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句话,只是说完就睡了过去,可是解雨臣和黑瞎子却一改往日的担心,非要带着白栀回家。
这个破医院,他们是不想再让白栀住下去了。
解雨臣小心的给白栀包裹好,只露出一小处呼吸的地方。
既可以不让白栀难受,也可以不让白栀被恼人的风吹到。
黑瞎子抱起白栀:“回家喽!”
解雨臣再一次上前给白栀整理了一下,才满意的停手。
“栀子,我们带你回家了,等你下一次醒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至于劝,劝不动。
劝不动就算了,去劝他俩人的霍秀秀几个人还纷纷倒戈,反过来安慰剩下这些“老年人”。
解嫖倒是没有解家父母和齐家父母那么担心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将白栀带回解家的老宅。
没有回无园,而是回的解家。
那个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小院子,解雨臣和黑瞎子“忙上忙下”的指挥着管家和下人,让他们将这个院子“复原”。
“我的密室呢?我的密道呢?要通往栀子那个屋子的,通道入口就在那个书案的下面。”
解雨臣在自己的院子里着急的不行。
这个院子他是一点都不熟悉,要不是有那两棵大树,他能气死。
管家诧异的看着解雨臣,坚定的摇头。
“解先生,家主还没有和你成婚呢,这种要求,我不能答应。”
他也还有职业操守的好吗?
真是的,变态!
黑瞎子抱着白栀,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笑出了声。
“花爷,你这不行啊。
没有经过女士的允许,你怎么能随意挖地道呢?
瞎子我可不会这么做,你看看我,多好啊。”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开始联系解嫖。
“你确实不会随意闯进栀子的屋子,因为你闯的是我的屋子。”
说的有对要脸似的,你还是随意闯入别的卧室吗?
解嫖接了解雨臣的电话,从前院赶了过来,给他做担保。
虽说她对白栀的态度很奇妙,但是,还是希望她能醒过来,好好的。
不说别的,总不能让解家的血脉断在她这一代吧。
都不说断了会怎么样,反正看解雨臣这个疯批样子,要是她忽略了白栀的存在,把解家交到她大儿子手上……会死人的吧。
无邪?
无邪不行。
她还没有定下来呢,无邪就能在解雨臣门口吊死,以示清白,表示没有任何要和媳妇抢家产的意思。
管家看着解嫖,又看了看睡着的白栀,坚定的摇头。
“不行,除非家主亲自和我说。”
并且,解决完之后,管家还抬起了高傲的头颅,看向了解嫖和解雨臣他们。
“如果家主没有吩咐我,那么解家的丫鬟也不会离开家主一步的。
晚上,解家的丫鬟,一定要守在家主的身边。”
说完,几个丫鬟走到贵妃榻之后,低头无声的守着白栀。
那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看的解嫖都无语。
“还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你就没有想过还需要我暂代“朝政”吗?这么坚决的就拒绝了我。”
管家看着解嫖的样子,诚实的点头。
是的,他就是那么坚决。
不止坚决,他还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将手指向了解雨臣。
“可是我拒绝之后,解先生明显更加开心了。”
好像那个m。
解嫖迅速转头,看向那个无声拆她台的人。
“挺好的,栀子能安全好多呢。”
他就喜欢这么为了白栀异常头铁的人,不这样的人,他还不喜欢呢。
解嫖无语,甩手走了。
“那你着急吧。”
解雨臣的密道虽然没有了,但是很明显,其他的,管家还是看在白栀的面子上,给了他们一些方便。
毕竟,解家有钱!
换个家具而已,小意思啦。
解雨臣的屋子换好了,他们又去收拾了黑瞎子的屋子。
就是黑瞎子很不满意,真的很不满意。
“我不要这个,我要小小姐给我买的那把小提琴。
那个漂亮,这个丑。”
黑瞎子站在博古架前,对着解雨臣和管家发牢骚。
解雨臣抱着白栀,给她小心翼翼的喂了一些“甜水”。
“那个没有,那个栀子收藏着呢,我怎么给你拿?”
