,等我回去之后咱们再慢慢谈。”

我的话语斩钉截铁,字字有力,不容置疑,也是通过这样的态度让胡延坤明白我的决心。

挂断电话后,我把电话递给吕连群,眼神中充满严肃与愤怒,继续说道:“连群同志,你是组织部部长,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凡是为田向南说情打招呼的电话,我也不再接了,都必须严肃处理。还有那个收粮食的粮管员,必须送到反贪局去。”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能想象到威严的但是与紧张的气氛。

吕连群连忙挺直身子,应道:“县长,您放心,我一定落实好您的指示。回去后我马上向相关部门传达。该处理的处理,该退钱的退钱,这件事,咱们绝对不会含糊。”

坐在副驾驶的焦杨也扭头看向我,眼神坚定地说道:“县长,您放心,我也一定会把您的四点指示全部落实下去。”

我靠在汽车后座上,微微闭上双眼,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缓缓开口说道:“不是我要跟同志们过不去,是个别同志做得太过分了。他们把党委、政府的决策部署当成儿戏,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有群众啊。”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痛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民们得知农药被高价售卖时那无奈和愤怒的神情。

发了一通脾气后,我略感疲惫,便靠在汽车后座上,陷入了沉思。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去,而我的思绪却愈发沉重。今天这是我处理的第一个乡镇问题,如果每个乡镇都这样巡查下去,我估计像李寨乡一样存在问题的不在少数。这就不只是简单地处理几个人的问题了。处理一个人,那是他罪有应得;但如果多数干部都在中饱私囊,那就是风气坏了,必须从思想上纠正大家的观念。我心里想着,纪委书记不能一直空缺,必须找一位合适的同志挑起这副担子。看来大家都觉得我没有人事权,认为我一个副县长动不了干部。接下来,我还是得找张叔和学武部长汇报一下干部任用的事情。想到这些,我只觉得和钟书记的关系不如张叔李叔这样亲近,有些话,还不好直接就说。

而此时,县政协主席胡延坤将电话重重地撂在桌子上,电话听筒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眉头紧皱,满脸怒容,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小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娇艳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本应是一幅美好的景象,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心中的怒火。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逼着干部写辞职报告?哼!这个县长做事也太莽撞了,总以为有点关系就不把大家放在眼里,简直不懂规矩。” 骂了几句后,胡延坤心中的不满仍未消散,他拿起电话,快速拨通了田向南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田向南便满怀期待地问道:“姐夫,怎么样?” 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期盼。

胡延坤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这个时候把农药卖这么高的价格?”

田向南委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姐夫,这不是价格高低的问题,这分明是有人想整人、害人。他就是想趁机烧他的三把火,我不过是运气不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您想想,全县将近 20 个乡镇,哪个乡镇不是这样干的?我们乡还给大家出了个条子,有的乡连个条子都没有。我承认,5 块钱的价格是高了点,但有的乡卖十多块钱,说不定都有。” 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抱怨,仿佛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

胡延坤怒斥道:“胡说八道!一瓶农药卖十多块钱,你以为管长生不老,哪有这么贵的药,你们都觉得新县长脾气好,那是他没空搭理你们,县委的事情处理完了,是该收拾一下底下的干部作风问题了,你这次不都是冤枉!”

田向南继续说道:“姐夫,别管价格多少了,就算卖 1 块钱,想找茬也能找得到。您想想,这么多乡镇,他第一站哪都不去,就来到我们二官屯乡。到了之后直接就去粮所,这不明摆着是来找问题、找茬的吗?姐夫,这名义上是收拾我,背地里其实是在给您上眼药呢。”

胡延坤政治上自然是成熟一些,再者说这妹夫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就说道:“别胡说八道了,这新县长来了之后,我对他哪点不好?还给我上眼药?我这马上就退休了,给我上什么眼药?” 但他的语气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动摇。

田向南分析道:“姐夫,这个事情不难分析。您想想,现在县四大班子,也就剩您有话语权了。那个李泰峰被双规,老焦主任住院,现在都是半死不活的。县里还没有纪委书记,如果算上五套人马,正县级干部就您一个,也就只有您一位是县里的老人了。他李朝阳要树立威信,肯定要找最大的干部开刀啊。他找那些粮管员、粮所所长,能有什么用?”

