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这片,大地上,又有几个人,穷极一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必须要得到答案。”
“可你,又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我已经成长,在知道父亲死讯的那一天,我已然蜕变。”
安楠神色冷峻地擦去嘴角的鲜血。
“我不是懦夫,更不是弱者,我有能力向这一切的不公与压迫复仇,我有能力去追逐我所想要追寻的目标。”
安楠摆出格斗姿态,眼神坚定。
“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有什么过节,但也许只有你才知道我父亲因何而死,当时的情况又是如何,所以.......我必须让你亲口告知我答案!”
安楠怒吼一声,浑身燃起血红色的蒸汽,朝爱国者撞去。
“.......”
后者不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带着山崩海啸之势的蛮力。
他架起盾,似乎是准备强行接下这一击,但就在接触的一瞬间,局势发生了改变。
在场的众人本以为爱国者会被这一击击退,但并未如此。
下一秒,安楠倒飞了出去。
“咳!呃——!!”
“.......消力嘛?”
埃吉迪乌斯一眼就看出了爱国者的面对蛮力的方式。
这是一种炎国独有的技巧,为什么爱国者会——
倒飞出去的安楠在撞碎了几面墙体后,终于停了下来,但也被掩埋进了碎石堆。
“连这一击,都,无法抵挡,你又有,什么资格,寻仇?”
爱国者一字一顿地说道。
尽管他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埃吉迪乌斯一眼便看出爱国者是在强撑。
至于原因........埃吉迪乌斯不敢想。
“呼啦——”
安楠从碎石堆中爬起,即便身体各处布满鲜血,但伤口早已愈合。
此时的安楠宛如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眼神冰冷,杀意蒸腾。
突然,她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扑向了爱国者,即便是埃吉迪乌斯都愣了一下。
“......不好。”
他暗道不好,迅速手持骨笔释放咒文将二者囚禁。
“.......安楠,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先恢复状态。”
他眼睛瞥向爱国者,即便他极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目光,可眼神却还是流露出一抹心疼。
“爱国者,你还在硬撑,一具快要油尽灯枯的身体又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世间,本无对错,可人们,又为何,会相互残杀?”
“因为理念,因为思想,因为行为,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可这并非是需要暴力的问题。”
“我,行军,一生;你,侍奉,一生,我们都应,明白。”
“.......”
埃吉迪乌斯低下头,手部微抖。
他还是没做好准备,毕竟.......他的亲人真的不多了。
“你的,咒文,已无,女妖那般,睿智,坚定。”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要抚摸身边的黑红色咒文。
“不,别!”
埃吉迪乌斯大吼一声,他知道爱国者这般动作的下场。
那可是能溶解血肉的恐怖。
“........脆弱,一击即破。”
爱国者的手已经轻抚上去,可想象中的恐怖场景并未发生,只有如烧焦一般的滋滋声。
“这些痛,对我来说,家常便饭。”
他收回手,拾起长戟,掂了掂,然后用力一掷。
“铛————!!!!!”
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
众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裂了。”
埃吉迪乌斯看着出现裂纹的屏障眼神微愣。
之前的咒文只是一个功能性的,被击碎的下场在他的意料之内,可这次.......
“咔嚓—!!”
屏障应声而碎。
“埃吉迪乌斯,你的,咒文,是残缺的,本源早已,离你而去,你究竟,怎么了?”
“我?我早已将自我随过去埋入了那片土地。”
埃吉迪乌斯看着爱国者,眼神无奈。
“那片花圃是我的底线。”
“所以,你将,咒文的,根源,放在了,那里?”
“.......”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哥,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我从不——”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埃吉迪乌斯自嘲的笑道,“可我连泪都流不出来。”
“埃吉迪乌斯,你现在,就像一只,羽翼残缺的,羽兽,你为何,还在坚持?”
“.......跟你一样,爱国者,我们都是被裹挟的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挣脱。”
“只有,你是如此,少揣摩,我的思想。”
“.......爱国者,不要逼我。”
埃吉迪乌斯作势要唤出长戟,但他还是愣住了。
“........”
“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不肯直面自己的,懦夫。”
“........”
看着爱国者几乎是挑衅的回应,埃吉迪乌斯眼神闪烁。
他的觉悟依旧一塌糊涂。
他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不忍取出长戟。
他曾经发誓过,绝不会将长戟挥向身边的人。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战斗?”