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光环？”零抬手朝虞瓷头顶一点，霎时间，一道天使光环出现在她的头顶上，亮的晃眼，“…你说的是这种吗？”
虞瓷抬手一抓，真抓到了一个圆环，稍微用点力道一掰，就将它整个拿在手里，变成了个直径二十公分的圆形饼干。
一看就是零刻意逗自己玩，她忿忿朝嘴里一塞，咔嚓咬出一个缺口，“这下给你咔咔咬碎了。”
零忍俊不禁，刚露出笑意，嘴边就被塞了一块饼干，虞瓷理所当然道:“这是你的光环，多吃点。”
“日后可以再大一点，我不介意。”
“谁让我夫人喜欢我喜欢的不可自拔。”她傲气说完，扭身朝前快步，前面恰好是个小公园，围绕着一个面积中等的人工湖，湖中心有凉亭和桥道。
虞瓷踩上了桥道，步子慢了下来，转身朝身后跟上的零看去。
夜色昏沉，圆月高悬，爱人步履款款。
与她一起的夜，月亮总是圆的。
美的惊心动魄。
零拿着手上逗妻子玩的饼干，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动，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爱人的身姿，似洛水河畔起舞的神女，使人神智迷离。
“你怎么停步了？快来。”虞瓷看这人呆呆站在原地，抬手挥了挥，先一步来到亭中，吹着夜风发散思维。
一发散，就又想起顾家的顾唯和过往的自己正在滚床单……
她抬手制止住自己的脑子，别想别想别瞎想。
身侧零不知何时到来，靠在她身边，抬手拉住她拍自己脸蛋的动作，“怎了？”
“咳，没咋…”就是想歪了而已。
她和顾唯，是这abo世界观里，最离经叛道的两人，AA恋，违背了天性与本能相爱，竟也这样渡过了一生。
大抵爱本身无关性别。
“如果…”
零听见这个假设词，顿时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是一只蟑螂的话，你会怎样对我？”她突然想起自己无聊刷手机时候，蹦出来的假设。
零:？
“如果，你是一只蟑螂，我可以把你变成人。”零觉得这个问题相当简单。
“那要是变不成人呢？”
“那我也变成蟑螂。”
“那岂不是成了下水道主神了？”虞瓷被她说的乐不可支，朝着零肩头一扑，眉眼弯弯如月勾。
“没事，可以变成两米高的大蟑螂。”
虞瓷闻言下意识起鸡皮疙瘩，“算了算了，还是别聊蟑螂了……两米……”
“你要真成了两米大蟑螂，我觉得，我可能要自剜双目，才能和你在一起。”她说得煞有其事。
虽然如此，她想的也是自剜双目，而不是直接分手，她太爱了……
零适才笑出声，“不会，怎么舍得让你自剜双目，放心，不会变成蟑螂的。”
两人月下花前，聊些有的没的，就这样平和放松的便过了一辈子。
……
零亦知晓了虞瓷背着自己，如何救了她一命，将这个世界收入囊中。
由于都是凡人身躯，寿命相当，两人几乎前后脚离去，没有什么痛苦和烦恼，相当平和安宁。
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生活一辈子，是难得的欢喜，虞瓷并无遗憾与难过，只是看着墓碑上两人年轻时候的照片，有点说不出的怅然。
“这一世我觉得挺幸福的。”
零抬手摸过那张结婚照，那是虞瓷离开这个世界唯一带走的，两人风华正茂，四目爱意交缠。
她从中抽取一丝细弱的情念，简单吸收进神魂，神识刹那相通，声音略带温雅道:“我也这么觉得。”
“可还有什么遗憾？”
“以往有，如今没了。”一句之后，眼中情绪融合，炽热长燃。
虞瓷知晓她说得遗憾是什么，是怕来生不能再续前缘，如今再见，执念尽消。
“我也是，过去有遗憾，如今一一补全。”
……
两人被白光包裹，来到了荒原之上。
这是西幻魔法世界，史莱姆和她的饲养人魔王大人。
两人刚出现，就看见了被炸出一道深坑的地表，化作一片焦炭，毫无生机。
这一世是最可恶的了，一见面杀了虞瓷三次，简直是过分无比。
坑底黄金史莱姆慢慢聚合，刚刚吭哧吭哧爬出坑，就是一记新的攻击，直接将她再度打散。
虞瓷就站在一旁，旁观这位魔王大人如何初见完成三杀的，身旁的零原本牵着妻子的手被松开，眉头蹙成了喀斯特地貌。