胡延坤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隐约也觉得新县长多少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是啊,算上县委、人大、政府、政协,再加上纪委这五套人马,现在县委书记被双规,县人大主任住院,县纪委书记空缺,真正在县里能说上话、有威望的老领导确实不多了。新县长放着那么多乡镇不去,偏偏到了二官屯乡,这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过,胡延坤自然不好直接承认这一点,便强装镇定地说道:“别瞎想了,没那么复杂。这样吧,晚上你过来,我出面给吕连群打个电话,看看这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回到县委大院,阳光依旧毒辣,整个大院被晒得寂静无声。我看到办公室门口蹲着个干部,这个干部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佝偻。杨伯君快步上前,向我介绍道:“县长,这位是县粮食局的局长黄方印。”

黄方印局长见我走来,赶忙从地上起身,由于蹲得太久,他的双腿微微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一边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这才伸出手,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县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不敢与我直视。

我看了看黄方印,眼神中满是不满,并未与他握手。一个粮管员都能如此猖獗,想必整个粮食局的队伍也好不到哪里去。

黄方印有些尴尬,局促地笑了笑。杨伯君打开办公室的门锁,推开房门。一股闷热且带着些许陈旧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办公室里闷热难耐,与室外温差不大。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整个办公室显得杂乱无章。杨伯君很快打开了风扇按钮,头顶上那台老旧的风扇开始 “嗡嗡” 地一圈一圈转动起来,好歹搅动着办公室的空气,让人感觉到了些许凉意。

黄方印说道:“县长,我来给您汇报工作。” 这时,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韩俊本要进来,就招呼了杨伯君出去,便从外面悄悄把门带上了。

我看着黄方印,眼神中带着审视,说道:“黄局长,消息挺灵通的嘛。我在二官屯乡检查发现的这些事,你都知道了?”

黄方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县长,您有所不知。我们粮食系统的正式干部并不多,很多都是各乡镇领导干部的亲戚。您今天说的那个粮管员刘正义,他是从计生办调到粮站来帮忙的,根本不是我们粮站的正式人员,只是这一借就借过来几年。整个粮所也就两三个是我们的正式人员。”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表情,生怕触怒了我。

我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事你管不了?”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黄方印面露难色,他用手帕擦了擦汗,说道:“县长,县粮食局管理着这么多粮所,我们的正式干部管理都很规范。但那些非正式干部,业务能力和素质确实参差不齐。不过您放心,我们粮食局马上发紧急通知,要求所有人员在验收公粮的过程中,坚决按政策、按标准执行,绝对不能吃、拿、卡、要。”

我看着黄方印,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说道:“黄局长,你现在表态,这属于事后补救了。我想问问,之前你干什么去了?知道要征收公粮,难道就没有给同志们强调纪律吗?”

黄方印连忙解释道:“县长,我不仅强调了纪律,我还带着粮所的所长去监狱参观,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一旦胡乱作为,会有什么后果。但我也跟您说实话,有些基层干部觉得一年就交一两次公粮,机会难得,每个人收一包烟、收个十几二十块钱,单个算下来金额不高。他们抱着这样的心态工作,基层的所长,都和他们一个锅里舀饭,所以有些人就觉得无所谓。县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粮食局马上认真反思,全面彻查,确保在粮食征收工作中,做到风清气正。”

我心里暗想,之前在乡镇工作的时候,这些情况多少我还是了解的。粮所的粮管员在验收粮食时,仅凭一张嘴,说谁合格就合格,说谁不合格就不合格,这种现象确实不是个别情况。当年在平安县的时候,柳集的党委书记杜成岳就处理了一起这样的事,当时触动很大,粮所的同志直接将他带到县纪委接受处理。

我目光如炬,直视着黄方印,问道:“黄局长,今天你主动到县委来承认错误、检视问题,这个态度还是积极的。我问你,整个粮所,这种情况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

黄方印犹豫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说道:“县长,我不瞒您说,各个粮所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只是程度有深有浅。”

我接着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怎么杜绝?”