很多东西,值钱的,好看的,有意义的,白栀都带到了地下。
反正她的墓不会被挖,多带点也没有啥好担心的。
这次转世重生,灯球妈妈借着解雨臣的手又再一次送给了白栀。
只是白栀没有记忆,对解雨臣多有排斥,就将东西都收进库房了,没有拿出来。
这下黑瞎子要,他也没有办法。
黑瞎子看着那个其实很好看,但是就是不受宠的小提琴,气呼呼的抱过了白栀,往白栀的那个小院子走去。
到了白栀的院子,管家才知道,这俩人有多难伺候。
“栀子要睡大床,她喜欢打滚。这个不行,太小了!”
管家看着那个两米的床,再看看娇小的白栀,无语了。
“那要多大的。”
解雨臣走到墙边,给管家仔细都比划着。
“就这么大,还要打一排柜子,不要深的,栀子拿东西不好拿。”
管家刚才是无语,现在是失语。
哪有这么大的床,这床都踏马的有五米了!这是要拼一个床啊。
还要靠墙一排柜子,上面要能放花瓶,里面还要能放一些小首饰。
他才不信呢!
他们一定是有坏心思,他要找人看好白栀。
但是面上不显,管家只是点头。
毕竟白栀要住,只要白栀没事,把这拆了再盖一遍也不是不行。
“好的,解先生。”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将白栀抱得很好,只是看了一下这些个椅子,有另外的不满。
“椅子换了,换成玫瑰椅。除门口书案后面的那把圈椅,剩下的全用玫瑰椅。”
管家看了一眼白栀,有些迟疑:“家主不喜欢玫瑰椅。”
黑瞎子跟了白栀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开过,在他们解家内部,他们觉得黑瞎子更适合白栀,毕竟感情深,还有好家室。
但是这么一看,好像也不好。
解雨臣一脸怀念的点头:“对,换玫瑰椅。栀子不喜欢坐玫瑰椅,不妨碍她觉得玫瑰椅很漂亮。反正她又不坐。”
不坐就算了,她的圈椅还很舒服,垫了垫子呢。
其他的椅子可没有,除非临时加垫子。
这么一说,管家同意了。
只要白栀不坐,那么其他人喜不喜欢,就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是,他刚才问了无园的管家,他给了宝贵的意见。
白栀的屋子很简洁,毕竟她当年很怕死。
这屋子,一年到头,连帘子都很少看见。
“花瓶换了,换大的那种,里面放古画,栀子喜欢。
书案旁的那个里面放枯枝,栀子觉得有意境。”
至于什么意境,不用别人管。
管家看了一眼库房,调出了几个,叫人摆上。
解雨臣看了一眼,很满意。
是当年的那几个,真不容易。
管家骄傲。
“那年的东西,只要流传下来的,都保存的好好的。”
至于流传出去的,不是他们管家的锅,这个怪解家的当家人棋差一招。
解雨臣看了一眼,觉得大致还原了,又开始吹毛求疵。
“库房里没有雍正年间的纯色系瓷器了吗?栀子喜欢哪个风格的。”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乾隆早期的也行。”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小清新。
管家看了一眼,苦恼摇头。
“有,但是都是那些年放在前院和餐厅的东西。
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了,并没有流传下来。”
解雨臣两人明白了,又被白栀带走了。
解雨臣这才想起来,他这回就看见过几次那种瓷器。
还以为只是一个风格的,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白栀屋子里的。
“不对呀,栀子有很多的啊!”
黑瞎子悄悄的睁大了眼睛,低下了头。
“那个……我家有。”
在他家了。
当年跟着白栀一起嫁过去的不止有张起灵解青月,还有她喜欢的不行的古董。
特别是白栀还不想在住解家,就将她喜欢习惯的一些东西,都带着嫁走了。
解雨臣好像被噎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
“你亏待栀子了?”
“没有!”
