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见南宫长青欲言又止,吕镇北皱着眉头道。
南宫长青笑容越发僵硬:“吕特使,我的意思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这倒也是……”
吕镇北点点头后,眼底的不屑,方才收敛不少。
他缓缓看向林凡和木婉清,淡淡道:“林少,林少夫人,请坐吧。”
南宫长青面露喜色,急忙走到林凡和木婉清的面前,将他们引领到两张太师椅上坐下,并且还吩咐使馆武徒去沏茶。
做完这一切后,南宫长青这才来到林凡和木婉清的对面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可林凡与吕特使都没有说话,让气氛依然有些尴尬。
南宫长青急忙找着话题聊道:“林少,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吕特使,和你爷爷见过几次面,挺熟的。”
“是吗?”
林凡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看着林凡玩世不恭的态度,这让吕镇北面色再次沉了下去。
吕镇北沉声道:“林少,听说几年前,你突然离家出走,至此音信全无,真有这么回事?”
当吕特使此言一出,南宫长青和木婉清都是心里一咯噔。
所有人都误以为,林不凡这位林家太子爷,是因为太过废物,和其他七位太子爷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别,这让林不凡受不了这种压力。
自惭形秽之下,林不凡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逃离帝都,并且再也不敢再回去。
吕特使突然提到这件事,是在揭开林凡的伤疤,还往伤口上撒盐!
“林少,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说你的坏坏……”
在南宫特使额头都是冒出冷汗时,吕镇北话锋一转的笑道:“毕竟,要是换成是我,面对其他几位太子爷这么出类拔萃,我却这么平庸,当然也想离开帝都的。”
听上去,吕镇北像是在安慰林凡,实则,他在讽刺、嘲笑林凡的无能!
林凡是没脸继续待在帝都,才来一个人间蒸发。
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使木婉清也挺生气的,可看着吕特使脸上堆起来的笑意,她都不好发作。
吕特使本以为他这番话会将林凡给激怒,可林凡脸上更是露出玩味的笑容:“吕特使,外界都说,你这位江南总特使刚正不阿,大义凛然,没想到……”
“嘿嘿……”
林凡笑容更甚:“没想到,你拐着弯、挖苦讽刺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嘛,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这番话是在暗讽吕镇北,像是一个不敢直话直说的阴险小人!
刚一见面,林凡和吕特使就唇枪舌剑,剑拔弩张起来,这让南宫特使都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南宫特使却在心里庆幸,他邀请来林少来武盟使馆做客,真的是明智之举。
要是在今夜上官家的寿宴上,林少和吕特使直接较真上了,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在南宫特使看来,以林少这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性子,谁都看他不顺眼!
尤其是像吕特使这种不苟言笑,性格古板的老顽固,怕是一看到林少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想把林少给打一顿!
“砰!”
当林凡话音刚落,吕镇北直接震怒的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案桌上,怒气冲冲的说道:“林不凡,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会让你坐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纨绔子弟,更别说,你还是帝都纨绔之中,最一无是处的!”
林凡笑了笑:“吕特使,我知道,我的废材之名,在帝都,几乎是家喻户晓……”
不等林凡把话说完,吕镇北冷笑出声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这是你仅剩的唯一优点。”
说着,吕镇北收敛锋芒,正色道:“林不凡,我不是想要故意针对你,或者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摆架子!”
“即使你是帝都林家的太子爷又如何,失去太子爷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所以,接受你的平庸,为人处世,放谦逊一点!”
“忠言逆耳,记住我这些话!”
虽然吕镇北看林凡非常不顺眼,但他可不敢得罪林家。
因为……
他师父在临终前叮嘱过他,要和帝都林家打好关系,若林家有难,他必须第一个站出来相助。
至今,吕镇北都不知道,他师父为什么要让他照拂帝都林家。
为此……
吕镇北才会在帝都偶遇林老爷子时,会主动与林老爷子攀谈几句。
一来二去,所有人都以为,吕镇北和林老爷子之间有些交情。
实则,吕镇北是不敢忤逆师父的嘱托。
这一刻,吕镇北以一副长辈的身份,在教林凡怎么为人处世。
即使吕镇北是一番好心,可是林凡最反感别人教他怎么做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一个小小的江南武盟总特使,也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笑话!
木婉清看着林凡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立刻是小声道:“林凡,吕特使没有恶意……要不,我们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木婉清知道,以林凡的脾气,肯定不会接受吕特使的好意,再次针锋相对。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早走为妙。
想来吕特使知道林凡是帝都太子爷的身份,刚才也互相较劲过,晚上一同出席上官老爷子的寿宴,应该不至于会打起来。
林凡没有理会木婉清,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吕特使,不冷不热的说道:“吕特使,我还以为你其他人可能不一样,没想到……”
“你也是一样,眼界太小,目光短浅,道听耳食,作为江南总特使,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眼界太小?
目光短浅?
道听耳食!
“嘶……”
听着林凡对吕特使的数落,木婉清和南宫特使几乎同一时间倒吸一口冷气来。
至于吕镇北,他瞳孔一阵收缩后,面目都是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他作为武盟江南总特使,在江南,他可是封疆大吏,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可是林凡竟然在江南使馆里,如此羞辱他、嘲笑他。
士可忍,孰不可忍!
“砰!”
“轰!”
吕镇北又是一巴掌下去,这一次将案桌拍了个稀巴烂。
巨大的动静,吓得木婉清脸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