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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玉生宽敞的办公室里,真皮沙发上坐着沈鹏。他指间夹着半支烟,目光突然被窗外闪过的一抹警蓝色吸引。当看到那辆喷涂着 “公安” 字样的警车径直驶入公司大院时,他瞳孔微缩,心中涌起强烈的诧异 —— 就算是曹河县公安的案子牵涉到东洪县,这反应速度也快得不合常理。他眼神里交织着疑惑与警惕,而身旁的胡玉生早已 “噌” 地一下从真皮座椅上站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伸长脖子凑到窗户边,鼻尖几乎碰到玻璃,试探性地朝窗外望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谁啊?怎么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到咱们公司来了?”

说话间,警车在办公楼前稳稳停住,车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三四个穿着警服的身影陆续走下车。沈鹏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随即眉头稍展,带着几分释然说道:“哦,是廖文波啊,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速之客’呢。”

对于刑警大队长廖文波,在座的三人都算得上老相识。县石油公司的储油罐区和输油管道如同一块磁石,屡屡吸引着蟊贼的目光,每次石油被盗都是惊动全县的刑事案件。廖文波作为专案组组长,曾带着队员在储油罐旁蹲守过无数个通宵,开展过十余次专项打击行动,光是在胡玉生办公室召开的案情分析会就不下五次。看到来的是刑警大队的 “老熟人”,三个人紧绷的神经都松缓下来 —— 毕竟和廖文波一起在 “石油餐馆” 吃过饭、碰过杯,算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话的关系。只见廖文波将黑色腰包夹在腋下,步伐沉稳地带着三四名公安,穿过公司大堂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朝着办公大楼的走来。

沈鹏跷着二郎腿,手指轻弹烟灰,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哎,老同学,难不成你们家的‘金疙瘩’又被偷了?”

胡玉生闻言立刻摆手,语气笃定:“不对吧,我这几天天天盯着生产调度报表,没听说库区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完,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般射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吕振山。吕振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奈与无辜的笑容:“胡老板,你可不能这么看我啊!我是管工会的,负责职工福利和文体活动,生产调度那块儿归王副经理管,我是真不清楚啊!”

胡玉生浓眉紧锁,略一沉吟,随即抓起桌上的红色按键电话,拨通了生产副经理的内线。听筒里传来对方清晰的否定答复后,他放下电话,语气带着困惑:“看来不是石油被盗的事儿。”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已经将腿放下、身体前倾的沈鹏,试探性地问道:“老同学,你可是县委派来的帮扶组组长,这事儿你难道没收到风声?”

沈鹏自嘲地笑了笑,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我知道个啥哟!我现在早就不是公安局长了,局里的小年轻们哪儿还会向我这个‘退休老干部’汇报。不过既然是文波来了,估计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多半是……”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老同学啊,怕是又想找你们公司批点‘特供’汽油吧。”

东洪县作为产油大县,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县里的各级党政机关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 “惯例”—— 定期从石油公司领取印有编号的月票,凭票就能在指定加油站免费加油。这看似便利的安排,实则是东洪县为了缩减行政单位燃油经费而出台的政策性措施,只不过在执行过程中,渐渐变了味儿。

胡玉生听完沈鹏的话,烦躁地摆了摆手:“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是冲着咱们公司‘麻烦’来的,批给谁不是批!我就当没听见这事儿。” 话音刚落,三人又将话题转到了曹河县最近的人事变动上。然而一支烟还没抽到一半,办公室的木门就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节奏急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沈鹏不耐烦地将脚从茶几上挪下来,用下巴示意胡玉生,胡玉生便压低声音喊了句:“进来!”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县政府督查室主任杨伯君。他身着笔挺的西装,梳着油头。如今的杨伯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跑腿的科员,不仅解决了副科级待遇,还坐上了督查室主任的位置,眉宇间透着领导干部特有的沉稳,按照东洪县惯例,领导干部的提拔使用,一般是先下基层。他一进门就夸张地咋舌:“正好,三位领导都在办公室!”

胡玉生对杨伯君带着三分敬意,倒不是杨伯君的副科级位置,而是只要和杨伯君搞好了关系,大家相安无事等着交接,就各安其好了。

胡玉生堆起满脸笑容,主动上前发了支烟,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杨主任,有什么重要指示啊?快请坐请坐!”