带着不善的目光盯着过往的自己，好不容易将妻子哄好，又半途败在这个不干人事的魔王手上。
夜穿着一身暗紫的魔法袍，宽大兜帽将整张脸遮盖住，只露出半张下巴，与那妖冶的唇瓣。
她敏锐感知到周遭有危险的视线看着自己，却无法定位方位。
直到看见面前凝聚起来的黄金史莱姆，虽然感觉不会是它，但也没有别的可以怀疑的对象，指尖轻点起禁咒。
又是一招落下，将它斩成碎块。
却没想到它居然还没有死亡，还有生命力，她半弯下腰，仔细检查着这坨柔软的小生物。
觉得有些趣味，便抬手托起它的黄金屁屁，带回了魔域。
看着手腕上被勾连的红线，她神色晦暗，不管是谁，她都会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见夜终于停了手，零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勾过虞瓷腰肢，“要不…我给你揍回来？”
虞瓷抬手朝着零肩头捶了一拳，笑骂道:“便宜你了！”
“我才没有生气，走吧。”
她知晓夜是个情感缺失严重患者，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只是看见这个画面，总不能一丝波动也没有吧？
被揍的人可是自己诶。
谁家媳妇每回穿越，都要被妻子欺负一次？
可着劲的逮着她薅，不是掏心掏肺就是禁咒洗地，若不是自己生命力顽强，早八百年就成灰烬了。
零浅松一口气，揽在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五指还有些无礼的捏了捏，惹得虞瓷扭头一瞪。
“做什么？”登徒子！
“看看你长肉没有。”她在饮料和食物里面掺了万分之一的自己的能量，稀释着一直喂养虞瓷。
感觉喂了两个世界，似乎长了一点肉……
“长胖？”虞瓷眼睛睁大，抬手摸向自己的腰身和肋骨，捏了捏，发现似乎真的长了一点肉。
不会吧不会吧，她什么时候长的肉？
“我胖了吗？”她退后半步，让零看向自己腰身，原地转了个圈。
零看着她依旧有些消瘦的腰，点了点头，又摇头。
“长了一点点肉，但是一点也不胖。”
虞瓷抬手拿出一根量尺，朝着腰身一测量，腰围多了零点六厘米。
“还真长肉了。”她眉头微蹙，回忆起是不是自己吃了什么高热量的食物，但是那些凡俗的东西，吃下去也不会让自己能量体的身躯变胖……
唯一的可能只有，她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零。
“说，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展示量尺上的刻度，有些不悦问道。
“吃了一点高密度能量体，而且你一点也不胖，多吃点好。”
“什么高密度能量体？”虞瓷保持怀疑态度。
“就是一部分的能量本源。”
“谁的本源？你的本源？”虞瓷继续质问。
随后在零微颤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自己伤没好，还这样造作身体，背着我偷偷分割自己本源？”
“就一点点……万分之一。”零被她质问的连连退后，她是真看出了，虞瓷生气了。
“那要看是谁的万分之一，你说是吧，主神大人？行了，别扯那么多，怎么拿回去？”她抬手就想朝自己本源内伸手挖去。
被零抬手制止住，“真的不多，我日后不喂了，你已经消化了，我收不回。”
“你别骗我？”她对这个世界能量体系的认知没有零来的透彻，对这种涉及本源的知识，还是要靠零。
“不骗你。”零按住她两只手，两人像是打架螃蟹一样，原地僵持。
“真的？”
“真的。”
“骗我，你就当枕头公主一千年！”
“好，骗你就当枕头公主一千年。”
“我可留影了~”虞瓷眉头一挑，这可是郁眠教自己的，面对无赖妻子的时候，要时刻记得留下证据，防止赖账。
这不就用到了！
零眼睫轻眨，看着那片留影晶体，郑重点头，“嗯，放心，真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