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云寒再次和自己确认，瑟瑞尔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心悸。
“莫非...这位大人是来找欲望麻烦的？”瑟瑞尔心中暗自沉思，“可是不应该啊，此人乃是原初之地的存在，怎么会找区区一个欲望之神的麻烦？”
瑟瑞尔左思右想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无上存在。
不过既然欲望之神早已陨落，就算曾经真的得罪过对方，也不关他们的事。
所以，自己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怎么都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是的，为了维护天国神域的公正、秩序，欲望之神曾经与我们共同建立了秩序神系。”
楚云寒闻言顿时轻笑了起来，看着一脸疑惑的恐怖、灾难、堕落、傲慢等主神，轻声问道：
“你们...是否还记得，曾经在一个人族星球上以神道十二宫为名，大肆转化那些人族，将他们当做信仰来源与神眷战士？”
瑟瑞尔几人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楚云寒。
神道十二宫是秩序神系的各位主神联手铸造的神器，乃是专门为了在那些新发现的智慧行星上，传播诸神信仰、转化麾下神系战士所准备的。
虽然其他神系也有同样类似的神器，但是名字叫神道十二宫的，只有他们铸造的那十二方尖碑。
这位无上存在突然问起此事，并且对神道十二宫如此熟悉，证明对方必定与那个人族星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在此时才想起，数千年前他们无意中所发现的那颗蔚蓝星球。
欲望之神正是留守在那个星球，最后莫名其妙的陨落了。
再联想楚云寒突然问起此事，几位主神瞬间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寒意上涌。
“这...这...大人...我们...我们当时并不在场，那都是欲望独自搞出来的事情！”
“对，大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
“当时欲望说发现了一颗拥有着数十亿人族的生命行星，所以带走了神道十二宫。”
“而那时候我们秩序神系正和战争神系进行神战，我们几个都留守在天国神域，并没有去过那颗星球！”
听到几位神灵的辩解，楚云寒微微摇头，轻笑道：“没关系，我并不是在怪罪你们。”
“你们也不用如此紧张，毕竟都是那个欲望之神干的。”
瑟瑞尔几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没等他们开口感谢对方，就听到楚云寒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听说你们都是执掌无上权柄的神灵，不如咱们切磋一下，我刚好新领悟了一招因果轮回，请诸位细细品鉴一下，还望各位不要推辞。”
楚云寒话音落下之际，整个府邸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
瑟瑞尔、恐怖、灾难、堕落、傲慢五位主神脸上方才那丝侥幸尚未完全绽开，就变成了惊骇与恐惧。
“大人，我们...”瑟瑞尔只来得及吐出几个音节，声音便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断。
只见楚云寒右手微抬，瑟瑞尔等几位诸神只感觉到眼前一暗，同时感觉到整个世界骤然化为了一片虚无。
视野中的一切，华丽的书房、肃立一旁的镇守官格尼、冷漠的楚云寒...全都扭曲成斑斓的色块，随后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引力瞬间吸了进去。
那不是空间传送的晕眩感，也不是濒临死亡时的幻觉，而是某种更为恐怖的法则波动。
瑟瑞尔在最后一瞬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神格的颤动，那是他自诞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巨大恐惧与绝望。
那种纯粹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原始恐惧，让他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
然后，永恒的黑暗降临！
那是一片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消失的虚无，时间失去意义，空间化为泡影。
唯有清醒的意识孤零零地漂浮着，等待着某种恐怖到极致的命运降临。
镇守官格尼心脏猛地一紧，僵立原地。
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这位传说中的天罚，只是微微抬手。
几位实力仅次于他的十二阶神王，在天国神域叱咤风云、统御亿万信徒的伟大存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湮灭，更没有空间波动，格尼能够感觉到，天罚并没有杀掉那几位主神。
但是那种法则的波动，仿佛是某种超越了他认知范畴的囚禁，是一种概念层面的禁锢。
虽然他并不知道其中具体发生过什么，让这位天罚悍然出手，但是通过之前的对话，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强忍内心的恐惧，不动声色的轻声问道：“大人，这几位...”
楚云寒冷声回道：“没事，他们没死，归墟之塔应该不会为难你。”
“他们只不过是陷入了我的因果轮回之中，经历无尽的死亡过程，直到我彻底殒灭为止！”
格尼闻言瞬间呆滞在原地，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脑海，背后的双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什么叫做没死？
经历无尽死亡，直到十三阶的天罚彻底殒灭为止，那和永恒有什么区别？
这样比身死道消还要恐怖千万倍！
“因果轮回...”格尼喃喃自语，这四个字仿佛像是一把锋利的冰锥刺入了他的骨髓。
作为归墟之塔的镇守官，十二阶奥术主宰，格尼见识过无数种刑罚。
但对这位天罚口中的因果轮回，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了一阵惊恐。
“经历无尽死亡，直到施术者彻底殒灭为止...永恒的死亡轮回...”
格尼带着恐惧的眼神看向这位天罚，难怪就连归墟之塔都会对天罚做出那样的评价，这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的凶残。
楚云寒似乎察觉到了格尼的目光，微微侧首，轻声问道：“格尼镇守官...似乎很在意他们？”
格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躬身道：
“天罚大人，小人和他们并无任何的关系，只是归墟之塔在天国神域主战场定下了规则，猎杀者严厉禁止攻击这些神灵。”
“小人只是担心，归墟之塔会因为此事降下惩罚，大人何等身份，因为这些土着而遭罚，实在是有点不值当。”
“惩罚？”楚云寒轻笑了起来，“看来你并没有完全理解归墟之塔...”
“这种小事，归墟之塔顶多不过是降低任务奖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