反观沈鹏则显得冷淡许多,他依旧靠在沙发上,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杨伯君一眼,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那姿态里的疏离感不言而喻。一位官二代,是从骨子里看不上这种靠女朋友上位的凤凰男。

杨伯君似乎没在意沈鹏的态度,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语调说道:“是这样啊,来通知一下 —— 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刑警大队大队长廖文波同志,马上要在咱们这儿开个见面会。”

沈鹏听到 “廖文波” 和 “见面会” 这两个词,原本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他 “唰” 地一下坐直身体,脸上的困惑更深了:“廖文波?他给我们开什么见面会?我们和他有啥需要‘见面’的?”

杨伯君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领导只说让我来通知,他们这会儿已经到楼下会议室了。”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写满了不解。胡玉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边缘,吕振山则不停地摩挲着茶杯,沈鹏更是眉头紧皱。他们完全想不通,杨伯君和廖文波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杨伯君看他们迟迟不动,便上前一步,半是催促半是提醒:“三位领导,赶紧把烟掐了过去吧,廖大队他们还在一楼会议室等着呢,咱可不能让人等久了不是?”

待杨伯君离开后,胡玉生再也按捺不住,故作生气,声音里带着怒火:“太没规矩了!沈常委你看看,你好歹还是县委常委,曾经的公安局长,这廖文波倒好,既不提前请示,也不事后汇报,说开会就开会,真当我们石油公司是他们公安局的‘后院’了?我是真搞不懂,他们公安局跑到我们企业来开哪门子会!”

胡玉生嘴上抱怨着 “搞不懂”,心里却像明镜似的,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东洪县这地界儿,能让公安局大张旗鼓出面的,无非就那么几件事:一是购买石油开采设备的款项问题,二是石油出厂与库存数量不符的 “猫腻”,三是曹河 “枫林晚” 歌厅设局的问题,还有一件就是机关单位人员招考的调动问题,也不知道这事跟公安局有没有牵扯。这么多事儿交织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廖文波的真实目的,这让沈鹏、胡玉生和吕振山心里都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但他们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三人默默地将烟蒂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然后依次站起身,脚步沉重地朝着一楼会议室走去。

沈鹏走在最前面,依旧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 仰着头,下巴微微扬起,一只手深深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随着步伐随意甩动。他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公司的中层干部,也有几个面生的公安干警。沈鹏在公安局待的时间不长,所以,对公安局的普通干部,多数是不认识的。

廖文波看到沈鹏进来,立刻从主位上站起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朝着沈鹏敬了个不太标准的警礼:“这不是我们的沈局长吗?”

沈鹏本想开口质问廖文波此行的目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清楚,既然要开会,廖文波肯定会主动说明来意,自己要是先沉不住气问了,反倒显得落了下风。于是他只是象征性地与廖文波握了握手,语气平淡地说:“廖大队客气了,欢迎你来石油公司‘指导工作’。”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场面话,廖文波这才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胡玉生,语气也变得正式起来:“胡总啊,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为了几个案子的事儿,需要和你们公司领导班子还有督导组的同志见个面,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说着,他主动伸出手与胡玉生相握。

论行政级别,廖文波只是副科级,而胡玉生作为县属企业的总经理,相当于正科级,但在东洪县这个 “油窝子” 里,没人敢小觑刑警大队大队长的权力 —— 公安机关手里握着的 “牌” 太多了,只要沾上 “违法犯罪” 的边,就算是再大的领导,犯了事,在普通民警面前也得收敛三分。胡玉生听到 “案子” 两个字,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暗自思忖:“要不是沈鹏这个老同学在背后捅了刀子,就是杨伯君那个督查室主任在中间使了绊子。”

尽管心里犯嘀咕,胡玉生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廖大队说哪儿的话,我们石油公司和你们公安局那是‘老交情’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就说吧,还需要通知哪些部门的同志来开会,我马上让人去叫。”

廖文波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不麻烦,就把生产科、保卫科还有财务科的负责同志叫过来就行,他们这会儿都在公司吧?”

