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被林凡那眼神惊得一哆嗦,可转念想到自己背后的靠山,顿时又梗起了脖子,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得意:“王八蛋,你还敢瞪我?你他妈知道我薛家是什么来头吗?!”
“当年我上官老爷子初到金陵的时候,是我太爷爷救济的他们!后来上官老爷子闯天下,我爷爷砸锅卖铁给他凑本钱,我姑奶奶还是老爷子的大姨太。”
“论起来,我跟上官家可是嫡亲!”
薛少唾沫横飞地说着,肥腻的手指几乎戳到林凡鼻尖:“你识相的赶紧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让你身边这美女陪我一晚上,这事就算了了!”
“要不然我现在就叫人把你两条腿打断,扔出去喂狗!”
看着薛少穷凶极恶的样子,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低低的哄笑,不少人等着看林凡出糗。
毕竟在金陵地界,薛家仗着和上官家的关系,确实横行惯了。
在金陵,即使是鼎盛财团的文家,也不敢跟薛少叫板的。
可在场的人,很多都知道林凡的身份,他们却是一脸同情和怜悯的看着薛少……
这薛少竟然往林少的枪口上撞,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嘛!
即使薛少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林凡听完后,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温煦,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哦?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
薛少上下打量林凡,见他穿着普通休闲装,脸上满是不屑:“我管你是谁!今天来这寿宴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几乎没有人能比我薛家身份尊贵!”
“我告诉你,在金陵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我们薛家!”
他越说越激动,肥脸涨得通红:“我给你三秒钟!一!二!”
“三” 字还没出口,林凡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薛少,本来你靠着上官家的情分,在金陵作威作福也没人敢管你……”
“可你偏偏要招惹我!”
林凡微微倾身,声音压低道:“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找死!”
薛少被彻底激怒,撸起袖子就想动手。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宏兴财团的几位元老突然现身。
须发皆白的唐老、眼神锐利的王老、面色沉肃的孙老等等……
以及杜氏集团的家主杜峰,竟齐齐穿过人群,快步走到林凡身后。
他们个个气场强大,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薛少见状,眼睛一亮,以为这些大佬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只见薛少立刻叉着腰大笑:“小子,唐老他们,你认识嘛!”
林凡侧头扫了一眼,淡淡点头:“认识。”
“认识就好!”
薛少越发得意,指着林凡对唐老等人喊道:“唐老!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面前装逼!你老可得替我做主,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谁知唐老非但没动,反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耐:“薛少,没眼力见的是你才对,还不快给林少道歉?再晚,可没人保得住你。”
杜家主也上前一步,沉声道:“薛少,林少向来宽宏大量,你现在磕头求饶,或许还有转机。”
“薛少,你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我们都不说你什么,但这一次,你真是踢到铁板了……”
孙老和王老等人,也纷纷开口,语气皆是警告。
“什么?”
薛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眼睛瞪得滚圆:“唐老,王老……你们……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帮着这小子说话?”
他话音未落,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宏兴财团旗下十几个家族的老爷子和家主,竟如同接到信号一般,齐刷刷地走到林凡身后站定,个个面色凝重,看向薛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薛少看着眼前这黑压压一片平日里对自己客气有加的大佬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半晌才挤出一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你们都站在他那边?他……他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穿过人群走来。
为首的是江南省的石省委,他面带微笑,走到林凡身边时,语气恭敬:“林少,需要帮忙处理吗?”
跟在他身后的金陵市首曾市首微微颔首后,目光落在薛少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薛少看着这两位平日里只能在新闻里见到的封疆大吏,心脏猛地一缩,刚刚那股嚣张气焰瞬间被恐惧淹没,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然而,真正让他魂飞魄散的,是随后走来的两个人。
金陵雷霆武馆的雷馆主,以及江南武盟总特使的吕镇北。
这两位可是传说中达到先天宗师境界的绝对强者,跺一跺脚整个江南武林都要颤三颤!
只见雷馆主和吕特使走到林凡身边,雷馆主瓮声瓮气地问:“林少,看来这薛少今天出门是没有看黄历,竟然往你的枪口上撞!”
吕特使则眼神冰冷地扫过薛少,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
敢欺压我师叔?找死!
“扑通!”
感受着吕特使充满杀意的眼神,薛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他看着林凡身边、身后站成一排排的大佬们,从商界巨擘到官方大员,再到武道宗师,竟然全都是给这个年轻人撑腰的!
这什么情况这是!
这个被称为林少的家伙,到底拥有着怎样的恐怖家世和背景。
此刻,薛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尊他连仰望都不配的庞然大物!
在这尊巨擘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薛家背景,简直像个笑话!
宴会厅的众人,看着雷馆主、吕特使这位两位宗师级人物并肩站到林凡右侧,再看着石省委和曾市首站在林凡的左侧,还有宏兴财团的成排成排的家主与老爷子时……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
水晶灯的光芒在无数双瞳孔里碎成颤抖的光斑,那些方才还在窃笑林凡不自量力的宾客,此刻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定格的蜡像,嘴角的弧度僵在半空,端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