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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洛阳半月有余,秋意已浸透了沿途的山川。镇北亲王的仪仗行至青州地界时,彻底卸下了行色匆匆的赶路姿态。柳林让人将庞大的车队悬在离地三丈的半空,由阵法托着缓缓随行,自己则带着司马锦绣,换上一身寻常的青布衣衫,只留霍三和两名亲卫扮作随从,像普通旅人般沿着官道漫步。

这日午后,他们停在一片河谷旁。溪水从青石涧里淌过,映着两岸的枫红,像铺开一匹流动的锦缎。司马锦绣蹲在溪边,伸手去接那跳跃的水珠,指尖刚触到水面,就惊得一群银鳞小鱼四散游开。

“北地的水,比洛阳的清。”她回头朝柳林笑,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这些日子脱了宫装束缚,她脸上的怯懦渐渐褪尽,眉宇间多了几分山野间的舒展。

柳林靠在一棵老枫树下,手里转着根草茎,望着远处连绵的黛色山峦:“过了这片河谷,就是太平镇。镇上有家老字号的胡饼,夹着羊肉末烤得酥脆,你尝尝就知道,比宫里的点心实在。”

司马锦绣眼睛亮了亮。自离开洛阳,柳林总爱跟她说些北地的吃食——青州的蜜枣、幽州的奶酪、并州的烧刀子……那些带着烟火气的名字,比宫里的山珍海味更让她心动。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时裙摆扫过溪边的芦苇,惊起几只白鹭,扑棱棱掠过水面,翅膀带起的风拂得人脸颊发痒。

“霍三说,前面山里有野生的栗子树。”她想起早上霍三的话,语气里带着期待,“我们去采些好不好?烤栗子的香味,能飘出半里地呢。”

柳林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弯了弯。在洛阳时,她总像只受惊的小鹿,说话都怯生生的,如今却会主动提要求,会为了一串野果笑得眉眼弯弯。他点头:“好,不过得小心些,山里有刺猬,专爱偷栗子。”

司马锦绣被逗笑了,提着裙摆往山里跑,裙角扫过满地的枫叶,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柳林跟在后面,看着她蹲在栗子树下,小心翼翼地捡着那些带刺的果实,手指被扎了也不吭声,只偷偷往嘴里吸凉气,像只偷糖吃的小松鼠。

亲卫早已在林间升起篝火,霍三不知从哪摸出个陶罐,正往里面倒泉水。司马锦绣把捡来的栗子倒进陶罐,又往火里添了几块干柴,火苗“噼啪”窜起,映得她脸颊通红。

“以前在宫里,听说北地苦寒,连喝口水都要凿冰。”她拨着罐子里的栗子,声音里带着好奇,“可走了这一路,见的都是田埂里的稻子、溪边的鱼,还有山里的果子……哪里苦了?”

柳林往火里扔了块松脂,瞬间腾起一团蓝焰:“北地的苦,不在寻常日子里。冬天一场雪能埋了半扇门,开春时蛮族骑着马就敢冲过界碑抢粮食,还有那些藏在雾里的妖物……”他顿了顿,看着司马锦绣渐渐凝重的脸,又放缓了语气,“但苦日子里,也有甜。烤栗子的香,新酿的酒辣,打了胜仗时,全城的人会提着灯笼来王府门口,喊‘王爷千岁’。”

司马锦绣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陶罐转了个方向。她忽然明白,柳林说的那些吃食,那些烟火气,不是为了让她觉得北地有多好,是想让她知道,这片土地上的人,是如何在苦里咂摸出甜来的。

栗子熟时,空气里飘着焦香。司马锦绣剥了一颗,烫得指尖直搓,却还是飞快地塞进柳林嘴里。栗子粉糯,带着淡淡的甜,混着她指尖的温度,熨帖得人心头发暖。

“好吃吗?”她仰着脸问,眼里闪着期待。

柳林点头,看着她被栗子壳染黑的指尖,伸手替她擦了擦:“比宫里的糖蒸酥酪好吃。”