说的有些大声,白栀被吵醒了。
第一件事不是问问黑瞎子是不是又被欺负了,而是直接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呜~你吵我~你天天不找我就算了,还吼我~”
白栀现在的脑子那是回忆到哪就是什么状态。
千变万化的,很奇妙。
解雨臣一听,就知道白栀现在处于那些没有他们的时光里。
他们不去白栀的梦里,白栀每天都在盼着。
借此机会,解雨臣给了黑瞎子一脚,将白栀抱了回去。
“没事的栀子,花花收拾他,让瞎子给栀子送好多的礼物好不好?”
白栀看着解雨臣的脸,也不说话,揪着他的衣领,就开始哭。
“你混蛋!”
解雨臣看着白栀哭的,那眼泪大颗大颗的,最后连成一串,更难过了。
“花花是混蛋,花花给栀子买超好看的宝石给栀子赔礼道歉,还要给栀子唱两出好戏赔礼道歉。
栀子不哭了,栀子哭的眼睛都肿了。肿了就会疼,疼了就要喝药,喝药就会苦,苦了就要少吃好多的好多的美食了。”
白栀听着解雨臣“威胁”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把白栀越哄越糟糕,就知道,还是自己上场唱白脸了。
小心的凑过去,看着白栀举起手给了解雨臣一拳头,那叫一个“担心”。
“小小姐跟瞎子说说,是欺负我们可爱善良的小小姐了,是不是花爷?瞎子收拾他。
小小姐那么柔弱,花爷竟然也能下得去手欺负你,太不是人了!
等会儿我就带着哑巴给他送送骨头,再给他喂点吴邪做的西湖醋鱼,长沙臭豆腐就算了,那个比西湖醋鱼好吃。”
白栀睁着大眼睛,时不时的抽哒两下,哭一哭,趴在黑瞎子的胸膛上,安静的不行。
黑瞎子见有效果,已经看着白栀哭完开始疲惫了,就赶紧开始了对解雨臣的“报复”。
一会儿,张起灵和吴邪来了。
见过那么死寂的白栀,见过那些天毫无生机的白栀,见过那么陌生的白栀。
现在这样的白栀,让他们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他们穿过了神秘的洞穴,从千年后来到了千年前。
那时的他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张起灵看着白栀那双熟悉的眼睛,直接对上解雨臣,毫不客气的出手了。
他熟悉,打两下,白栀就会出来拉架了。
但是!这是一个报复解雨臣的好机会,不下手太可惜了。
他可是还记得的,解雨臣跟睡着的白栀说了他好多坏话。
至于白栀会不会记得,会不会被听到,不重要。
重要是,解雨臣竟然敢污蔑他!
不要脸!
为了媳妇不要脸!
解雨臣看着张起灵那暗暗窃喜的冰山脸,气的伸手点了点张起灵。
\"叛逆!\"
白养了。
整个就是一个漏风小棉袄。
亏的他这辈子对张起灵那么好,还替白栀给他送礼物。
张起灵微微低头,对着解雨臣毫无预兆的出手了。
白栀看着解雨臣被张起灵打,又看了看王胖子拿着一堆食物来帮助吴邪,就觉得解雨臣好可怜。
咬着手指,眼睛又开始湿润。
注视这一次,她对眼睛里,多了好多的不好意思。
“要不我们吃饭吧!花花好像也没有啥错。”
那个“吧”字,带着向上仰的讨好,还带着一些小孩子觉得自己害的朋友被罚的羞愧。
好熟悉的语调,听的一旁的吴邪和王胖子被醋熏红了眼睛。
黑瞎子的喉结上下滚动,有好多的话语,被他关在了嗓子眼里,没有说出来。
强行提起欢乐的语气,开始像好早好早以前一样,给白栀台阶下。
“真要放过花爷啊?可是瞎子都得罪花爷了,这可怎么办啊~”
白栀开心的抓着黑瞎子的衣领,晃着没有穿鞋的脚丫子。
“没事的,我掏花花的钱给瞎子买大~宝石!
瞎瞎不怕,我抱住你!”
骄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白栀脸上都是宠出来的娇纵。
在解家,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了。
这一切,如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