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老大的共鸣能影响它?”殷秀美追问。
“因为‘情绪’本身,就是这个循环的基石。”陆娴看向江文昊,“昊哥的破命之体,尤其是眉心的杀戮印记,能与战场残留的杀意共鸣。当他在毁灭光爆即将爆发的瞬间,将自己的意志洪流注入核心——就像往一个封闭的量子系统里,强行塞入了一个无法被修正的‘变量’。”
“然后呢?”胡勇敢也凑过来,一脸好奇。
“然后,这个‘变量’让原本凝固的概率云出现了扰动。”陆娴指尖的光纹突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子,波纹会扩散、干涉,最终破坏原有的平衡。而我的‘量子归零’,就是在最关键的节点上,轻轻‘推’了一把。”
她顿了顿,微微一笑:“简单来说——昊哥制造了一个‘奇点’,而我,只是帮它‘坍缩’成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连柳相玉都微微侧目。
胡勇敢挠了挠头:“虽然没全听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江文昊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能出来就行。走吧,该去拿阴钥了。”
殷秀美环顾四周,突然指向大殿深处:“你们看!”
只见大殿的核心区域,一个由纯粹的玄阴煞气构成的漩涡缓缓旋转着。
漩涡中心悬浮着一枚宛如冰晶弯月的玉钥,它散发着极致的寒意,周围的空间都凝结出细密的冰纹。
无需多言,柳相玉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微微闪烁便出现在阴钥附近。
他精准避开残留的禁制冷光,指尖空间符文微闪,轻轻一引,幽蓝色的玉钥便被他稳稳摄入手心。。
“拿到了!”柳相玉的声音依旧冰冷,身影一晃回到众人身边,将阴钥递给江文昊。
入手冰凉,与阳钥的温润灼热截然相反,却又隐隐相吸。
阴阳双钥,终于齐聚!
“走,回金阙云宫!”江文昊沉声道,眼中焕发出新的神采。
众人不再耽搁,全力运转玄气,化作道道流光,朝着焚风荒漠的方向疾驰而去。
来时步步惊心,归去却是归心似箭。
当那座由光阶连接的残破宫殿群再次映入眼帘时,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九十九级光阶尽头,星穹之下,金阙云宫的鎏金大门依旧紧闭,其上太阳神纹流转,金阙天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江文昊深吸一口气,凌空而立,左手托起赤红灼热的阳钥,右手托起幽蓝冰寒的阴钥。
当两枚钥匙靠近时,突然自动飞向殿门,在空中旋转着合二为一,化作一枚完整的太极玉钥。
“轰隆隆——”
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尘封万年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文昊收起玉钥踏入大殿,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撼不已——
金碧辉煌的殿内,九根鎏金巨柱支撑着绘满星图的穹顶。地面由整块的星辰玉铺就,上面刻着复杂的符纹。
大殿中央,一座三丈高的祭坛静静矗立。
祭坛顶端,放着一盏造型古朴的长明古灯,通体流淌着温润的暗金光泽,灯盏内有一簇金色火苗在静静燃烧。
就在众人目光聚焦于灯盏,准备上前细查之时——一道金色神识自灯芯中冲天而起,化作一位白袍老者的虚影。
胡勇敢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的泡泡糖差点噎住喉咙:“姥姥的,活的?”
众人同时止住脚步,凝神看向虚影。
虚影须发怒张,周身阵纹流转:“吾乃金阙云宫掌门人素无言,尔等何人?”
江文昊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前辈,我等来自万载之后的大夏炎黄学院。”
素无言闻言,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微颤:“大夏……竟还传承至今?”
欣慰无声,却他的轮廓微微颤动,这个当年站在焚星大阵前宁死不退的掌门,此刻竟有些哽咽。
“好!好!”他眼中似有泪光混着灯焰闪烁,“苍天有眼啊!老夫本以为当年那一战,大夏血脉早已断绝……”
他眸光在众人身上依次扫过,灯焰随之温柔跃动。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江文昊手中的太极玉钥上:“你们竟能聚齐阴阳双钥?这阴钥……你们是从何处得来?”
江文昊沉声道:“阴钥取自玄阴殿,晚辈几人历经幽冥裂谷,破阴阳逆乱之阵,终于让双钥齐聚,”
“玄阴殿?”素无言的虚影骤然扭曲,整座大殿的阵纹随之暴动。
他怒吼道:“是素无我派你们来的吧?那个叛徒——他竟还敢打金阙云宫的主意?”
灯芯火苗疯狂摇曳,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万年前他盗走长庚灯芯,害得护宗大阵功亏一篑。如今,他还要回来践踏这片废墟吗?”
众人同时一愣,看来素无我背叛宗门确有其事。
胡勇敢的泡泡糖“啪”地黏在了腮帮上:“啥情况?咱拿个钥匙还扯上万年旧账了?”
他铜铃大眼瞪向虚影,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问天枪柄。
陆娴眼中坍缩的光纹突然定格,她低声道:“不对,灯芯若被盗,为何长明灯还能燃烧万年?”
江文昊轻轻点头,他感知到素无言神魂中的恨意,顶着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开口:“前辈息怒!我等并不认识素无我。”
“哼!”素无言周身阵纹嗡鸣,空间涟漪更盛,“花言巧语!说!他究竟想图谋什么?”
江文昊抱拳行礼:“如今太阳系遭逢大劫,三十日后将彻底湮灭。晚辈此行只为求取‘逆命镇界石’,逆转灭世之灾!”
祭坛上长明灯的火苗随之剧烈摇曳,暗金光泽明灭不定,将素无言本就虚幻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扭曲。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逆命镇界石?金阙云宫何曾有过此物,莫非又是素无我那奸贼编造的谎言?”
他根本不相信江文昊的解释,声音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周围的空间都因他的情绪而扭曲,大殿内残留的太阳真火也为之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