司马锦绣笑得更欢了,低头又剥起栗子来。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在她发间跳跃,像撒了把碎金。柳林望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路的慢,走得值。

傍晚时分,太平镇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镇子不大,依着山脚铺开,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屋子多是青砖黛瓦,檐下挂着红灯笼,远远望去像串起的星辰。

柳林的仪仗悬在镇外的云雾里,阵法的光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镇上的百姓只当是晚霞映的,没人抬头细看。他带着司马锦绣走进镇子时,正赶上晚市,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刚出炉的热包子嘞!”一个老汉推着蒸笼走过,白汽里飘着韭菜鸡蛋的香。司马锦绣忍不住回头看,柳林笑了笑,拉着她往旁边的胡饼铺走。

“李伯,来两块夹肉胡饼。”柳林熟稔地打招呼。

铺子里的老汉抬起头,看见柳林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柳……是客官啊!今儿的羊肉刚宰的,给您多夹点!”他手忙脚乱地往饼里塞肉,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却笑得满脸褶子。

司马锦绣捧着温热的胡饼,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混着鲜嫩的羊肉,香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比宫里的点心好吃十倍!”她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沾了点油星。

柳林替她擦了擦,目光扫过街市。镇上的人大多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风霜,却都透着股精气神。有孩童追着卖糖人的跑,有妇人在布摊前挑挑拣拣,还有几个老汉蹲在墙角,手里捏着酒葫芦,嘴里哼着北地的小调。

“听说了吗?北边打胜仗了!镇北王爷把蛮族赶回去了!”一个挑着菜担的汉子路过,嗓门大得惊人。

“早听说了!我侄子在军中当差,来信说王爷麾下大将一刀斩了蛮族的左贤王,那叫一个威风!”旁边的杂货铺老板探出头来,脸上满是自豪。

“还是王爷厉害!前年蛮族来抢粮,不是王爷带着兵赶来,咱们这太平镇,早成了废墟了!”

议论声传到耳里,司马锦绣咬着胡饼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看着那些百姓提起柳林时,眼里的敬重和感激,忽然明白,父皇总说的“皇室颜面”,在这些人心里,或许远不如一个能护着他们安稳过日子的镇北王重要。

“他们……好像很敬重你。”她轻声说。

柳林望着街角那座小小的土地庙,庙里供着的不仅有土地公,还有块写着“镇北王府”的长生牌。“他们敬重的不是我,是能让他们安稳吃饭、踏实睡觉的人。”他说,“北地的人实诚,你对他们好,他们就把你刻在心里。”

司马锦绣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胡饼。她想起在洛阳时,宫里的人见了她,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小心翼翼,却从没有过这样的眼神——干净、热烈,带着掏心窝子的亲近。

两人沿着街市慢慢走,看货郎摇着拨浪鼓,看铁匠铺里火星四溅,看染坊的布匹在暮色里飘成彩色的云。走到镇子中心时,司马锦绣忽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道:“那是什么店?”

柳林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角有座两层小楼,门楣上挂着块黑木匾,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字——“人匠”。店里亮着暖黄的灯,门口排着长队,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断了弦的琴,有缺了腿的凳,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看模样像是来求医的。

“人匠?”柳林皱了皱眉。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木匠、铁匠、石匠,却从没听过“人匠”。这名字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像是把人当成了物件来修。

“进去看看?”司马锦绣眼里满是好奇,她拉了拉柳林的袖子,像个发现了新奇玩意儿的孩子。

柳林点头,示意霍三和亲卫在外面等着,自己则带着司马锦绣排进了队伍。前面的妇人抱着个哭闹的孩子,孩子的胳膊肿得老高,像是脱臼了。轮到她时,店里走出个穿灰布衫的老者,手里拿着个铜制的小镊子,只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胳膊,那孩子就不哭了,胳膊也消肿了大半。

“老先生真是神了!”妇人千恩万谢地递上钱,老者摆摆手,只取了几文钱,又招呼下一个人。

下一个是个书生,手里拿着支断了的毛笔。老者接过笔,从柜台下摸出些竹丝和胶水,三两下就把笔修好了,比新的还好用。

司马锦绣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什么都会修?”

