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听完之后,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二位误会了,我是去救人,杀一直觊觎我妻子的那个老怪物,又不是要去屠城!”
他刚刚说完,乐信突然想起,陆云刚才击杀齐明时,施展的可是五行灵力。
他满脸震惊的问道:“贤侄,你……你难道能用五行灵力,打开黄家的五行阵法?”
陆云没有隐瞒,点点头,淡然的道:
“五行之力乃阵法根基。知其枢机,和普通阵法也没什么区别。晚辈虽不能强攻,但可以智取。”
乐信和钱良松对视一眼,露出无比诧异的目光。
他们已经能猜到,陆云的“修为大金丹”丹方,原来真是从黄家盗来的。
惊诧过后,乐信脸色开始复杂:
“贤侄,虽然你有破解五行阵法的能力,但老夫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只可智取,切莫着急。”
陆云摇摇头:“妻子随时有危险,在下一刻也等不了了!”
一旁的钱良松,目光在乐信脸上转了转,忽而低笑一声,语气带上了几分玩味:
“乐家主,明人不说暗话,当着晚辈的面,琢磨着打劫别人的产业,这不礼貌吧?”
他将“打劫”二字,咬得意味深长。
陆云一愣,还未听出这话的意思。
但乐信面色微沉,瞥了钱良松一眼,语气转冷:
“黄家既已背信弃义,甘为移花神殿走卒,谋害我琪儿在先。现在抢夺陆贤侄妻子在后,老夫便无需再顾念旧情。”
他顿了顿,再看向陆云,神色郑重:
“陆贤侄,若你决意铲除黄家,老夫愿调遣五万精锐,助你攻破灵江城,扫清障碍!”
钱良松闻言,直接笑了出来,但眼底流露出来的,却是想分一杯羹的贪婪:
“乐家主,您这哪是除掉?分明是瞧上了黄家这块肥肉,欲要一举吞掉吧?”
他不待乐信反驳,话锋一转:
“不过,黄家基业颇丰,盟友众多,乐家主胃口虽佳,只怕……后续很难独自消化吧?”
乐信冷哼一声,目光幽深:“怎么?钱家也有兴趣分一杯羹?”
钱良松嘿嘿一笑,露出精明的神色:
“我钱家势力,自不如乐家雄厚,但愿出兵三万,协同破城!”
“事成之后,只要其中两成收益,此价码,乐家主意下如何?总好过一家独吞,引人围攻吧?”
两人目光再次交汇,开始无形的权衡与较量。
片刻后,乐信视线转向沉默的陆云,语气放缓:
“陆贤侄,我与钱家联手,共出兵八万,为你荡平前路,诛杀元凶。”
“事后,我乐家取灵江城三成产业,以偿军资损耗。不知贤侄……可愿应允?”
陆云听完两人的瓜分计划,已经心如明镜,知晓这两家是趁机,行扩张之实。
他本意只在救人,诛杀黄家老祖,永绝后患。其实对黄家产业并无贪图。
但现在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若能得此强援,不仅能永绝后患,省却无数麻烦。还能扩张“神丹殿”的产业,增加两个强大的盟友,自是求之不得。
毕竟把利益绑在一起,可比单纯的人情强多了。
他当即抱拳,正色道:
“二位仗义援手,陆某感激不尽,岂有推拒之理?一切便依二位所言。”
他略作停顿,神情转为严肃:“只是,陆某真实身份,尚请二位务必保密,包括对在下的妻子。”
乐信见陆云应允,面色激动,连忙点头答应:
“贤侄放心。身份之事,我二人自有分寸。”
钱良松亦笑道:“我钱家之人,口风最紧。”
**
三日后。
黎明将至,灵江城东方百里外。
莽莽山林的上空,原本平静的灵气,忽地变得滞重粘稠。
灵江城外巡弋的哨探最先惊觉,骇然昂首。
只见远天之际,厚重的云层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粗暴撕裂,露出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
黑压压的飞舟,如同吞噬天光的钢铁洪流,无边无际。
当先一艘上的“乐”字,在渐亮的天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
几乎同时,北方天际亦被一片肃杀阴影覆盖。
另一支规模稍逊,却同样精悍的军阵显现,飞舟上,赫然是钱家的标志。
钱家三万雄兵,如出鞘利剑,锋芒直指灵江!八万大军,兵分两路,对临江城成钳形之势。
灵江城头,警钟凄厉长鸣,瞬间撕破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临江城门口。
“齐长老?齐长老,你还活着?”护城长老连忙迎了上来。
“呸!胡大可,你他娘的是不是天天盼着我死呢?”陆云不悦的骂道。
“额……”胡大可一身甲胄,连忙尴尬的一笑:
“家主说,除了早已回来的几个,和你一起去乐家护卫的魂灯玉牌全碎了,还以为……”
陆云故作后怕的摆了摆手:
“别提了,若不是移花神殿的人,老夫非的被乐信那老东西连骨头都捏碎!”
“这不是,气势汹汹的追来问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为何会败露?”胡大可一脸的诧异:“怪不得乐家突然大动干戈!”
陆云眼见已经取得信任,连忙问起关心的话题:“胡将军,那杨婉儿被带回来了吧?”
胡大可点点头:“回来了,一早家主还夸你呢,说本不是你的任务,居然阴差阳错的完成了!”
“这几天老祖天天念叨,这不刚回来,就给老送过去了!”
陆云心一紧,也不敢再耽搁分毫,连忙往阵法上靠:
“你防守城池,没让乐家的奸细混进来吧?钱良松那小子居然也是个五属性的阵法高手!”
胡大可嘿嘿一笑,
“齐长老,你这话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了,整个临江城的五属性阵法核心,可都在天阵堂!”
说着,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天阵堂的杀手锏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是再有一个五属性阵法师又如何?”
陆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来这一趟并没有想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