胡玉生立刻转身,对身后的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转向廖文波,做出一个 “请” 的手势:“廖大队您先坐下喝杯茶,人马上就到。” 廖文波这才回到主位坐下,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被陆续推开,穿着不同颜色工装的人走了进来。当看到廖文波身边那几个穿着警服、腰佩手枪的公安时,不少人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大约五分钟后,胡玉生凑到廖文波身边,低声提醒:“廖大队,我们公司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廖文波今年刚过 30 岁,能在这个年纪就坐上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绝非偶然 —— 他毕业于省公安专科学校,是东洪县公安局少有的科班出身,而且到任后接连破获了几起影响较大的盗窃案,能力有目共睹。当年沈鹏担任公安局长时,就很赏识廖文波的才干,没少在局党委会上为他 “说好话”,毕竟在沈鹏看来,公安局还是需要几个靠真本事吃饭的人。

廖文波端起面前的搪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润了润嗓子,然后清了清喉咙,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首先,我要向沈常委 —— 也是我的老领导,还有胡总经理、各位同事问好。今天我们开会,是根据县公安局党委的统一安排,刑警大队要对县石油公司开展调查工作。调查的方向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你们公司近年来购买的石油开采设备,是否存在涉嫌合同诈骗的情况;第二个,是你们公司生产记录的石油产量与实际到站的数量存在明显不符的问题。这件事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县长专门召开了专题会进行研究,指示我们公安局必须把情况查清楚、查透彻。局党委经过研究,决定由我带队,到这里来进行初步核查。” 他顿了顿,目光在沈鹏、胡玉生脸上停留了几秒,“当然,我刚才说的这些还只是‘线索’,我们从内心深处是希望这些线索都不属实的,但为了给石油公司一个‘清白’,也为了给县委县政府一个交代,我们必须按照法定程序开展调查。在这个过程中,还希望各位能积极配合。”

廖文波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期间没有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沈鹏坐在会议室的正中间,左手边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胡玉生,右手边是低头不停做笔记的杨伯君。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猛地扭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杨伯君:“杨伯君,这事是不是你向县委县政府打的报告?”

杨伯君握着钢笔的手微微一顿,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将耳朵凑近笔记本,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直到廖文波结束讲话,会议室里都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廖文波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 “和蔼” 的笑容,目光在沈鹏、胡玉生、杨伯君三人脸上来回扫视:“几位领导,我刚才说的这些,应该都听明白了吧?这既是县委县政府的要求,也是我们公安部门的职责所在,算是对石油公司‘帮扶’的一种特殊形式吧。你们有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或者需要我再解释一遍的?”

沈鹏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廖文波,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廖大队,我们是县委县政府派来的帮扶组,现在你们公安局又插一杠子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倒想问问,咱们两家单位,谁算是‘领导机构’?你们这次行动,又是准备向谁汇报工作?”

廖文波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不慌不忙地翻开面前的笔记本:“这个问题我得好好解释一下。我们公安局作为执法机关,当然是向县公安局党委汇报工作,和帮扶组属于不同的工作体系。在我看来,帮扶组主要负责解决石油公司体制划转过程中的‘历史遗留问题’,而我们呢,主要负责调查涉及违法犯罪的‘现实问题’,两者并行不悖,不存在谁领导谁的问题。”

他的语气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胡玉生再也忍不住了,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声音也有些发颤:“廖大队,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们石油公司有什么问题,早就向县委县政府做过详细汇报,该整改的整改,该说明的说明,怎么就突然把事情上升到‘刑事案件’的高度了?县委县政府做决策也太草率了吧!我们公司也是受害者,设备款被骗了,石油被盗了,现在反倒要调查我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廖文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胡总经理,你先别激动。有没有天理,有没有道理,不是靠嘴巴说的,得靠证据。我们既然来了,就肯定是掌握了一些线索。你看,这是我们初步梳理出来的‘涉案人员’名单,第一个就是你们财务科的科长,她下午需要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财务科长是胡玉生养的小三,胡玉生一听要带走财务科长,顿时急了眼:“不行!绝对不行!下午是我们公司向财政局报账的最后期限,财务科所有的章子都在科长手里,她要是走了,谁来签字?谁来盖章?这账还报不报了?”

廖文波将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语气冰冷:“报账可以改时间,但案件调查不能等。胡总,你得明白,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更别说是你们国有企业的干部了。”

胡玉生心里清楚,一旦财务科长被带走,公司的财务账本、资金流向就会暴露在公安局面前,那些藏在账册深处的 “秘密”—— 给某些领导的 “特殊补贴”、购买设备时的 “回扣”、被盗石油的 “糊涂账”—— 很可能会被一一翻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和财务科长 “通气”,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 “处理”,这一天的到来实在太突然了。他强压着内心的慌乱,态度依旧强硬:“不可能!我已经通知各油站和下属三家分公司的财务人员今天下午来总部报账,几十号人都在路上了,科长不在,这事儿谁也办不了!”

