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觉得莫弘一这话问的特别没脑子。
“你觉得我爷爷会不知情么？”
“这倒是，这倒是。”莫弘一点了点头，又没忍住开口，“你们怎么能推断和这个事件是一拨人？”
说这话的时候，莫弘一的手指指了指桌上摆着的资料。
虽然没有翻开，但洛离和顾宇舟都知道，那就是先前他们看的那一份。
大抵是因为今天他们又来了，莫弘一才又拿过来放上的。
“时机。”回答莫弘一的是顾宇舟。
顾宇舟盯着莫弘一看了好一会儿，又侧头看了眼洛离。
见洛离看向自己，便给了对方一个“交给我”的眼神，这才继续转头看往莫弘一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会儿看过去的时候，倒是感觉莫弘一的脸上都是那种想吃瓜的神情，甚至眼神都在自己和洛离之间来回摆动。
顾宇舟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莫弘一看向自己这里。
这招还是有用的。
莫弘一摸了摸鼻尖，“那个，顾少是觉得，这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刚刚来调查局过问这件事就遇袭了。后来也是异能测试刚结束就遇袭了。”
“是的。”
“确实，如果这件事是同一拨人所为，那大小姐确实可以算的上是特例。”
顿了顿，莫弘一甚至补充，“特例中的特例。”
被这种反复强调给逗笑了的洛离，捂着嘴反问，“怎么还特例中的特例？”
这里头几个字的语气都是莫弘一的语气，以至于洛离说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面对洛离的行为，莫弘一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也跟着笑了两声之后回应，“身份是特例，时间也算是特例。”
洛离和顾宇舟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明白莫弘一说的没错。
不仅仅不是孤儿，而且第一次遇袭的时候，洛离其实并没有异能测试。
“如果这么多特例，那只能说明，我来调查局这件事本身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洛离指了指自己，又询问似的看了眼身边的顾宇舟。
分明是和莫弘一的对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就去寻找顾宇舟的认同。
见洛离看向自己，顾宇舟点了点头，“确实有可能是这点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大少爷是特例。”
“顾少是觉得，这拨人觉得大小姐在调查局发现了什么，所以第一次遇袭其实是灭口？”
“有这个可能。”
“这可就有点不对了。”莫弘一直接摇头，又指了指自己，“顾少要是说这个原因，那第一个出事的不应该是我么？”
“也有道理。”顾宇舟点头应了莫弘一的话。
但这么应了之后，他又紧盯着莫弘一打量，把对方看的都有些发毛了。
莫弘一下意识的看向洛离，“顾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都有些压低，就好像声音大了会直接被顾宇舟灭口似的。
“他看的你，你问我做什么？”洛离哈哈哈笑了几声，又往顾宇舟身边靠了靠，“可能是觉得你有问题。”
这话说的莫弘一更加无奈了。
他做了个起誓的动作，“我可真是清清白白。”
顿了顿，莫弘一似乎也是在判断一些什么，眨了眨眼睛，“这事儿确实很有可能内部有人，但是调查局不会有人……”本来是个陈述句，但偏偏，在接触到两人的目光之后，莫弘一硬生生的加了一个“吧”字。
这句话瞬间就不确定起来。
“异能测试所肯定有问题。高层有人。调查局……”顾宇舟盯着莫弘一继续打量。
倒是洛离笑了笑，顺着顾宇舟的话就继续，“也不能就排除嫌疑。”
一句话把莫弘一弄得笑容都挂不住了。
洛离第一次在莫弘一脸上看到笑意消失。
莫弘一有些焦急，但还是非常平稳的解释，“这事儿真和我没有关系，你知道的，城主非常信任我，如果……”
他叨叨叨的说了许多，洛离和顾宇舟也没有打断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听着莫弘一从和城主的相识，到对城主的感激，还有自己是多么忠心城主，一点一点的说。
大部分事情都是顾宇舟先前同洛离说过的。
也有些小细节，是他们二人不知情的。
但归根究底就是在表述自己肯定不会是那个内应。
莫弘一说的太多，忍不住跑去喝了口水。
再回身，就看着两人冲着自己笑。
“大小姐，顾少，二位是信我的？”莫弘一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信啊。”洛离倒是爽快。
实际上，她和顾宇舟本来就没有把莫弘一列入怀疑目标，但刚刚莫弘一的表现实在是太有趣了。
洛离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在书里看过的莫弘一，还有自己接触到的莫弘一，都是一脸笑容挂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但今天这种焦急的解释的模样倒是让她开了眼了。
莫弘一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大小姐真是……你若是去城主那说上一嘴，我真是要被城主追问很久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才引起你的偏见。”
洛离稍稍一愣，这才明白莫弘一的焦急是因为什么。
“那顾少……”莫弘一看向顾宇舟，既然是信任，那刚刚的话就应该是有旁的意思的。
“洛离来调查局是临时起意，路上，门口都没遇上什么人。”
点到为止，但莫弘一已经能够明白了。
“顾少的意思是，只有调查局的人才会这么精准的知道，大小姐来了调查局，并且见过了大少爷的尸体。”
“是这个意思。”
“有道理。”莫弘一赞同顾宇舟的话，但同时也有了新的疑问，“如果调查局内部有人，那是每个城市的调查局内部都有人么？”
“也有可能。”洛离耸了耸肩，说的倒是轻松的很，“本来就是高层有人，安排个人进调查局还是很简单的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也不是要当个局长，不过是安排个调查局的工作，实在是个简单的事儿。”
莫弘一点头，表示洛离的话确实有道理。
“调查局必须安排人手，这样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调查，尸体的去处是哪里，最后的处理又是什么。”
顾宇舟轻飘飘的给出了几个点，却是让洛离和莫弘一都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