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婧沉默了。
杨灵越接着说：“这部剧大概率不会上星，只在包子视频上播。但为了这部剧，东来在横店又建了一个特效摄影棚，第一部20集，单集投资预期400万，也就是八千万。公司对于这部剧是抱有极大期望的，所以这是双向选择。”
这是实打实的投资，东来集团不是大锅饭，各分公司，乃至各项目组都是独立运作的。也就是说包子视频得按市场价给花卷摄影棚使用费，按市场价给雷霆特效酬劳，按市场价给公关宣传费用....
当然计划书里也有招商项目，八九十年代嘛，舶来品牌和现存的国货品牌，可都是巨鳄。
这块儿饼对于大多数女演员来说很大很大，但对于胡婧来说不是特别友好。
有大量动作戏，还是户外，所以得吃苦，武术及体能训练得跟上，容貌身材保持，这很难；拍摄周期长，有家庭有孩子，尤其是对于夫家条件不错的胡婧来说，这更难。
酬劳倒还好，正常市场价15万\/集，还会按比例增加及按数据分红。
不低了，大蜜蜜及刘思思如今的电视剧报价也就25万\/集。而且包子视频又没必要做假账。
胡婧惊呆了：“这么大的投资？哦，特效。”
“这戏虽然已经筹备近一年时间，但3月份中旬才开始选角，好好考虑考虑。”
胡婧点点头，在思虑的同时，心底也莫名升起一股失落的情绪。
她知道杨灵越果然对她没有别样心思，因为这么重要的项目，不可能因为想捅咕一下就给了。刚才都在担心他提出要求后自己拒不拒绝了....
“曾莉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杨灵越乐呵呵地说：“让我对她的闺蜜们不要厚此薄彼。”
胡婧莞尔：“谢谢你，谢谢梨子。我想想，这事儿我也得回趟家和老朱聊聊，尽快给你答复。”
“咱们之间就别客气了，走吧，吃饭去。”
............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瞧见了万倩，和当初《杜拉拉升职记》的几个幕后在一块儿吃饭。
随着众人的目光，万倩看见杨灵越，眯着眼抬起胳膊挥了挥，眼神交汇后抿了抿嘴，又吃了起来。
王智则是和《绣春刀》的那三位及一些小伙伴们坐了一排。
杨灵越都没过去打招呼，就是点头示意。
饭后直接送走了胡婧，她说国内的事情后天结束，然后当天就飞回吉隆坡。
再回到二十楼办公室，万茜已然在等着了。
见杨灵越进来，指着茶几上的一个黑色长条盒子：“你说的礼物不会是这个吧？”
“要不然呢？”
万倩抛了个媚眼，而后欺身上前：“你啊。”
“啪”
“去洗个手，给老子弹一曲。”
就是试戏期间杨灵越提到的古琴。
万倩抬头咬唇轻声道：“我现在心可静不下来。”
杨灵越挑了挑眉：“别装逼，静不下来就去冲个凉水澡。”
万倩翻了个白眼。
“您这又换文雅的调调了？”
说归说，万倩还是去了里间，洗了手，打开了琴盒。
“这是...金丝楠？”
“不是古董。”
“你送我古董，我也不敢要啊。”
万倩一边说着，一边把琴拿出来放在桌上。
杨灵越大爷似地躺靠在椅子上：“来首《广陵散》”
“我的爷，您可真看的起我，我只会《凤求凰》。”
“那不有谱子嘛。”
万倩都快哭了：“爷~”
“得得得，《凤求凰》就《凤求凰》。”
话说这个世界的乐谱分两种，一种是以表达音阶高低节奏快慢为主的“音阶谱”，例如中国的工尺谱，西洋的五线谱等；
另一种是以表达乐器的演奏技巧为主的“手法谱”，古琴谱就属于这一类。直白地说就是古琴谱上的一个字或者说是符号，代表了很多意思，“勾”、“挑”、“拨”等指法，还有音阶等等...
万倩没有作怪，很认真地弹了起来。
古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会初学者也不会弹的很难听，丝弦音头比钢丝弦明显更有韵律感。无非是击弦的速度慢了音钝一些，快了则音锐一些。
杨灵越本就不是为了听声，他对于乐器向来是实用主义，学的自然是西洋乐器。
所以现在就是看。
大多数人在异性面前都有表现心理，更何况是此时的万倩。
这女人就是典型的耐看型，而且是年纪越大越有韵味类型的。
曲毕，杨灵越起身朝她伸手，万倩笑盈盈地轻轻搭住，一同回了里间。
由静及动。
不知过了多久，杨灵越睡着了，万倩则是背着琴盒离开了。
下午3点的时候，杜晓雨在办公室里敲响了里间的门。
“啥事儿啊这么急。”
“摄影器材采买，刘文瀚不给签字，半个月了。”
杨灵越叹息一声，也就是杜爷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告状了。
打算冲个澡再出去，却感觉很清爽。
万老板玩儿的开归玩的开，心还是很细的。
杨灵越淅淅索索地穿好衣服，出了门，一边接过杜晓雨递来的申请单和明细册，一边问：“刘总怎么说的？”
“他说器材采购量太大，还说更新换代的太快，让我们租。可我们是花卷哎，现如今花卷要开多少项目你也知道，篷瑞、正午阳光、美涛那边也要用，库房都能跑老鼠了。
你也说过影视行业越来越热，公司投资的项目越来越多，签的导演也会越来越多，不买怎么行。
宁昊的新片也在筹备了，还有戴颖那边的自制剧....”
杨灵越这才看清，这一批采购是当初花卷成立影视公司时第一批采购数量的五倍，价格是7倍，最后的总计是3.68亿。
公司一直在陆陆续续地采买，一如杜晓雨说的原因，如今的设备足以支撑4个类似《绣春刀》那样的大型剧组拍摄了，换成是《推拿》类型的电影或者《咱们结婚吧》那样的电视剧，十个剧组都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