黄方印连忙说道:“县长,我完全支持您的决定。把二官屯乡粮所的粮管员交到检察院,以渎职罪进行调查!粮食局立即免去二官屯乡粮所所长职务,选派一位业务能力强、素质过硬的同志接任。另外,在各个粮所门口张贴大字报,鼓励群众举报相关违规行为。粮食局马上召开会议部署整改工作,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粮食系统的风气得到彻底扭转!”

黄方印听着我的话,身体微微颤抖,急忙回应道:“县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是干不好,我马上提交辞职报告。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监管不力,我要戴罪立功,整不了这歪风邪气,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内心思量,黄方印所说的倒是实情,态度看着积极,提出的措施也较为到位。当前正值粮食征收的关键时期,若此时撤换粮食局局长,可能会对工作大局产生不利影响。毕竟,新官上任需要时间去熟悉业务,而粮食征收工作刻不容缓。于是,我缓了缓语气,说道:“黄局长,实话跟你说,在二官屯乡时,我本已下定决心将你停职。但鉴于你今天态度诚恳,县委、县政府决定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往后绝不能再出现此类事情,我还会随时进行暗访,若再发现问题,必将依法严惩,把你也送到检察院。”

黄方印立刻表态:“县长,不用您送,我主动到检察院接受调查。县粮食局党委班子认真整改粮食系统的问题,绝不辜负县委、县政府的信任。”

在详细交流了工作细节后,黄方印离开了办公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晓阳要来县里,联合调查组进驻东洪县已有多日,先后带走交通局局长王进发、又对政法委书记沈鹏进行调查。虽然东洪县此前的一些事情与我关联不大,但干部队伍的稳定是我关注的重点,因此有必要与联合调查组见个面,了解调查进展并交换意见。我心里暗道,要是冉国栋有时间,晚上就和县委常委、副县长,代管监察局的曹伟兵一同前往。考虑妥当后,我拨通了冉国栋检察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礼貌地说道:“冉检察长,您好啊!今晚我们县委、县政府,想邀请您和联合调查组的同志一起吃个饭?”

冉检察长在电话那头客气地回应道:“哎呀,县长,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有点急事,得回市里一趟,实在抽不出时间。真是对不住啊!明天,明天等我回来,咱们提前约。”

挂了电话,我转念一想,既然冉检察长回市里,晓阳又恰好要来,不如把周卫华约出来了解情况。随即,我把杨伯君叫到办公室。

杨伯君走进办公室,我看到他脸上有些浮肿,心中一紧,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脸没事吧?”

杨伯君憨厚地笑了笑,用手搓了搓脸,说道:“县长,没什么事。我一个七尺大汉,挨一巴掌不碍事。”

我郑重地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打你的那个干部,我已通知反贪局把他带到检察院。这种干部,即便贪污金额不多,但影响极其恶劣,县委、县政府绝不姑息。”

杨伯君感激地说:“县长,这事还让您费心了。您为了我们,操了太多心。”

