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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绣花针猛地扎进了指尖,殷红的血珠沁出,染在嫁衣上那朵未完成的牡丹上。刘绰盯着那点猩红,耳边嗡嗡作响。

那是几十万灾民的冤魂在哭喊。

“绰绰!”曹氏惊呼着去抓她的手,“怎么这般不小心?”

“阿娘,我没事。”刘绰收回手,将指尖含在口中,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轻声道:“只是没想到,李实这样的人,竟还能活着离开长安。”

曹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他毕竟是宗室,削籍贬官已是重罚了,何况还捐了那么多家产出来……”

“重罚?”刘绰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的血迹,“二十万石粮食,几十万条人命,就值他一个‘削籍贬官’?”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窗前。暮春的风裹挟着桃花的甜香吹进来,却让她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里虽是大唐,可仍是皇权至上的时代。

百姓的命,在皇帝眼里不过是账簿上的数字,而李实这样的“自己人”,只要不威胁皇权,不是对着皇帝本人,总能留一条命。

而自己始终是这时代的异类——无法对生命麻木,也无法对权贵低头。

“绰绰……”曹氏有些不安地看着女儿的背影。

“阿娘,我想搬去县主府住了。”刘绰转身,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婚期将近,许多事要准备,住在那边更方便些。”

曹氏犹豫道:“可县主府刚刚修缮完毕,况且你一个人住……”

“阿娘忘了,女儿如今可是县主,光是圣人赏赐下来伺候我的女史和仆婢就数不过来,何况还有那么多府兵在?”刘绰笑了笑,“阿娘放心,我只是想提前适应一下。”

曹氏打心底里觉得女儿若是从县主府出嫁似乎比从刘宅出嫁要体面很多,也就没有多想。

当夜,刘绰独自坐在灯下,提笔写下一封信。烛火摇曳中,她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韩风。”她放下长安前往通州的路线图,轻声唤道。

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县主有何吩咐?”

“李实何时离京?”

“五日后,由金吾卫押送出城。”

刘绰将信笺折好,递给他:“五日后把这封信送到国子监,告诉冯春桃——‘海棠花开’。”

韩风接过信,光看封皮他就知道收信人是李德裕,他迟疑道:“县主,您这是要……”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刘绰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道,“在这个世道,有些公道,得自己亲手去讨。”

说搬就搬,第二日刘绰就雷厉风行地搬入了县主府。当日,赤松珠的贺礼第一个送到了门前。

十二名吐蕃武士抬着鎏金礼箱穿过长街,引得长安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为首的礼官用生硬的唐话高声宣读:“吐蕃王子赤松珠,贺明慧县主乔迁之喜!”

刘绰站在府门前,阳光为她的裙裾镀上一层金边。她唇角含笑,目光却越过那些华贵的礼物,落向大明宫的方向。

“县主,这...”卜管家捧着礼单,面露难色。

“收下吧。”刘绰轻抚过最上层那件雪白的狐裘,“多谢赤松珠王子,这礼物我很喜欢。”

和谈关口,刘绰和赤松珠又是绯闻对象。当日午后,这消息便如野火般传遍长安。

平康坊的歌姬们编了新曲,酒肆里有百姓拍案怒骂赤松珠不要脸,连深宫中的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明慧县主收下了赤松珠的重礼?”李适眯起眼睛,“她不是与李吉甫家那个二郎情投意合么?”

杨志廉躬身道:“收下了,老奴听闻,赤松珠王子还邀了县主明日出城骑马。”

皇帝手中的茶盏一顿,茶水溅湿了龙袍下摆。

“她答应了?”

杨志廉忙道:“县主身为和谈副使,此举许是为了招待吐蕃使臣而已。”

“那便让鸿胪寺派官员跟着,堂堂副使身边不能一个随用的吏员都没有!”李适道。

“奴婢遵旨!”

次日清晨,刘绰一身骑装出现在城南驿亭。胭脂色的胡服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蹀躞带上挂着鎏金小刀。

除了鸿胪寺的几个官员外,刘家另有随行仆从声势浩大地驾车跟随,春游一应器具和吃食应有尽有,甚至沐浴用的木桶都没落下。

赤松珠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到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县主果真是守时之人。\"他行了个吐蕃礼,红鬃马兴奋地踏着蹄子。

刘绰微微一笑:\"王子谬赞了。听闻城南有一处海棠谷,此时花开正盛,不如我们去赏玩一番?\"

赤松珠大喜过望,连忙策马跟上。两人并辔而行,身后只跟着胡缨、吴钩和两名吐蕃护卫。

一连两日,骑行之地越来越远。

大明宫中,在得知李家送去的胡缨和吴钩一直跟在刘绰身边随行伺候后,皇帝也放下了戒备。

“那赤松珠除了拉着她与吐蕃人共舞外可曾做过别的什么?”

杨志廉摇头,“鸿胪寺跟去的人回报说,县主倒是问了那赤松珠不少吐蕃的风土人情,还输了他几件琉璃器皿。”

“琉璃器皿?”御案后的皇帝扫了眼自己屋里刘绰进献的琉璃摆件,不自觉笑了起来,“她是个聪明人,绝不会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更不会浪费时间做无聊之举。莫不是想跟吐蕃人做生意?”

