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阶邪修凌羊子入境,触发支线任务“破邪术”,当前危险等级:红】
杜怀生用青石板盖住朱康新坟时,指腹被碑上的“冤”字硌得生疼。苏老儿蹲在旁边卷烟,烟杆在掌心敲出闷响:“胡啸天那狗官头痛得打滚,来了个戴道冠的怪人,三指按在他天灵盖上,竟从里面吸出来团黑雾——你说邪门不邪门?”
话音刚落,坟头的香突然齐刷刷折断,断口处凝着层白霜。杜怀生的阴阳眼自动开启,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从坟后窜出——是公孙九娘和战云,两人衣袂上沾着半透明的血痕,身后追着群青面獠牙的厉鬼,那些厉鬼的额头上,都贴着张黄符,符角画着个扭曲的“凌”字。
“是凌羊子的‘拘魂符’!”九娘的声音碎在风里,她挥剑斩断追来的鬼爪,剑穗上的玉兰花瓣簌簌掉落,“他在炼化莱阳的冤魂练功!”
战云护着她往乱葬岗退,厉鬼却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越聚越多。杜怀生摸出桃木牌往前冲,牌上的“九娘”二字突然亮起金光,厉鬼触到光就惨叫着消散:“九娘,往这边来!”
九娘愣了愣,随即借力掠到他身后,长剑直指追得最近的厉鬼:“这桃木牌……”
“是你牌位底座的镇魂木做的。”杜怀生把她往坟后推,“系统说能克邪术。”他没说的是,昨夜系统突然弹出条新提示:【凌羊子的邪术需以活人精血催动,胡啸天的头痛,实为被他种下“噬魂蛊”】。
县衙后院,胡啸天正对着铜镜傻笑。镜中映出的他眼窝深陷,天灵盖上浮着层灰气,而凌羊子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指尖把玩着颗黑珠子,珠子里隐约能看见无数缩小的人影在挣扎:“大人只需再给我找九十九个生魂,这‘噬魂蛊’就能大成,到时候别说莱阳,整个山东都得听您的。”
“那公孙九娘的残魂……”
“早晚会成为我珠里的养料。”凌羊子冷笑,突然转头看向院外,“倒是有只小凤凰送上门了。”
胡采灵拎着剑闯进来时,正撞见凌羊子往香炉里扔了撮粉末,炉中立刻腾起绿火,火里浮出张人脸——是个死去的民妇,嘴巴被无形的手捏着,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你这妖人!我爹呢?”
凌羊子弹指将绿火收进袖中:“胡大人去给我找‘活祭’了,乖侄女,要不要尝尝这‘炼魂香’?闻多了,能看见你娘在阴曹地府织毛衣呢。”
采灵的剑刚出鞘,就被股黑气缠住,剑身在她手中剧烈震颤,竟浮现出张痛苦的鬼脸——是被凌羊子炼化的冤魂附在了剑上。她咬着牙后退,突然摸到袖中父亲塞给她的平安符,符角绣着朵极小的玉兰,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乱葬岗这边,杜怀生正被群蒙面人按在泥里打。为首的络腮胡踩住他手背,靴底碾过桃木牌:“苏老儿说你在给死鬼筹钱?也不问问刘爷我答不答应!”他们是凌羊子派来的,奉命砸了朱康的坟,逼杜怀生交出九娘的下落。
苏老儿扑过来护他,被一脚踹倒在地:“他是我孙女仙儿的未婚夫!你们不能动他!”他冲九娘使眼色,九娘立刻敛了气息,装作被吓得发抖的村姑,战云则隐入树后,手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杜怀生被打得眼前发黑,阴阳眼里却突然映出惊人的一幕:刘斩头腰间挂着块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个“李”字,与那日尸骨玉佩上的残痕严丝合缝!他刚要开口,就被人用布团堵住嘴,拖往县衙方向——凌羊子要拿他当“活祭”。
狱中,杜怀生靠着墙喘息。系统面板上弹出新任务:【解救被囚生魂,找到凌羊子的“炼魂鼎”(提示:鼎身刻有“以人补魂”四字)】。隔壁传来女子的痛骂声,是胡采灵,她不知怎么也被关了进来,正对着牢门喊:“凌羊子!我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定让你挫骨扬灰!”