我接着说:“伯君啊,工作受点委屈也正常,能受得了委屈,才能历练出度量。” 随后,我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晚上我和晓阳要请联合调查组的周卫华吃饭,你和他对接一下。另外,县委招待所人多眼杂,有个叫‘老菜馆’的地方,你去订个包间。安排好后,晚上你就休息吧。” 杨伯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担任县长后,工作愈发繁忙,每天从睁眼起就有处理不完的事务。各种会议、文件、汇报,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深知,即便个人能力再强,时间和精力也是有限的,只有充分调动各位副县长的积极性,让大家各司其职抓好手头工作才行。又将办公室副主任韩俊叫了过来,这些天接触下来,韩俊为人十分精明,为人处事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怪不得董县长把他从滨城县带过来。安排了明天由各位副县长分片带队,督导粮食征收工作和工作作风问题。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七点,东洪的夜晚没有霓虹,马路上也没什么车。我接到周卫华的电话,他已到达 “老菜馆”。我和晓阳会合后随即前往。

走进 “老菜馆” 的包间,周卫华立刻起身相迎。他称呼晓阳为姐十分亲切自然,叫我 “哥” 也毫无违和感,谢白山和向波两人则是聊着他们的天。

在这个场合大家抛开了上下级关系,就像普通朋友聚会。桌上摆着六个菜、一个汤,菜香四溢。大家说着客套话,周卫华喝了几杯酒,但在饭桌上始终未提及联合调查组的工作,聊的都是平安县的人和事。倒是比在平安县监察局的时候成熟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局渐渐接近尾声。回到县委招待所,谢白山和向波各自回去休息,周卫华看了看四周无人,才说道:“阳姐、阳哥,我得跟你们汇报一下,今天有些事很奇怪。”

我疑惑地问:“奇怪?有什么奇怪的?”

周卫华解释道:“联合调查组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沈鹏、王进发局长的问题。主要情况是:所有材料的验收都是沈鹏亲自把关,现在沈鹏把很多问题都归结到了罗腾龙的身上,很多事情找不到人印证,线索就卡在这儿了。”

晓阳挽着我的胳膊说:“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但有些材料是做不了假的,比如向财政局报账的凭证,肯定有验收程序,查看一下不就能弄清楚问题,知道材料到底合格不合格吗?”

周卫华回应:“姐,这个线索我们也想到了,并且向组长汇报过。现在联合调查组只是暂时控制了沈鹏,并没有深入追问这些关键问题,调查停留在表面。所以,我觉得很奇怪,这层窗户纸随时都能捅破,可调查组似乎有意避开。”

晓阳猜测:“兴许联合调查组考虑得更周全些吧,是不是证据还是不够充分。”

周卫华摇头说:“不见得。这段时间,检察院基本没怎么参与,反而是联合调查组在向纪委书记林华西汇报。林华西在这件事上也没做过多指示,基本是冉检察长说了算。”

晓阳分析道:“这也不难理解,冉检察长可能要顾及政法委书记李显平的面子,总不能让政法委书记的外甥下不来台吧。”

周卫华又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阳姐,您说错了。我们检察院的人都知道,检察院和公安局根本不买政法委的账,尤其是我们这位检察院,政法委很多文件,也只是收了看看。”

晓阳惊讶地说:“那就更奇怪了。”

周卫华继续神秘地说:“阳哥、阳姐,你们别往外说啊。我今天听到冉检察长和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丁刚打电话,感觉他们像是在做什么交易,好像和沈鹏有点关系。意思是这边拿捏到位之后,那边要去和显平书记谈什么事。”

听完这些,我满心疑惑,完全想不明白沈鹏和丁刚之间有什么关联,政法系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又和东洪县有多大关系,我当个公安局局长,知道这里面的事,太封闭了。

周卫华随后说:“阳哥、阳姐,感谢你们的款待!”