国子监太学,韦澳实在按捺不住去找李德裕,“二郎,你还坐在这看书?听说了没有?嫂···县主这两日是什么意思?一天到晚跟那个赤松珠黏在一起,赛马踏春,赏吐蕃乐舞,又唱又跳,又是陪玩又是陪吃的!你就不着急?你可是为了她守身如玉,到现在都没尝过女···”

李德裕深色平静地打断他的话,“莫要胡言。我自是信她。绰绰不会做无端之事。”

韦澳急得跺脚,“可如今长安城内流言蜚语甚多,说县主被赤松珠迷惑,你就不怕嫂夫人真被那浮浪子给拐跑了?”

李德裕的视线重新回到书本上,目光坚定道:“清者自清,理那些流言作甚?她若真与赤松珠有些什么,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地与他外出?”

“可···”

“怎么?你是觉得我比不上那个吐蕃王子?”李德裕笑着反问。

“那自是比不上你的!这小子马球打得是不错,骑术好,相貌也还行,可他不会下棋啊!嫂夫人这么喜欢下棋的人定然看不上他!最重要的关口是····”韦澳看着李德裕那淡定的模样不由也淡定了下来,甚至起了戏弄他的心思。

“是什么?”李德裕忍不住问。

“嫂夫人可只送过你诗啊!元夕二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韦澳夸张地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啧啧啧,这份情意谁能比得了?害得我每年上元节都得被阿耶念叨一回!”

他潇洒起身,“是我瞎操心了,你接着读你的书吧,我就不打扰了!”

与此同时,赛马输了的刘绰对赤松珠道:“我又输了,王子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来便是,只要不是关于火器制作等关乎我大唐安危的事,刘某定当知无不言。”

赤松珠也不客气,想也不想便道:“你从前住的地方为什么叫桃花坞?”

刘绰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因为一首诗。我很喜欢这首诗,就从里头取了几个字做院子的名字。”

“什么诗?”

刘绰也不扭捏,朗声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几个随行地鸿胪寺官员听完刘绰吟诵的《桃花庵歌》,先是愣住,而后纷纷拍案叫绝。

其中一位年长的官员抚须赞叹:“此诗洒脱不羁,却又暗含深意!‘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何等超然!”

另一位年轻些的官员则激动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妙极!妙极!”

赤松珠其实并不能全然体会这首诗里的意境,只是被刘绰吟诵诗歌时的神情所吸引。见众人反应,也知此诗不凡,忍不住问道:“县主,这首诗是何人所做?”

刘绰微微一笑,目光悠远:“此诗乃是一位隐士所作,他姓唐,名寅,字伯虎。”

“唐伯虎?”鸿胪寺官员面面相觑,“下官从未听闻此名,不知这位隐士现居何处?”

刘绰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马鞭,语气平静:“他已不在人世了。”

——作为后来者,唐伯虎确实不在这个时空,但她却把他的诗带到了这里。

赤松珠见她神色微黯,以为她是在感怀故人,便安慰道:“能写出这样的诗,想必是个极洒脱的人。”

刘绰抬眸,笑意浅浅:“是啊,他一生潇洒,不愿为世俗所困。”

——而她,却终究无法像唐伯虎那样,真正超脱。

鸿胪寺的官员们回城后,立刻将这首诗传抄出去。

短短两日,《桃花庵歌》便传遍长安——

诗中“花酒”意象与青楼文化天然契合,平康坊的歌姬们争相传唱,一时间“桃花庵里桃花仙”成了最流行的词句。

甚至有人将诗题在国子监的墙壁上,引得博士们褒贬不一。

“此诗语言浅白如话,满是市井之气,到底失了典雅庄重!”

“非也非也,我倒觉得此诗雅俗共赏,颇有魏晋的狂士之风!”

“没听说过这个唐寅啊!莫非是彭城名士?”

“说不得,这诗就是县主自己写的,根本就没有唐寅这个人!”

“县主是何等样人?还用得着拿桃花换酒钱?这诗骨子里透着古愤世嫉俗,县主可是春风得意啊!”

大明宫内,皇帝李适正批阅奏折,杨志廉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张诗笺。

“陛下,这是明慧县主前日吟诵的诗,如今已在长安传遍了。”

皇帝接过诗笺,目光扫过那狂放不羁的诗句,眉头微挑:“‘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这诗倒是狂得很。”

杨志廉低声道:“听闻此诗乃是一位叫唐伯虎的隐士所作,只是此人已不在人世了。”

皇帝沉吟片刻,忽而笑道:“这诗里的意思,倒像是讽刺那些汲汲营营的权贵。”

——他自然听得出诗中的傲气,甚至隐约觉得,这诗里藏着的,是刘绰自己的心声。

“陛下圣明,如今城中那些不得志的寒门文人极为追捧此句,酒肆茶馆里出了不少仿诗。”杨志廉试探道:“陛下,可要查一查这‘唐伯虎’?”

皇帝摆摆手:“不必了,既是隐士,查也无用。倒是明慧县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这两日,可还和赤松珠出游?”

杨志廉忙道:“县主今日未出城,倒是赤松珠王子派人送了一匣子吐蕃的雪莲到县主府上。县主又转手送给了在府中养伤的大星澜王子。”

皇帝轻笑一声:“她倒是会借花献佛还人情。”

市井百姓虽不懂诗中的深意,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句却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连卖胡饼的小贩都能随口吟诵两句。

长安城的茶楼酒肆里,百姓们对这首诗津津乐道。

“桃花庵里桃花仙,县主怎会认识这样的隐士?”

“你懂什么?县主本就是仙人转世,说不定这唐伯虎就是她在仙界结识的!”

众人哄笑,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默默放下茶钱,悄然离去。

——那是李德裕。

他站在街角,望着县主府的方向,低声念道:“‘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唇角微扬,眼中却是一片深邃。

“绰绰,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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