“你爹?”个阴恻恻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凌羊子拎着盏灯笼走近,灯光照得他脸半明半暗,“他此刻正在后院挖自己的坟呢——噬魂蛊快成熟了,得用他的骨头当鼎盖。”
灯笼突然晃了晃,照见采灵袖中滑落的平安符。符上的玉兰绣纹在光下泛出银光,九娘的声音竟从符里钻出来,清晰得像在耳边:“采灵,把符贴在牢门上,能挡邪术!”
采灵愣住,随即猛地抓起符贴上去。银光炸开的瞬间,凌羊子的黑袍被震得猎猎作响,他盯着那朵玉兰绣纹,突然狂笑:“原来胡夫人当年藏的‘镇邪玉’,竟在你手里!”
杜怀生的心猛地一跳——系统资料库突然解锁条信息:【胡采灵生母实为公孙家旁支,那枚平安符,是用镇邪玉粉末混丝线绣成的】。
而此时牢门外,战云正举剑刺向看守的卫兵,九娘则捏着片玉兰花瓣,往杜怀生的牢门掷去。花瓣穿过木栏落在他掌心,化作张字条,是九娘的笔迹:【凌羊子的炼魂鼎在县衙地窖,鼎下埋着我公孙家的护族玉佩——小心,他的道冠里藏着噬魂蛊的母蛊】。
地窖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杜怀生握紧桃木牌,听着外面传来凌羊子的怒喝和采灵的斥骂。他知道,这场关于邪术、秘辛和血海深仇的博弈,才刚刚撕开第一道口子——而胡采灵袖中那枚藏着镇邪玉的平安符,或许就是能掀翻整个莱阳的关键。
【系统提示:检测到胡采灵与公孙九娘存在血缘共鸣,可尝试联合破局,奖励:解锁“血亲感应”技能】
地窖阴冷潮湿,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公孙九娘(白薇薇)握着半截断裂的玉簪——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簪头的玉兰碎成了三瓣,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白光。她贴在石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凌羊子的笑声像蛇吐信子般钻进耳朵:“找不到镇邪玉,就用这书生的魂魄填鼎!”
“九娘,这边!”战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他刚解决掉两个守在地窖入口的傀儡兵,铁甲上还沾着符纸燃烧后的黑灰。九娘应声跃过去,玉簪的白光突然指向角落里的石台,台面上刻着的“以人补魂”四字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炼魂鼎在下面。”九娘蹲下身,指尖抚过石台边缘的凹槽,那形状竟与她玉簪断裂的缺口严丝合缝。她咬咬牙,将断簪按进凹槽,只听“咔嗒”一声,石台缓缓移开,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腥气扑面而来。
“小心!”战云猛地将她拽开,一只青灰色的手从洞里伸出,指甲泛着幽蓝的光。九娘挥剑斩断那只手,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团黑雾,落地化作个模糊的人影,嘶哑地喊着“救命”——是被炼化的冤魂。
“这些都是莱阳的百姓。”九娘的剑身在发抖,“凌羊子把整个县城的生魂都锁在了鼎里。”她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杜怀生塞给她的桃木牌,牌上“九娘”二字在接近洞口时烫得惊人,“怀生说这是用我家牌位的木头做的,能镇住邪祟。”
战云接过桃木牌,纵身跃下黑洞:“我去毁鼎,你去找母蛊!记住,凌羊子的道冠里藏着机关,摘的时候要捏着冠顶的玉珠。”
九娘刚点头,就听见地窖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胡采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平安符在她胸前亮得刺眼:“我爹……我爹他快不行了!凌羊子说要挖他的心肝喂蛊!”她手里攥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公孙”二字,“这是我娘临终前塞给我的,说遇到戴玉兰簪子的姑娘就交给他……”
九娘看着那半块玉佩,突然明白过来——胡采灵的母亲,竟是当年被家族除名的三姑。难怪平安符上的玉兰能与她的玉簪共鸣。她将自己的断簪与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断裂处突然亮起金光,照得整个地窖如同白昼。
“跟我来!”九娘拉起胡采灵往洞口跑,“破了炼魂鼎,你爹还有救!”