我们将周卫华到招待所门口后,和晓阳回到招待所的内院。

到家简单收拾后,晓阳得知我直接让乡长和书记写辞职报告,感到十分惊讶。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这么就撤了他们的职?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我向晓阳说明情况后,晓阳语重心长地说:“有些干部确实太过分,但你得处理好和政协主席的关系。政协主席虽然不是县委班子成员,但他是四大班子领导之一。县里面到了这个位置,要么群众基础好,要么上面有靠山,这个你一定要谨慎对待。”

我点头说:“晓阳,我明白。可他们现在拿群众利益不当回事。你想想,全省乃至全国,哪个县交粮的负担比东洪县重?东洪县这么穷,乡镇的书记都开上了桑塔纳,都享受了县级干部的待遇,这不是扯淡嘛。当年我们在安平乡,乡政府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张叔和马叔也从没想过打群众的主意。”

晓阳感慨地摇摇头:“太封闭了,东洪实在太封闭了。哦,对了,今天这个满江部长找到我,说是他们的建筑公司想到你们这边拓展些业务,到时候,可能要来找你。”

我马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哪天来啊,他哪天来我哪天不在!”

与此同时,在政协家属院胡延坤的家中。吕连群、县政协主席胡延坤和田向南聚在一起。三人吃过晚饭后,回到胡延坤家中。作为正县级干部,胡延坤的住房宽敞明亮,装修虽不算奢华,但也透着一股稳重的气息。

胡延坤的媳妇在县妇联当副主席,得知妹夫被责令写辞职报告,很是不满。她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说道:“县长才来几天,就撤了一个乡长、一个书记,也太不把东洪本地干部当回事了吧!他以为他是谁啊,一来就想把我们本地干部都踩在脚下。”

吕连群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田向南抱怨道:“姐,我跟你说,现在当官的都搞山头。就因为姐夫没和他站在一边,他就想方设法排挤姐夫。他这是故意针对我们,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胡延坤不想让田向南在媳妇面前说这些,皱了皱眉,说道:“向南,你还是多反省反省自己。你和乡长做的那些事,本来就不对。被撤职也是应该的,你就别抱怨了。”

田向南的姐姐却不依不饶:“反省什么?我觉得向南说得对。那县长就是觉得你是个没实权的正县级干部,想让你赶紧让位,好给他看中的人腾位置。我都听说了,常务副县长刘超英对他唯命是从,还主动做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彭凯歌的工作,让彭凯歌让出位置。这新县长就是仗着有点关系,在东洪县欺负人。这样的领导成不了大事,脚跟还没站稳,就到处树敌。老胡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在市里边也能说上话。”

胡延坤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男人间的事,你一个妇联主任掺和什么?你不懂官场的复杂,别在这儿瞎嚷嚷。”

媳妇见胡延坤不高兴,便走到一旁,拿起毛线织起毛衣,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也是为你们好,你们还不领情。”

吕连群见气氛缓和些,说道:“事情别想得太复杂,县长今天确实是碰上了。关键是卖药的事,还有粮所那个干部太过分了。肥料袋子、半袋子烟,怕是有两三百盒。那些烟也不值什么钱,真不知道那个粮管员收那么多烟干什么。再加上老田他们在乡里高价卖农药,换谁能不发火?县长也是为了平息民愤,才采取了这么果断的措施嘛。”

田向南还想辩解:“从古到今,政府没钱了,要么向群众要钱,要么向商人要钱,最后才轮到干部。李朝阳倒好,反着来,先从干部和商人身上下手,真该去读读《资治通鉴》。”

吕连群好奇地问:“《资治通鉴》里还有这些内容?”

田向南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有吧,我在广播里听评书说的。那些古代的官员,哪个不是想尽办法捞钱?李朝阳这么做,不符合官场规矩。” 接着转头问胡延坤:“姐夫,我说得有道理吧?”

胡延坤把烟盒往桌上一拍,不耐烦地说:“有什么道理?吕主任全程陪着县长,你们就是做得太过了嘛。”

田向南说道:“姐夫,话说回来,朝阳县长脾气确实太冲,连你的面子都不给。你好歹也是正县级干部,在东洪县也有一定的威望,你都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他这么做,让我们以后在人前怎么抬得起头?”

吕连群安慰道:“胡主席,您放心。这辞职报告先交着,等县长消消气,咱们再想办法让老田官复原职。现在交通局局长的位置我估计要空出来了,等县长气消了,咱们就运作这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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