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是他！仙界的叛徒，魔界的走狗！”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吵得白炽耳根发疼，刚想看看情况，就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随即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很大的广场中间，周围密密麻麻围满了人，而他身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并且浑身乏力，一副中毒的迹象。
‘小黑，原主记忆。’
‘来了主人。’
已经准备好的小黑，连忙把原主庞杂的记忆塞了过来，同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主人，你猜猜我看到什么了？你的熟人唉！’
熟人？
难道是云霄？
但是很快白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是云霄，小黑就不会说什么熟人了，而是直接说是他老公。
‘谁？’
‘嘿嘿，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主人你还是快看看原主记忆吧，否则一会儿突发状况，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炽无法，只能先查看原主的记忆。
结果那庞大的记忆，大部分都是混乱的，好像精神失常一样，白炽花了点时间才理清，随后惊讶。
他还真不是人。
而是魔族，并且是一个很低等很神秘的魇魔。
初生的魇魔没有实体，只能在旁人的梦境中生存，而梦境产生的情绪，就是魇魔生长的养分。
不同的梦境情绪，生长出来的就是不同性格脾性的魇魔。
好巧不巧的，原主吞噬的大部分情绪，都是绝望。
当魇魔拥有足够的能量之后，就会吞食掉用梦境供养自己的宿体，从而鸠占鹊巢，彻底成为那个人。
那个人可能是妖，可能是仙，更可能是魔族自己。
正因为如此，被三界排斥的魇魔，沦为了最低等的魔族。
被魇魔吞食掉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大家都认为不是，但白炽却觉得，两者就是同一个人。
所谓的魇魔，不过是修士分裂出来的另一个，同样具有杀伤力的人格罢了。
言归正传。
原主从被催生，到吞食原来的人，占据这个身体，用时不到三年。
对已经成仙的修士来说，三年，打个盹都不可能才三年！
可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三年时间，这个身体就换了一个灵魂。
原主本来是打算，老老实实伪装，安安心心修炼，毕竟哪怕这里是仙界，却依旧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从下面飞升而来的仙人，不过是最低等的奴役罢了。
原主好歹也是一个小型仙门中，掌门的亲传弟子，比起绝大多数仙人，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可事与愿违，就在原主老老实实窝着的时候，有人直接找上他，指名道姓说他是魔族，也就是此刻。
那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也是下届飞升的仙人，因为资质较好，被师父破格收入门下。
而原主被逼得使出了还没转化的魔力，彻底暴露了自己身为魇魔的事实，随后就被打入地牢，处以极刑。
而行刑者，就是那个拆穿他的小师弟。
也就是这时候，原主才知道，原来他的诞生，是被小师弟给下了魇魔散，是一种魔族特有的，可以催生魇魔的毒药。
长期服用这种毒药，就会日日被极致的梦魇困扰，从而产生魇魔，长则数年，短则数月，就会被催生而出的魇魔替代。
而小师弟的目的，就是想要逼问出魇魔不生不死，永不湮灭的秘密！
至于现在，白炽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身上的捆仙绳。
这就是神仙？
为什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感觉这绳子跟普通尼龙绳好像也差不多，至少以他现在的精神力，这东西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束缚住他。
‘主人，不要用低等位面跟高等位面相提并论，星际世界虽然不修仙，但能量体系是不一样的，何况原主也是你现在的实力，就完全没办法挣脱这捆仙绳呢。’
小黑察觉到了主人的吐槽，连忙解释。
白炽表示理解，现在他才刚被掌门老头，从闭关的道场抓过来，还没有露出魇魔的破绽，正好可以狡辩。
刚这么想，一股威压朝着自己倾泻而来，白炽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掌门老头在威胁他。
“徒儿，你可认罪？”
在场所有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白炽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始狡辩，突然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小小的惊呼。
“师尊！”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下一秒，就看到一身青衣的青年，从围观的人群中跑了出来。
“在下万象门掌门亲传弟子清月，途经此地，想冒昧多问一句，这位师兄身上穿的弟子服，应当是天元门亲传弟子的服饰吧？”
万象门？
清月？
好耳熟。
小黑看不下去了，连忙拉出了一段视频提醒。
‘哎呀呀，主人你的记忆力也太差了吧，这是你以前收的徒弟呀，就是修真世界，你老公蛇妖那个？’
视频里，正走马观花的播放从他收徒，到徒弟飞升仙界的事情。
想起来了！
白炽翻找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似乎也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过一个最是惹人注目的青年，正是清月。
但那时的清月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而且事关魔族入侵仙界，不一起打杀就算心善了，更不可能出手帮忙。
‘他认出我了？’
白炽从原主那懵逼躺在地上的状态，慢悠悠站了起来，身上的捆仙绳虽然没什么作用，他却也没有着急挣脱，他倒要看看，这清月到底要做什么。
‘应该是认出来了，刚才还叫主人师尊呢，主人，他毕竟是你养大的，加上又是天命之人，应该是可以认出你的灵魂波动。’
灵魂波动，精神体，这是永远不可改变，也很难伪装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分辨出来，否则在场这么多人，也不会只有清月一个人察觉到了。
就在白炽和小黑闲聊的这会儿，因为清月的自爆身份，在场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就连那天元门的掌门，也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万象门掌门弟子，你是万象门掌门新收的亲传弟子？”
万象门掌门已经有上万年没有收徒了，最近一次收徒，还是千年前飞升大爆发的时候！
清月矜持颔首。
“正是在下，万象门掌门亲传弟子，清月。”
刻意压低了声线，似乎是在提醒某人。
白炽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清月眸光一闪，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
真的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