廖文波看着胡玉生涨红的脸,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他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语气轻松地说:“胡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把话说明白了,我今天是来‘依法传唤’,不是来‘商量’的。你要是非要‘阻碍执法’,那后果你可得想清楚。” 说着,他作势就要打开公文包拿传唤证。

胡玉生看着廖文波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一旦调查深入下去,石油公司计划中的体制改革,以及自家的如意算盘,将被彻底落空。他一拍桌子,说道:“廖大队,欺人太甚啊!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县委、县政府。县委、县政府明明就是在打击报复干部,我对此表示严重的不满!我们的石油被偷,反过来调查我们;我们买设备的钱被骗了,也反过来调查我们,我非常质疑党委政府的能力……”

廖文波倒也不客气,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县局的党委委员,是整个县公安局最年轻的党委委员,下一步担任副县局长,没有任何问题。有了田嘉明的支持,廖文波直接说道:“胡总啊,没有必要拍桌子嘛,我们调查并不是说就是你们有问题,调查就是在查问题嘛。如果说是对方骗了你们买设备的钱,我们公安机关该依法追究责任就依法追究责任,就算是在东北那也不远,也是在我们国内嘛。”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中午,几人的水杯早已见了底,也不见有人再来添水倒茶,廖文波深感口干舌燥。廖文波直接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上午我们来,根据县局田书记的要求,主要就是调查入驻。在这期间,希望大家配合,有些同志我们会进行传唤,也会对一些档案材料进行核查。我差点忘记说了,石油公司往来的票据、合同、发票、账本全部现在是属于办案资料,任何人不得藏匿、销毁或转移,不然的话,我们是可以依法进行逮捕的。”

此话明显就是说给胡玉生听的,胡玉生听完拉着脸。廖文波说 “散会” 就主动站起身来,出了门。

沈鹏也觉得自己不被县委、县政府信任,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既然县里不信任我,那还让我当那个组长干什么呀?” 沈鹏看着杨伯君说道:“杨伯君,无论咋说,我还是你的直接领导。”

廖文波作为县刑警大队大队长,对于各种情况和局面都见怪不怪,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当时石油公司的党委书记田利民笑呵呵地说道:“廖大队,您看这中午吃饭,咱们就到对面整点粗茶淡饭吧!”

廖文波也没有客气,刑警大队办案经费非常有限,自然是很难得再回局里面吃了。他就带着几个人跟随着田利民,招呼上杨伯君一起到石油餐馆吃饭去了。

下午,曹河县县委书记郑红旗在办公室专项听取了县公安局长王守谦的行动专题汇报。此次行动共抓获领导干部 27 人,主要涉及县属国有企业的一把手和领导班子,还有部分在职的县委、县政府和县直单位、乡镇的领导干部。

郑红旗看着长长的名单,心里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副县级的干部都有2人,简直是丢人现眼。”

王守谦说道:“书记啊,从经验上判断,此次行动还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们的公安机关即便是第一时间行动,在行动过程中,大家赶到枫林晚卡拉 oK 的时候,就看大批客人从里面跑出来,数量不少,估计有一些‘鱼’漏了网。不过,我们从他们的财务上查到了一些往来票据,一些领导干部打的白条也被我们拿到了。”

说着,王守谦就双手将几本票据全部放在郑红旗的眼前,郑红旗拿起一本翻了翻,说道:“统计一下吧,涉及到哪些单位、哪些同志、多少金额,什么时间给我拉个清单出来。这些人,下一步纪委都要与他们逐一见面,必须问出个所以然。”

王守谦说道:“书记,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了解到有几家国有企业是在卡拉 oK 里办招待。今天上午,黄县长也专程让秘书过问,就这个事与我进行了沟通,说国有企业在经营方面有其特殊性,如果咱们公安局把这些客商都给抓起来了,会对整个曹河县以后的投资形象产生不好影响。”

郑红旗听完之后,并没有着急表态,而是在心里权衡着利弊。思索一会儿后说道:“这样吧,还是要考虑到曹河县的特殊情况,凡是有明确在饭店接待的客户,没有进行嫖娼、赌博的,仅仅是唱歌跳舞的,可以酌情考虑,公安机关不深入追究。但是对于那些进行嫖娼行为的,就要一视同仁,绝对不能因为招商引资就去娱乐场所搞这些非法勾当。”

郑红旗全面回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为什么会出现泄密的事,怎么也想不清楚。他说道:“守谦,你回忆一下这件事,全程都是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是从哪个渠道泄露的呢?”