黑洞底部,战云正与凌羊子缠斗。老道的道袍鼓胀如球,无数冤魂从袍袖里涌出,化作利爪扑向战云。桃木牌在战云手中爆发出红光,将冤魂逼退三尺,却挡不住凌羊子指尖弹出的黑丝——那是噬魂蛊的幼蛊,缠上人的皮肤就会往骨头里钻。
“九娘!”战云被黑丝缠住胳膊,疼得闷哼一声,眼看就要被拖向那尊冒着绿火的青铜鼎。
千钧一发之际,九娘将拼好的玉佩掷向鼎口。玉佩落入鼎中,绿火瞬间熄灭,鼎身剧烈震动,那些被炼化的冤魂得以挣脱,化作白茫涌向凌羊子,撕扯他的道袍。
“不——!”凌羊子尖叫着去抓道冠,胡采灵却抢先一步跳起,拽住冠顶的玉珠用力一拔。道冠裂开,里面滚出只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漆黑,头上长着对小角——正是母蛊。
九娘挥剑将母蛊斩成两半,凌羊子惨叫一声,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化作堆黑灰。
鼎中升起道白光,托起个模糊的身影,是公孙家的护族灵。灵体对着九娘和胡采灵深深一拜,随即消散在空气中,那些冤魂也化作光点,飞向夜空,像落了场星星雨。
战云捂着流血的胳膊走过来,桃木牌上的红光渐渐褪去:“结束了?”
九娘看着手里拼好的玉佩,突然笑了,眼角却滑下泪来:“结束了。”她抬头望向洞口透进来的月光,仿佛看见杜怀生在上面招手,“我们上去吧,怀生还在等我们。”
胡采灵摸着胸前的平安符,符上的玉兰绣纹愈发鲜亮:“我爹他……”
“去看看就知道了。”九娘拍了拍她的肩,玉簪与玉佩拼合的地方,正慢慢长出新的玉纹,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
胡采灵攥着那半块玉佩,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玉佩拼合处的新玉纹里,竟渗出细小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在“公孙”二字上凝成个诡异的符号。
九娘刚要伸手去碰,战云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脸色煞白:“别碰!这不是护族灵的力量,是血咒!”
话音未落,地窖顶部突然传来碎裂声,砖石如雨般砸落。杜怀生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手里握着那枚桃木牌,牌上的“九娘”二字已变成暗红色,嘴角挂着抹诡异的笑:“看来你们发现了。”
“怀生?”九娘愣住,“你怎么会……”
“我为什么会知道血咒?”杜怀生跳下洞,一步步走近,桃木牌在他掌心发出灼热的红光,“因为这咒,是我画的。公孙家的护族灵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封印了,哪来的力量化形?”
胡采灵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后退——她胸前的平安符正在发烫,绣着的玉兰图案竟慢慢变黑,像被墨染了一般。“爹……我爹是不是早就……”
“你爹?”杜怀生笑了,“他不过是我养的药引。凌羊子那点本事,怎么可能炼出噬魂蛊?真正的母蛊,在你娘留给你的平安符里啊,采灵。”
九娘猛地看向胡采灵胸前的平安符,符纸下果然有东西在蠕动,隔着布料凸起个小小的轮廓。她再看向那尊炼魂鼎,鼎底刻着的“以人补魂”四字,此刻竟隐隐透出“以魂补我”的字样。
“你到底是谁?”战云将九娘和胡采灵护在身后,握紧了腰间的剑。
“我是谁不重要。”杜怀生把玩着桃木牌,眼神贪婪地落在九娘手中的玉佩上,“重要的是,九娘你身上流着公孙家最后的血脉,你的魂魄是解开血咒的钥匙。而采灵,你娘是公孙家的旁支,平安符里的子蛊,刚好能引动你体内的血脉。”
他抬起桃木牌,指向九娘:“当年你家被灭门,可不是因为什么冤案。是你爷爷偷了家族的秘宝,想用血咒长生,失败后才引来官府清剿。我不过是……替他完成未竟的事罢了。”
九娘浑身冰凉,想起小时候奶奶总说“家里藏着会吃人的东西”,原来不是玩笑。她攥紧手中的玉佩,拼合处的血珠突然沸腾起来,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凌羊子也是你杀的?”战云厉声问。
“他太蠢,总想独吞功劳。”杜怀生耸耸肩,“不过他倒是帮我找到了炼魂鼎的位置,也算有点用。”
胡采灵突然冲向杜怀生,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剪刀:“你骗我!我娘不会害我!”
