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问的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怪谈世界中有掌控者？”
“是有什么存在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又或是…布局！”
现实世界。
周青海身在观察室里，已经被画面中江非语抛出的那几个问题砸懵了。
“是谁默许你们这么做的？”
“你记得自己前半生的经历吗？直到多久？”
“你的情报网这么大，听过这座城市之外的事情吗？”
“你离开过吗？”
“为什么不离开，是不想，还是不敢，又或是…从未意识到？”
这就是当时江非语问出的问题。
周青海还以为是它们龙国怪谈小队里的唯一一颗大脑找到了什么隐藏剧情。
他同样也看出了这场怪谈即将结束。
毕竟那些个所谓的大人物死都快死光了。
可直到刚刚，江非语真的抛出那几个问题，他才意识到。
不，小江早已没将有季爷存在的怪谈世界当作一回事了。
且看她那自信的神情，隐藏剧情估计也已经被破解了，只是还没暴露。
周青海面容前所未有的严峻。
不是害怕，不是苦恼。
而是坚持这么久，终于看到希望，看到曙光，找到那一丝破绽的坚守耐心。
他知道，急不来。
这将是他们龙国第一次正式得到有关怪谈存在根本的情报。
哪怕这情报少到可怜的微乎其微 但依旧值得。
只是…以他的理解，看不出太多其他。
或许也有自己并不身在其中的原因。
周青海第一次这么懊恼，为什么偏偏自己没被选中加入怪谈？
烦躁过后，强制冷静下来，静下心神。
周青海开始尝试理解浮于表面，江非语透露给他的情报。
“去到老楼街。”
“老楼街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不…不对，我不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
“小江她们并不知道那对姐妹中的妹妹已经被抓走了，连带着赵飞龙它们一起。”
“所以在小江的视角里，那条老楼街目前还存在着那两只姐妹诡异，与赵飞龙他们。”
“先排除赵飞龙这个选项，为什么要找那对姐妹？”
“那对姐妹曾经与小江说过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不，她们相处时间并不长，值得大惊小怪的情报并没有。”
“不对。”
周青海突然想到了某一刻。
当时画面里的索菲亚无比焦急的推开门，冲进客厅。
“油漆工，凯文，越狱了！”
“这句话哪里出了问题？小江为什么要因为这句话就刻意跑去老楼街一趟？”
“是了，以直播间里的角度来看，自然是能知晓当时的场景。”
“凯文之所以没有选择当时离开监狱，那是因为有约瑟夫这个参与者的干涉！”
“但小江不知道！”
“所以她会质疑，会猜测，既然凯文没有越狱，那这条对方已经越狱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但我知道，所有见识过最开始那一场劫狱的人全都知道！”
“那群粉饰者！”
“如果没有约瑟夫的干涉，凯文会在乔纳斯展开劫狱行动之前，那场源于粉饰者的袭击行动中，成功逃脱！”
看着周清华一个人在观察室里转来转去，被逼的满头大汗，嘴巴依旧不停，所有分析员都惊了。
“周局这是…被下咒了？”
“谁有那么大能耐给周局下咒？我看是季爷的精神状态已经强到把周局传染了吧！”
“再开玩笑季爷就从怪谈里杀出来了。”
一众工作人员乐乐呵呵的，这是只有无知者才能拥有的轻松心态。
但周青海此时已经顾不上跟他们开玩笑。
“该死的！小江究竟想认证什么？”
“凯文就算当时离开了监狱又能怎样？会引起什么影响？”
“不就是等钻石.乔纳斯展开劫狱行动时，凯文不会在场吗？”
“等等…”
周清海再次意识到了什么。
“凯文…不在场？”
“所以，哪怕季爷她们没有参与这场怪谈。”
“凯文依旧会像这场怪谈里发生的一样，不会被乔纳斯杀死。”
“它依旧会进入那场宴会厅。”
“乔纳斯依旧能从监狱里平安出来。”
“混乱依旧会发生。”
“这场怪谈里的剧本…依旧…”
周青海懂了。
他终于理解江非语想认证什么。
“该死的！”
他一声大吼，吓了观察室中的所有工作人员一跳。
“那家伙是主动暴露的！它已经开始主动暴露自己了！”
“它在向人类主动提供怪谈世界幕后，有它这尊存在的情报！”
“它这是宣战吗？它想做什么？它已经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吗？！”
“混蛋！”
世界各地，所有国家的参与者同时进入这次怪谈。
哪怕这些参与者们的存在，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的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拳脚。
哪怕其中的一些佼佼者，甚至可以做到无视诡异，无视规则，无视一切，也依旧能通关。
可！这场怪谈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想将这些参与者们留下！
为什么这次的怪谈副本没有规则？
为什么哪怕杀死了无数诡异，也依旧无法改变这场怪谈原有的剧情和结尾？
因为怪谈幕后的那尊存在，它正在用怪谈世界里发生的一幕幕真相，告诉所有直播间内的观众，所有国家，告诉参与者们，告诉季宁安，告诉全人类！
无视了规则又能怎么样？
能杀死诡异又能怎么样？
这只是一场玩闹而已。
你们能离开怪谈，能通关副本，不是因为你们能做到。
而是因为在这场变更的剧情里，我允许你们做到。
这都是祂允许的！
想通了这些，周青海恨的咬牙切齿。
一双眼已经因为充血，被血丝覆盖眼白。
根根青筋暴起在他的脖颈。
这一刻没人比他更为愤怒，也没人比他更快理解，怪谈副本后，那尊存在的绝对傲慢。
但也正因如此。
周青海在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力。
那个幕后黑手，对方甚至主动放弃了规则的束缚。
就这样将一间场地，大手一挥丢给众多参与者，让它们随意发挥。
可事实证明，哪怕对方放了水，依旧没有任何存在，依靠任何方法能逃脱祂的掌控。
有这样的存在，隐藏在怪谈幕后。
周清海长长呼出一口气，重新将视线聚焦到屏幕。
但这次，他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惆怅。
人类…真的能做到吗？
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不是无用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