柳林没说话,只是盯着老者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却灵活得不像话,不管是修器物还是治伤,动作都快得让人看不清,仿佛不是在用手艺,而是在用某种法术。

轮到他们时,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笑了:“两位不像来修东西的。”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股穿透力。柳林拱了拱手:“在下路过此地,见老先生店号奇特,特来叨扰。”

老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喝杯茶?”

店里的茶是粗茶,泡在陶碗里,带着股苦涩的香。老者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慢悠悠地喝着:“‘人匠’,就是修人的匠。身体坏了能修,物件坏了能修,心里的结……也能修。”

司马锦绣愣住了:“心里的结也能修?”

“能啊。”老者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嘴,“有人丢了念想,我就给他刻个木牌,写上念想的名字;有人心里堵得慌,我就听他说说话,说完了,结就松了。”

柳林看着墙上挂着的物件——有修好的兵器,有补好的衣裳,还有些小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名字。他忽然明白,这“人匠”修的不是物件,是日子。北地的日子苦,总有东西会坏,会丢,会碎,而这老者,就像个补丁,把那些破碎的地方,一点点缝补起来。

“老先生在这里开了多久了?”柳林问。

“三十年了。”老者望着窗外的暮色,“从镇北王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就在了。”

柳林的动作顿了顿。

“那年妖乱,白雾吞了半个镇子,是他的兵冲进来,把我们这些老婆子、小娃娃一个个往外背。”老者的声音慢了下来,带着回忆的温,“那些娃娃兵自己被雾烧得满身是伤,却还笑着说‘别怕,有我在’。”

他指了指墙上的一块盾牌,盾牌上有个巨大的缺口,边缘还带着焦黑:“那时候啊,他们的盾牌都被妖物劈碎了,还是往前冲。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他救的。”

司马锦绣看着那块盾牌,又看了看柳林。他今天穿得简单,脸上也没带平日里的威严,可听着老者的话,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光,比洛阳宫墙上的琉璃瓦还要亮。

“后来他成了王爷,回镇上看过几次。”老者笑了,“每次来都穿得跟个小兵似的,蹲在我这店里喝粗茶,吃胡饼。有人说他傻,放着王爷的福不享,偏要来这穷地方。可我们都知道,他心里记着我们呢。”

柳林没说话,只是端起陶碗,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茶还是苦的,可喝到心里,却泛起一丝甜。

离开“人匠”店时,夜色已经深了。镇上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照得青石板路泛着光。司马锦绣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小楼,老者正站在门口送客,佝偻的身影在灯光下,像座温暖的山。

“他说的是真的吗?”司马锦绣问,声音很轻。

“嗯。”柳林点头,“那年妖乱,确实凶险。”

“那你身上的伤……”

“早好了。”柳林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带你去看镇口的老槐树,听说有上百年了,夜里会开花。”

司马锦绣任由他拉着,跟着他往镇口走。晚风带着桂花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她忽然觉得,这太平镇的“太平”二字,不是凭空来的。是有人在前面挡着刀光剑影,有人在后面缝补柴米油盐,才凑成了这人间烟火,岁月安稳。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挡在最前面的人。

镇口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像碎银。司马锦绣靠在树干上,看着柳林望着远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路的游山玩水,不是浪费时间。她看到了北地的山,北地的水,北地的人,也终于看懂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柳林,”她轻声喊他的名字,第一次没叫“王爷”,“我们明天,早点赶路吧。”

柳林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怎么,不想玩了?”

“想。”司马锦绣点头,“但我更想看看,你用命护着的北地,到底是什么样子。”

柳林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没有了怯懦,没有了迷茫,只有清澈的坚定。他走过去,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槐花瓣,声音温柔得像晚风:“好,带你回家。”

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将两人的身影裹在一起。远处的仪仗还悬在云雾里,像座沉默的山。而这太平镇的夜,却因为一家叫“人匠”的小店,一棵开花的老槐树,变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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