杜怀生侧身躲开,桃木牌一挥,红光扫过胡采灵的手臂,她顿时僵在原地,平安符里的子蛊破符而出,化作条黑色的小蛇,缠上她的脖颈。
“别乱动哦。”杜怀生用桃木牌抵住小蛇的七寸,“它要是咬下去,你的魂魄会立刻被吸成空壳。”
九娘看着胡采灵痛苦的脸,又看向杜怀生手中的桃木牌——那上面的“九娘”二字,分明是用她的头发和血混合朱砂画成的。原来他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没安好心。
“你想要什么?”九娘缓缓放下手,玉佩垂在身前,血咒的纹路在她手腕上蔓延,带来刺骨的疼。
“很简单。”杜怀生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用你的魂魄献祭,解开血咒。到时候,我会让你们都‘好好活着’——像鼎里那些冤魂一样,永远陪着我。”
他举起桃木牌,就要念咒。突然,战云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撞向杜怀生,两人一起滚向炼魂鼎。混乱中,九娘看见战云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狠狠塞进鼎里——是那截断簪。
“轰隆”一声巨响,炼魂鼎突然炸裂,碎片飞溅中,无数白光从鼎里涌出,这一次,它们不再是冤魂,而是带着慈悲的暖意,将杜怀生团团围住。
“不——!”杜怀生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白光中一点点消融,桃木牌掉在地上,碎成了齑粉。
胡采灵脖颈上的小蛇失去力量,化作黑烟消散。平安符上的玉兰重新变得鲜亮,只是边角多了点焦痕。
九娘捡起地上的断簪,发现簪头的玉兰碎瓣上,刻着极小的字:“守此玉,护族人。”
原来奶奶说的“会吃人的东西”,是血咒,而这断簪,才是真正的护族之物。
战云扶着墙壁站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着看向九娘:“看来,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九娘望着洞口透进来的月光,突然想起杜怀生第一次给她桃木牌时的样子,那时他眼里的温柔,是假的吗?
胡采灵突然指着九娘的手腕:“血咒……好像没消失。”
九娘低头,只见血咒的纹路虽然淡了,却在手腕内侧凝成个小小的“生”字。
地窖外传来鸡鸣,天快亮了。可九娘看着那个“生”字,突然觉得,这场关于血脉和阴谋的游戏,或许还没到终局。
公孙九娘攥着渗血的玉佩,血咒纹路在腕间突突跳动,她猛地转向虚空,声音带着未散的惊魂与锐利:“妖灵系统,你给我出来!”
空气中荡开一圈涟漪,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凭空浮现,机械音毫无波澜:【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是否需要平复程序?】
“别装蒜!”九娘将玉佩狠狠砸向面板,裂纹顺着边缘蔓延,“刚才鼎碎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另一个系统界面,红色的,上面写着‘轮回修正’!你不是说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系统吗?还有谁在?!”