王守谦仰起头,心里暗自盘算着。市公安局是不可能出现情况泄露的,县公安局全程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而其他各县都是临时接到任务来到曹河县。虽然不排除有敏感的人和这些娱乐场所有什么勾当,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毕竟是公安机关即将开赴各自目标的时候才知道消息。

王守谦说道:“书记,我们做个大胆的推测,这个消息泄露不是从公安口子泄露出去的,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儿。” 说完之后,用手敲了敲桌子。

郑红旗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啊,昨天知道消息的范围非常小,市里公安系统的同志我是信得过的,唯一可能谈话被泄露的也就是县委办的几个人,看来这县委办有人通风报信。” 郑红旗无奈继续说道:“这样吧,查一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郑红旗敲了敲桌子道:“县委机关和县里的权力中枢,必须铁板一块。”

王守谦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聚集了不少干部等着汇报工作,大家各个面色难看,表情尴尬。显然,这些人昨天都是卡拉oK的主力战将。

而市政法委书记李显平一早上就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在抱怨曹河县委书记郑红旗、县公安局长王守谦甚至市公安局未打招呼,直接就进行扫黄打非专项行动的事。当然,也有请求打招呼的。这件事情牵扯到的领导干部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这二十多人不仅仅是一个点,而是二十多个人连成了一条条线,一条条线交织起来,形成了一张张网。这些人本就是曹河县的干部,相互之间彼此都有联系。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自然是各找各的关系,各找各的领导,此中不乏有一些人找到市委领导和市政府领导。

李显平心里觉得王守谦简直是不懂规矩。自己已经明确表态,不能进行这次行动,也没有批准什么 “飓风行动”,他却大张声势。对于市公安局局长李尚武,李显平也心生不满,觉得他在未给自己进行汇报的情况下,竟然调动了三个县的公安力量和武警支队的两个武警中队,搞了一场三四百人的行动,而且到现在市公安局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汇报。

李显平拿起电话,想将李尚武叫过来猛批一顿,话到嘴边还是把电话给放下了。李尚武并不是一般的正处级的二级局的局长,他是副市长,相当于两人其实都是平级,只是一个是常委,一个是市政府的班子成员。但是李尚武和市委书记、市长关系都很密切,常务副市长王瑞风对他也很支持,这个时候自己就算真的把他喊过来,也不一定能把他批评一顿。

心里正想着,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李显平长吁口气,尽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喊了一声 “进来”。

正当想着是谁的时候,李尚武穿着一身便装就走了进来。

李显平看到李尚武刚想拍桌子,但是还是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面色平和的点了点头。

李尚武说道:“哎呀,书记啊,好事啊,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市公安局昨天晚上搞了一次突击行动,战果丰硕呀。”

没等李显平吩咐,李尚武就拉开个板凳坐在了李显平的对面,将 “飓风行动” 的来龙去脉做了一个汇报。李显平嘴角抖动了两下,还是非常无奈地说到:“现在来看行动成效很突出嘛,这么大的行动,事前该给市委市政府还有政法委打个招呼嘛。”

李尚武说道:“书记啊,这件事情本来是打算给您汇报的,但是综合考虑下来,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敢跟你汇报呢?就是怕动静搞得这么大,到最后没有什么收获,那公安机关就丢人啊。我们是只做不说,等有了成绩之后再跟你汇报呀。”

李显平看着桌面上的情况汇报,觉得无比讽刺。他说道:“尚武同志啊,你这个考虑有点牵强,这么大的战果,在我看起来很复杂。我曾经是曹河县委书记,咱们关起门来讲,这份简报拿到市委领导面前,市委领导怎么看我?怎么看曹河县的干部啊?”

李尚武说道:“哎呀,显平书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你在曹河县这是功成名就,功成身退。郑红旗书记现在才是曹河县县委书记。这次行动是我们市公安局在政法委的领导之下开展的,真的要丢人,那也是丢郑红旗同志的人。”

李显平心里暗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对,田嘉明就是这般流氓说法。流氓,实在是流氓啊!

李尚武道:“书记,这份简报,我先拿给了您,您看了没意见,我再拿给书记市长。”

李显平这才拿起材料,随意的翻了翻,这材料挡住了李显平的脸,李显平很是无奈的道:“尚武同志,算了吧。就不拿给书记市长了,红旗同志刚去,还是要低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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