面板闪烁了两下,字体突然变得扭曲:【警告:检测到外来系统干扰,权限等级未知……滋滋……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权限不足?”九娘冷笑一声,腕间的血咒“生”字突然发烫,面板上的乱码瞬间被血色覆盖,一行猩红的字迹浮现——【同坐标穿越者:编号739,绑定“命运织网”系统,当前身份:杜怀生】
“杜怀生?!”九娘瞳孔骤缩,想起那个被白光吞噬前,他嘴角诡异的笑,“他也是穿越来的?那他说的血咒、公孙家秘宝……全是假的?”
【妖灵系统】的面板剧烈闪烁,像是在对抗某种力量:【部分属实……滋滋……739号篡改了历史节点,他口中的“血咒”实为“轮回锚点”,目的是绑定你的血脉,重置莱阳的时间线……】
“重置时间线?”九娘突然想起胡采灵平安符上的焦痕,想起战云胳膊上那道与历史记载不符的伤疤,“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根本不是要献祭我,是想利用我的血脉当钥匙,把莱阳变回他想要的样子!”
腕间的“生”字突然灼痛,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杜怀生在灯下抄写《莱阳鬼志》,书页上的“公孙九娘”被圈了又圈;他给胡采灵的平安符里,藏着枚微型芯片;战云的剑鞘内侧,刻着串奇怪的数字,和系统面板的乱码如出一辙……
“战云……”九娘猛地抬头,看向正在包扎伤口的战云,他袖口滑落的瞬间,手腕上赫然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形状像极了【妖灵系统】的图标。
【妖灵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检测到739号残留信号,正在入侵战云的意识……他的真实身份是……滋滋……】
面板突然黑屏,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轮回修正”界面,冰冷的字体一行行弹出:
【739号任务日志:目标公孙九娘已觉醒,重置计划失败】
【修正方案:清除知情者,启动备用锚点】
【警告:检测到第三方系统介入——编号001,绑定者:战云】
战云包扎的动作一顿,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光,他缓缓抬手,露出手腕上的印记,声音突然变得陌生而机械:“看来,你终于发现了,九娘。”
九娘后退半步,握紧手中的断簪——簪头的“守”字在此时亮起微光,与腕间的“生”字遥相呼应。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战云,突然明白,莱阳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那些偏离历史的细节,原来都藏着不同系统的博弈。
而她,不过是这场跨越时空的棋局里,最关键的那颗棋子。
“幽冥系统……时空管理局……”九娘攥紧断簪,簪头的寒光映着她骤沉的脸色,“难怪行事带着股阴间味儿,原来是管轮回的。”她抬眼看向被红色界面控制的战云,声音发颤却不肯示弱,“战云,你清醒点!被这种系统缠上,最后只会被当成修正时空的工具,哪有什么自我可言!”
妖灵系统的蓝色面板在她面前重新亮起,字迹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幽冥系统能量波动……其目的是消除“历史偏差”,宿主你和战云的相遇本不在原定轨迹,属于“异常点”】
“异常点?”九娘突然笑出声,抬手抚上战云冰冷的脸颊,“我们的命自己说了算,轮得到一个外来系统指手画脚?”她腕间血咒发烫,与簪头的“守”字共振,“妖灵系统,帮我!把他从那劳什子幽冥系统里拽出来,大不了咱们一起对抗时空管理局!”
【收到指令!启动“破界”模式——】蓝色面板突然炸开无数光点,尽数涌入战云体内。被控制的战云猛地抽搐,眼底红蓝光影疯狂交织,他攥住九娘的手腕,喉间溢出痛苦的闷哼:“九娘……走……”
九娘反而抓得更紧,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血咒的红光与破界的蓝光在两人交握处炸开:“要走一起走,想撇下我?没门!”
战云突然剧烈颤抖,眼底红光骤盛,竟挣脱九娘的手掐住自己的脖颈。九娘慌忙去掰他的手指,却摸到他后颈浮出串诡异的纹身——与她玉佩上的裂痕完美吻合。此时妖灵系统突然弹窗:【警告!检测到“时空缝合线”,编号739实为……】文字戛然而止,战云瞳孔翻白的瞬间,九娘看见他唇间溢出的血沫里,漂着半片熟悉的玉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